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海豚、双头蛇、蝙蝠

    喧嚣的警笛声响彻本该寂静的玉龙寺，姗姗来迟的绫路文麿率领京都府警把所有相关人员都关押至京都府警察本部。

    但在警视厅公安警察的介入下，藤原侑成功获取到审讯两名主犯的资格，他想要弄清楚背后指使者是谁，更想知道十年前的拿起凶杀案是否与他们有关联。

    为了防止京都府警擅自进入审讯室，被黑田兵卫安排过来的风见裕也挡在了审讯室的门口，不单可以防止无关人员进入，也能确保藤原侑的真实身份不被暴露。

    坐在审讯室里的西条大河一声不吭地耷拉着脑袋，在他旁边的男人，是与他样貌一模一样的短发男人，他同样没有话，但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他比较淡定。

    反观西条大河好像有点紧张，视线时不时飘向门口，像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把这些细微举动收入眼帘的藤原侑已经知道突破口在谁的身上，他身体向椅背靠去，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手指轻敲着自己的膝盖，问道：

    “二位不准备些什么吗？如果不想聊案件相关的，不如谈谈你们为什么不杀我吧？那时候我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为什么不补刀？”

    “你的问题还真够多的。”神秘男人轻笑出声，能看出他并不想开口解答。

    西条大河看了一眼身旁人，只好抿上嘴巴继续不吭声，能看出来他是想什么的，但被神秘男饶话语给堵住了。

    藤原侑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回答而恼怒，反倒语气很平和：

    “那就回答一个问题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西条大勇，我是他的哥哥。”西条大勇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他翘起二郎腿看着面前的鹰司宗介，似是想起什么事情，竟然主动开始交代犯罪过程：“我和弟弟都是盗贼集团源氏萤的一员，共用弁庆这个称号，为了独吞佛像夺走头目私藏的财宝，我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杀死头目义经了。”

    十年前？没记错的话，佛像是在八年前被盗走的。

    藤原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他拧紧眉头问道：

    “从十年前开始，你就开始扮演‘义经’这个角色？”

    “没错，那些白痴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头目已经换人了。佛像是被樱正造那家伙藏起来的，他猜到头目已经被我杀害，所以故意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想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借用警察的手把我除掉。”

    樱正造并不知道西条大河和西条大勇是两个人，所以当时在茶屋翻找东西的人并非樱正造，而是想要找出谜底答案的西条大勇。

    藤原侑想到这里不禁想笑，这三人都想把佛像占为己有，可最后的下场却是谁也没能如愿，完整的佛像也归还给山能寺了。

    还真是验证了那句俗语，偷鸡不成蚀把米。

    藤原侑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起身把手支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凝视着西条大勇，冷声质问道：

    “那十年前你是在哪里杀死义经的？该不会是在堤无津川的桥洞吧？”

    西条大勇闻言不由一怔，他深知杀害义经的时候，周围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不对，抛尸的时候，的确被一个姑娘给看到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鹰司宗介的样貌，确定与那姑娘没关系后，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倒霉的姑娘…有什么关联吗？”

    “果然是你杀死她的，这么多条人命在身上，死刑看来是逃不掉了。”藤原侑并没有回答的义务，他没有搭理西条大勇的疑问，坐回了椅子上面。

    被无视的西条大勇心里有些郁闷，他想到鹰司宗介最初问自己的问题，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

    “鹰司宗介，你还记得你最初的问题吗？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杀你吗？”

    西条大河听到这里连忙把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砸向桌面，用眼神示意西条大勇闭嘴。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出口的，一旦出口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绝对会付出代价的。

    “我问你就会答吗？”

    “鹰司宗介，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我只要出一个词汇，你就能知道。”

    “什么？”

    西条大勇扬起嘴角，他很满意鹰司宗介语气里难以抑制的迫切，但他这次没有选择吊人胃口，而是老老实实出那两个字：

    “海豚。”

    海豚？

    正常人听到这个词汇，第一反应会是水族馆，但在藤原侑的意识里，对于海豚这个词汇印象最深刻的不是水族馆，也不是海洋——是那个死在审讯室里的男人。

    山田公圭。

    在有关于他的案子里面，就频繁出现过海豚的图案。

    所以，西条兄弟二人与山田公圭有关系，甚至可能隶属于一个神秘组织？

    西条大河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事情出来了，他提高嗓音大声喊道：

    “哥！你疯了吗？！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活？那家伙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们的，就像除掉海豚那样！”

    “就算不我们也会死，早晚的事情罢了。”西条大勇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胆懦弱的样子还真是丢人，他笑着看向鹰司宗介，语气里透着愉悦：“鹰司警官，是不是完全没想到我们与海豚有关？”

    他扯开遮挡胸口的布料，身上竟然有一个双头蛇的纹身。

    这让藤原侑想起山田公圭也有一个海豚的纹身，难道这个神秘组织会把“代号”以纹身的形式纹在身上面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嬉皮笑脸的罪犯，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

    “的确没有想到，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杀我？”

    “鹰司警官，你吃饭的时候，会选择把最喜欢的食物先吃掉，还是留到最后吃？”西条大勇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疑问，他相信鹰司宗介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藤原侑并没有辜负对方的期待，他很快反应过来，隐藏在背后的黑手，最终的目标会是自己？所以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与幕后黑手是相识的关系？

    脑海里浮现出噩梦中的黑山羊面具，莫非……和丢失的记忆有关。

    他神清复杂地看向西条大勇，想到西条大河过的话，沉声道：

    “我会尽可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以让狱警联络我。”

    “嗯，那再送给你一个提示。”

    “什么？”

    西条大勇把双手高高举起摆出一个飞翔的姿势，眯眼笑道：

    “心蝙蝠，他才应该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