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夜色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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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若无奈了，抱着弗莉兰坐回了床上说道。 “你不应该是暖男么，怎么冷淡的跟冰块似的。” 墨子修一愣。 “谁告诉你的？” 白希若扯出一张大大的笑脸。 “你的样子啊，多可爱的一张脸啊，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种米分嘟嘟的小鲜rou嘛！” 墨子修一个白眼就丢了过去。 “花痴。” 说完，竟转身准备离去。 白希若连忙叫住了他，疑惑的说道。 “你去哪里？” “修炼。”墨子修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诸葛罗云竟然都收你为徒了，我若是不抓紧点，岂不是要被你甩在身后了。” “呃？被他收徒，难道我应该开心么？” “你去照下镜子。” 白希若听话的走到了镜子的面前，镜子内，魂师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此刻竟然印着一个紫色的图案。墨子修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这是千律宫在选择下任少宫主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东西。” “我去！”白希若赶紧用手擦了擦，想要把那印记给擦掉。 墨子修叹了一口气道。 “没用的，它是印在灵魂上的。” “卧槽！”白希若这次是真的急了，“我过一段时间就回去了，谁有空去接手什么千律宫啊！开什么国际玩笑呢啊！” 墨子修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轻声问道。 “回去？回哪？” “额……”白希若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没什么，就是。可能不会在出现在这里了。” “对了。”墨子修的脚步一转，朝着白希若走了过来，“自从那天从探世之镜出来之后，我一直很想问，你到底是谁。是那个镜子里映出来的人，还是……现在的你。” 白希若的动作一顿，慢腾腾的转过身。看着墨子修尴尬一笑道。 “我就是我啊。” “不。”墨子修上前一步。“我一直很奇怪，你的言行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你，跟着你。我所见到的一切都被颠覆着。不止是你身边的这些人……你懂我的意思么？” 白希若摇了摇头，她看着墨子修那猩红的眼睛，心思之中有些动摇，她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关于自己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沉默使空气凝固。压抑的气氛在白希若的回避之中越来越重。墨子修突然抓住了白希若的手，沉声说道。 “告诉我。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答案。告诉我真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希若的眼神逃避着，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墨子修的眼睛。 “好。”墨子修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说道，“那我说的再清楚一点。你，到底是男是女？” 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白希若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是男是女。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 “那你告诉我，探世之镜映出来的人影。又该怎么解释？” “我……那个、那个可能是幻象！对，是幻象。” 墨子修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可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勉强。 “好，就算是幻象，那我再问你，明明拥有魔导师实力的你，为什么却跟个魔法学徒一样白痴？就连最后那个复合禁咒，都是别人布下的。那天发生的事，我可全看见了。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具身体，并不是你的！” 白希若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她怎么也没想到，墨子修在看到一切之后反应会这么剧烈。 可墨子修却不依不饶的接着问道。 “告诉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白希若一恼，用力挣开了墨子修的手。 “我是男的！是爷们，纯的！” 墨子修的眼内闪过一丝受伤，他牵强的笑了笑。 他从不惊讶她的实力，不惊讶她的人际关系。只是惊讶于她的身份和性别。 在探世之镜的时候，看着她受伤，看着她与那玻璃娃娃顽强的对峙，他心里的心疼，其实早就超过了对她表现的震撼。 那出现在探世之镜内的一抹倩影，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直到诸葛罗云的到来，他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知道他再也不必为她的安全担心。因为没有人比他对诸葛罗云的实力更清楚，那是和他墨家的首领，一样强大的存在！ 可当时那种只能像一只宠物一样趴在她肩头的感觉，让墨子修终生难忘。他讨厌那种感觉，讨厌明明她在承受伤害，自己却没有能力跳出去和她一起承担的感觉。 所以在出来之后，他加倍努力的修炼，哪怕改变了自己的修炼方式，哪怕舍弃了，自己曾经身为人类的尊严，也要让自己的力量，与身体内血族的血脉能量相融合，只是为了能够使自己强一点，再强一点，好在下一次她遇见危险的时候，自己可以挺身而出。 他早就已经在所不惜，早就已经没有退路。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探世之镜中的那张秀气的脸庞，逐渐与眼前这张俊脸重合，让他心头的怀疑越来越重，直到那怀疑变成了肯定。 他肯定她是女人，肯定。可她的坚决却也让他觉得难过。 他都将话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可她却还是对他保留着那一丝戒心。那斩钉截铁般的语气将墨子修刺的体无完肤。 他知道，这是她自保的手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灵魂会在一个男人的身体内，可他相信她有她的理由。 可能，这就是她说的，早晚都会离开的理由…… 嘴里发苦，在知道自己终究没能得到她的信任之后，墨子修同样选择了回避，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淡然的说道。 “是么，那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对我随便动手动脚了，不然我会剁下你的爪子。” 说出这段话，心中产生刺痛，可身为血族的他早已没有流泪的资格，身体很是冰冷，早已没有体温的他却明显感受到了温度在下降。 白希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即将离去，可终究还是没再多说，任由墨子修变成蝙蝠再一次翩然飞去。 房间的空气逐渐变得宁静，弗莉兰在白希若的床上悄然入睡，可白希若却没了睡意。 夜色如墨，浓烈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