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 谁敢去
黎凰点头,让人去将徐少先请过来。 徐夫人见黎凰肯为她出头,顿时就放下心来。 不多时,住在客栈的徐少先就来了。 一路上,他还有些惶恐不安,行过礼后,他就稳住了心神。 就算是长公主,也没有强行让人和离的道理,所以,他不需要怕。 但是,黎凰却没跟他提和离的事情,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听闻徐公子与夫人少年夫妻,琴瑟和鸣,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孩子?” 徐少先都被问愣了,这大渊长公主都这么八卦的吗? 别人有没有孩子她也要过问。 但是,他还不能不答:“回长公主,因为家中生意繁忙,所以没顾上要孩子。” 这是实话,那若大的家业,都要靠着他们两口子盯着,稍不留神他那些叔伯们就要把家业败光了,哪有心思去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黎凰听了这话,满脸疑惑:“不会吧?你们好歹也是巨贾之家,这若大的有族里就没有人能打理族中产业了吗?以至于你们成婚至今连孩子都没空生?” 那在徐夫人进门前,这帮人是如何守住这份家业的 徐少先只当黎凰是对徐家的产业起了兴趣,当即便表态:“回殿下,家中老爷子是想培养几个读书人出来,所以,他们都会做生意。” “不过殿下放心,只要贱内肯跟草民回去,我们一定会尽快要个孩子,然后,将这份家业牢牢握在手中,日后,但凡朝廷有需要,我徐家定当义不容辞。” 许空头愿,画大饼,这一招对黎凰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为商者最是jian诈,她可不信真到了那样的时候,他徐少先真舍得拿钱出来。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彭城地龙翻身,朝廷要筹措钱粮送往灾区,她可没听说徐家出了几分力。 近在眼前的灾祸都不见出力,她还能指望以后? 底也探得差不多了,黎凰也不打算跟他废话了:“徐夫人之前要在京城做生意,为了求庇护,就跟本宫签了卖身契,本宫怕是不能让她跟你回去。” 此言一出,徐少先都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卖给皇室中人,他也不服气。 这一刻,徐少先是彻底的绷不住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尊卑,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 “她还是我徐家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自己将自己给卖了?” 有道是女子出嫁从夫,她既嫁入了徐家,那她这条命就是徐家的,想要脱离徐家,门都没有! 黎凰却根本懒得与他掰扯:“徐公子,你是要跟本宫掰扯律法吗?” 徐少先被她问得哽了一下,这才想起对方的身份,当即气焰又矮了三分。 “殿下,您总得讲讲道理吧,我们夫妻不过是发生了些口角,如今我倒不能将人带回去了?” 黎凰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敛眉:“徐公子平日里怎么待夫人的本宫不管,但她既卖身给本宫,那就是本宫的人,你们徐家若是想将人要回去,也可以,用一半的家产来换。” 徐少先瞪圆了眼睛,一半的家产! 这长公主好黑的心肠! 她怎么不去抢? 黎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当即便笑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那一半的家产,难道不是徐夫人进门后替你们赚的?” 所以,有什么可不平衡的? 不过是重新回到以前而已。 可是,人就是贪心的,吃进去的东西,再想让他们吐出来,怎么可能? 她笃定,就算是徐少先肯答应,那些徐家人也不会答应的。 会做生意的又不止徐夫人一个,若是代价太大了,他们完全可以换一个人。 果然,徐少先沉默良久后,要求看一下身契。 黎凰在派人去请他之前,早就让人把身契给准备好了,当即便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给他看了。 上面还有官府的印信,绝对假不了。 “殿下可否容许草民考虑几日?” 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 黎凰爽快的点头:“可以,本宫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你若决定选她,那你便速速回家清点产业,将一半的产业交出来,你若是不舍得那万贯家财也可以,写好和离书送过来即可。”
说完,她便将人给打发走了。 徐夫人捏紧了帕子,有些不放心的问:“殿下,他当真会写和离书吗?” 徐家那些人她是最了解不过了,做生意脑子不怎么样,但算计人心上却是手段层出不穷。 她怕黎凰给了对方时间,对方不是在考虑取舍,而是在想法子如何既能不花银子,又能将她带回去。 黎凰却安抚她:“你放心,徐家还想出读书人,他就不敢与本宫硬碰硬,否则,本宫一句话,就能绝了他们的科考之路。” 仕途跟一个女人相比,孰轻孰重,想必他们还是能权衡的。 果然,那徐少先出了茶馆后,是越想越不甘心。 他本想着要,不要放出点流言造势,可他刚回到客栈,就听店里用餐的客人谈论起了之前那些被收拾的官员。 “你们说,那朱大人老老实实做他的官不好吗?这下子好了,封侯拜相是没希望了,还连累了全家。” “还有那位齐大人,好歹还在洛国舅手底下蹲着呢,却挑拨他两个外甥之间的关系,他想什么呢?” “瞧瞧平阳侯府,以前多风光啊,这世袭的爵位,就这么给撸没了。” 徐少先越听越慌,当即便凑过去打听了起来。 这些事情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众人就将之前那些官员诰谣的事情给他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这下子,徐少先吓得连杯子都拿不稳了,连连说:“今日多谢诸位大哥了,这顿饭,我请了。” 众人对他好一阵激谢和恭维。 就这样,三日后,他老老实实的送上了和离书,并且为了卖个好,他还将此行带出来的数万两银票尽数给了徐夫人。 “这个就当是这些年你在徐家劳心劳力的一点补偿,告辞。” 放下银票后,他逃也似的离开了京城,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走不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