0035 把酒话桑麻
菜摆好，两人上炕盘腿坐下来，陆卫东与冯长军闲聊，老二带着三妹四妹坐在旁边扒菜。 等三个家伙吃饱，陆卫东赶三人去西间房玩。 闲聊之后，陆卫东这才知道冯长军受伤退伍，他被分配在街道派出所，是一名普通干警，傍晚来的两名公安就是冯长军同事。 当然，以冯长军的普通工人家庭来说，这已经是最好分配。 用冯长军自己的话说，算是走了狗屎运。 “你不知道，三鬼子有多坏？幸好我见机得快，躲过一劫。”……。 一瓶青稞酒喝完，冯长军意犹未尽。 他皱眉道：“早知道多带几瓶酒来了，一瓶不够我们喝的。” “小事！我这里还藏着一瓶好酒。”陆卫东神秘一笑。 “好酒？我什么酒没见过？藏南那地方，到了冬天，气温达到零下几十度。在哨所，根本出不了门，外面是一片白茫茫大雪。有句古诗描写的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哈哈，这阿三鬼子也来蔻边，真他妈的有病。”冯长军越说越激动。 或许，这一刻，他想到了倒在边境的战友们了。 “咦！茅台？”冯长军看到陆卫东手中的酒瓶，他骤然一愣，随后大喜。 “我说东子！行啊！你还藏着这好酒。这东西，在我们部队，只有师长他们才能喝。来来来，快倒上。”冯长军酒瘾立即上来了。 陆卫东倒了两杯，与冯长军碰过，一饮而尽。 入口绵绵，润滑醇厚，层次丰富，酱香绕喉不绝。 这酒随着时间沉淀，酱香越发厚重。 这酒也如人的交情，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感到珍惜。 半瓶酒下肚，冯长军有了醉意。 他眼眶忽然湿润起来了。 “卫东啊！老爷子走的还好吧？当初，我可没少让他cao心。” “还行！临走的时候算是看开了。” “唉！命啊！人活着平安就好。”冯长军感叹一句，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今晚就这样吧！对了，这半瓶酒给我留着，嘴馋了再喝！”说完，冯长军站起来。 他脸色已经很红，微醉了。 “我送你回去吧。”陆卫东记忆之中，这小子喝酒曾经睡在公园椅子上。 “看不起我吗？这点酒还能醉？我走了。”冯长军摆手，大步往前走。 陆卫东送他出了四合院大门，冯长军回过头来，低声道：“在屋里我也没问，你与那老家伙有梁子？用不用让我暗地里教训他一下。” “别！别！人家是八级钳工，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别胡来。”陆卫东连连摆手道。 “呸！在工厂，在大院他是大爷，出了这两个地方，谁理他？”冯长军一脸不屑。 “可别乱来，我自有主意。我眼下已经调回总厂，仍然在食堂工作。犯不上与他计较。”陆卫东正色道。 听陆卫东这么说，冯长军勉强点点头，“这老家伙当初没少摆架子训斥我，便宜他了。以后，你有事找我，别藏在心里。我回去了，别送！我没醉！又不远。” 冯长军连连摆手，很快去了。 陆卫东返回家中。 老二已经收拾了炕上饭桌，他拿着半瓶茅台酒走出来问道：“哥！这酒真香！很好喝吗？” “很贵！八块五一瓶，而且，特供的，如果不是冯长军来，我还舍不得开口呢！” 老二听了，鼻子立即对着瓶口深深闻了一下，随后摇头道：“是有些香。不过，我觉得，还不如汽水好喝呢！” “你尝了？”陆卫东微微一乐，笑道。 “嗯！可辣了！”老二直摇头。 “辣就别喝了！等你长大以后，再平常。”陆卫东接过半瓶茅台，他转身把酒藏入柜子深处。 “哥！长大之后，我也去当兵！”睡之前，老二忽然认真道。 “你先考上大学吧！否则，当了几年兵就会被勒令退伍。”陆卫东道。 “为什么？”老二不解问道。 “你以为当兵不需要文化啊？将来，军人最低都是大学毕业生。”陆卫东直言道。 “可能吗？”老二有些不信。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所以，必须要考上大学。……。”陆卫东絮絮叨叨一番之后，进入梦乡。 天亮时分，陆卫东醒来，发现老二，三妹以及小慧慧三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昨晚还是喝多了！ 陆卫东揉了揉脸皮，立即起床。 三妹陆秀秀打来一盆热水，递给陆卫东。 “大哥，我自己带小妹去学校就可以了。”陆秀秀道。 昨天陆卫东说过，让小慧慧也入学，直接读一年级大班，等秋季开学之后，重新开始。 这也算是让小慧慧提前熟悉学校环境了。 “你行吗？会说吗？”陆卫东有些怀疑。 “不是还有三大爷嘛！再说，我也认识校长。”陆秀秀自豪道。 陆卫东看了一眼外面天色，知道自己还去学校恐怕时间不够。 “好！我给你五块钱，一包糖果。伱要亲手送给校长手里。” “我知道啦！”陆秀秀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也算是大人了。 等陆秀秀拉着小慧慧一起出了房门之后，老二在后面跟着也上学去了。 屋内只剩下陆卫东一人，他喝了一碗稀饭之后，把剩下的东西直接放了回去。 眼下，家中缺粮，陆卫东能省一口是一口，当然，他作为厨子，是不可能饿着的。 东间房，西间房都上了锁，陆卫东推出自行车，随手关闭了房门，把门帘放了下来。 眼下大院不允许上锁，以防备特务。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多人家房门外面加了门帘，遮盖住了一切。 陆卫东刚转身，发现二大爷刘海中急匆匆走下垂花门，看样子急着赶上班。 “二大爷，你到很急啊！”陆卫东笑着打招呼。 “嗯！卫东啊！你去哪里？”刘海中边说边走。 “咱们轧钢厂啊！”陆卫东随口道。 “啊？你去总厂？你调回来了？”刘海中猛然止步，一脸惊讶望着陆卫东。 “嗯！”陆卫东点头，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刘海中脑海立即想到昨晚过来的李秘书，他顿时明白过来了。 一步上前，刘海中跟在陆卫东身边，随便帮忙提着陆卫东的自行车越过门槛，台阶。 “卫东啊！你认识李处长？”刘海中小声问道，小眼睛全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