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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风中呼唤,疑似故人来

    哦哦,啊……一年!一年,一年……!

    我惊得半天也说不出话,首先担心是我这千层底的绣鞋要走掉多少双?其次担心,针都没拿过的我,实在难想象,拿着针线纳鞋底的凄惨。

    眼瞅风杏和唐平风两手空空未携包裹,风杏还好些,有根禅杖持于手,唐平风呢,广袖随衣袍偏偏翻飞舞,连根草都未携,我好歹还摘了一手的狗尾巴草和野花……!

    衣服穿这么好,就不能买两匹马。

    唉,瞎cao心,人家土生土长的没想到这么浅薄的生活常识吗?要你来cao这份心,还当是福利院呢,啥事都自己来?

    转过一个山坡,眼前倏尔景色一转,一幅山水画呈现于眼前。

    “绿水粼粼碧莲天,

    芳草萋萋隐长堤。

    天水遥望一线牵,

    无风无波云照影。”

    我深深呼吸,深深感叹,曾今向往着去看大海,说是看了大海,你胸襟会变得开阔,心情也会跟着舒畅。

    每每心情烦躁低落,只能用脑海想想大海的样子,并继续挤着公交,窝在逼仄的单人床上。

    直到这两年工作顺利些,私人空间宽敞舒适些,想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果“轰隆”一声被炸……!

    如今那身躯不知……,还有几片在飘零!

    看着浩淼的水天一色,只想大声呼喊,再吼上一句人人都熟悉那句歌词……‘我要像风一样自由,像天空一样坚强’!

    不知是因为压抑的太久,还是身在异处,说是随遇而安,实测心里还是不安,竟然把这句话给吼了出来。

    女声高喊时应该是尖锐而有点儿刺耳的,而我的声音,我自己听的真切,是约清冷的女低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

    就如此刻我的心情!

    吼完了,做个伸张运动,不经意间看到风杏和唐平用铮亮铮亮的眼神看着我,眼波荡漾,……不远处的树丛也在荡漾。

    呃,发生了什么?正莫名其妙间,远方水面驶来一艘船,速度很快,刚看到时还是远影,不一会儿已在咫尺。

    看着船上耸立三层貌似杏花庵里缩小版的‘滴润楼’的“高楼”,我无声的扯了扯唇,瞎cao心了吧,做只鸵鸟加鹌鹑的心,多逍遥自在!

    把刚涌起来的小担心,疑似被春风刮没了影,看这甲板能停一架直升机,还有那三层高楼,要装多少双千层底绣鞋……!

    呵呵!一双鞋修鞋格局,原主知晓我刚那一闪而过的想法,会不会气回来,直接把我踹进地府。

    一愣神间,甲板上涌出八个人,五男三女,年纪均二十一二岁左右,个个古铜肤色,体健壮实,似在呼吁着健康与彪悍的象征。

    三个女汉呀!我为那三个女孩点赞。看看人家精神气,那飒爽英姿……!

    反看我们三人,相形之下,是弱柳扶风姿,嫩花三朵,风亦摧之。虽然我知道风杏不真弱柳扶风,但外形十足的弱,还弱的邪魅诡谲。

    “见过法尊。”声宏气沉,意恭语卑。

    甲板上八人对风杏躬身行礼,双手抱于胸前,貌似掏出真心以对。

    啥情况?

    这个风杏当真有来头?心里无端的爬上一丝丝不安感,是对未知的不安,感觉我这原主非一般人,而我就是很普通普通一般人。

    原来法尊的称呼不是徒儿对师父的称呼,而是一种职位的尊称,一个尼姑……?

    心里又雀跃不已!

    作为朋友,那是极好的靠山!不错不错真不错。望着大船,眼风把风杏额上那朵粉紫海棠刻画了一番,和她头顶上六个粉紫戒点……!

    都是一样颜色,应该是花钿,是这个世界出家人风俗?

    思绪乱飞间,听到风杏问我:“青禾,他们你可记得。”

    我瞪大眼睛把甲板上八个男女瞪个遍,心里盘算着,找机会逃之夭夭吧,这一天天的,早晚会让她知道,这身体的芯子早换了。

    本想说有点映像,但想到风杏年纪和我差不多,智慧和能力绝对比我高出很多,如其撒谎不如实话实说,来的不费脑些。

    “没映像,半点儿都没。”

    风杏似乎已经预料到,唐平风貌似心情很舒畅,可以理解,我并不是只记不得他,别人也不记得,唐平风小朋友好像不知道风杏我也不认识的,风杏没告诉你吗?

    “上船吧,”风杏话落,我后颈衣襟一紧,人也跟着腾空而起,我一呼一吸还没用完,双脚已经稳稳的落在甲板上。

    硬在喉咙那句:“船那么高,离岸边又这么远,也没梯子放下来,怎么上去呀?”

    半个字都没吐出来,硬生生的被吞回肚子里。那个辛苦……!

    身边有阵微风过,唐平风轻巧地落在甲板上。

    呵呵呵……

    武侠呢还是仙侠呢?我懵懵圈圈,恍惚间又似被炸了一次似的。

    由于船大,重,吃水深,离岸边最少也有十几二十米距离,甲板离水面高度近一层楼高……还不止。

    风杏提着我,就像提着小布娃娃一样,随手就提了走,还飞横跨纵的。

    我……!请允许我内伤一下!

    风杏松开手,仔细帮我抚平被她抓皱了衣领,我的内伤还没修复好……

    “嘣”!八人整齐划一的把右脚跟磕碰左脚跟上,再次向风杏躬身行礼,比之前更正式,九十度,上身呈平行线,手掌交叠向内。

    似此身为君鞠躬尽瘁!

    我无力的拍拍风杏胳膊,用眼神示意,你忙你的吧,我哪儿凉快哪儿呆去。

    转身往船舱走,一个人自娱自乐嘻哈了一路,确实有点累了,口又渴。

    风杏略拉了我一下,我回头望她,有我啥事?

    风杏轻叹着放手,我继续往船舱走,不再看身后她们‘君臣’礼节。

    依稀听得风杏轻声说,都起来吧,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

    好像又磕了一下脚后跟,整齐划一的随后进了船舱。

    船舱一楼是镂空的,有推移式窗户,预防风雨,看陈设即做餐厅也是客厅,深蓝色帘幔围在船舱两边,防太阳直射。

    你们聊你们,不想听,又不关我鸟事,我端着一盅茶,懒懒的偎在栏杆上,有点儿……凭栏人向东凤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