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欺,只有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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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秋风清逸而走的三人,慢慢融进浩瀚的星河里,荒地恢复了萧瑟,秋风也回了几分。 鸿元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两人,胸膛几经起伏,调整好呼吸,才扬手拍去身上的尘土,动作轻柔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脚下不停倒了几步,去了柏瑶和柏瑜的方向。 微风穿行吹过左边的山坳,呜声阵阵,几段几不可闻的窸窣声,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恐是几只山耗子出来觅食,一番地动山摇也是难为它们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撮土堆上,眼前不断浮现听师父讲故事的场景,一众弟子围着一个老太太,侃天侃地。 深秋夜晚的清风,伴着银色的月光,寂静入心,透着丝丝凉意。罗方瑟盯着柏屹的侧脸,忖量再三,用大家都正好能听到的音量开了口。 “我和表哥家住灵界须弥山,那日跟踪庚子尧和毛暄儿,误打误撞闯了进来,却没想到找不到出去的路,人也跟丢了,瞎转了几日,就遇见了你们。” “跟踪?” “对。”罗方瑟俏皮的冲柏屹眨了眨眼睛,不等看柏屹的反应,就快速将脸转向前方,:“家族恩怨。你且放心,我们绝无恶意。” “嗯。”柏屹又掏出那块油布,摸搓在手里,眼睛看着手里的动作,轻声回应道。 “庚子尧是家中独子,毛暄儿是名门贵女,两家是世交,同为灵界三大家族之一,自然看不起我们这等没落小族。”女子说到这里自嘲的笑笑,鸿元听言不自主的朝她看了一眼,抿着嘴并未附和,眼珠瞥向左边,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查看柏琳的伤势。 柏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朝大师傅消失的方向望去,视线连起天边的两三颗星星,转了几圈,复盖回到手中的油布上,眼神并未聚焦。 “灵界大多数修士生来仙胎,无需费力修行,便已是仙君。我与表哥辛苦修炼几千载,才得以晋升,却因先天灵根有损,法力弱于普通仙君,飞升上仙更是不敢妄想。而庚子尧区区三万岁,便已是上仙品阶。毛暄儿虽只是个仙君,确是难得一见的……火灵根。” 罗方瑟似是有意停顿,转了眼珠仔细观察起一旁的少年,果然看到柏屹的表情微微一愣,皱了眉头,邪魅的脸上疑惑转瞬即逝,片刻间又恢复了慵懒的冷漠。 鸿元拆开柏琳裹在手臂上的纱布,露出小臂两个大豆般大小的血窟窿,此时正不住的往外冒着黑血,凶神恶煞看着伤口紧锁眉头一言不发,柏琳被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吓坏,一头埋进柏瑜脖颈处低声抽泣起来。 我还在回味“几千载”和“三万岁”,思量着他们灵界计数是不是用了夸张的手法,还是自己真的孤陋寡闻。 罗方瑟脸上已经换上满意的微笑,继续说道:“四方大陆粗看与灵界并无不同,天地间灵气充沛却比灵界更盛,同为修炼道法,此地更多是rou体凡胎,虽不得正统,却自成一脉……” “她说的对,你们该回去了。”柏屹轻声制止了罗方瑟的滔滔不绝,仔细叠好那片被摸软的油布,揣入怀里,撸了袖子朝我走来,寻到我身边另一撮土堆,坐了上去,不再多言。 罗方瑟别过头看着远处被月光照亮的山尖,甩动胳膊与大腿,似是在放松筋骨,并没有跟过来的意思。 躺在柏瑜怀里的柏琳终于哭累了,柏瑶才寻得空挡问起这一个月里她经历了些什么,得到的回答却有点匪夷所思,受伤被孟六子所救没错,但是此后每天除了吃饭的一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余时间都是昏迷不醒,所以孟六子的行踪她一概不知。我都不信更别说其他人了,但从她红润的脸色和真挚的目光来看,又不似撒谎,孟六子吃撑了带个拖油瓶一直跟着我们? 我正欲反驳她,忽然感觉一股热血冲往天灵盖,双眼渐渐蒙上血红色,仰头滚下土堆,不省人事。紫屁,又偷袭我? …… 见众人已焦急围住歪头倒在土堆里柏岳,鸿元扯住罗方瑟的衣袖,带至一边,轻声耳语道:“何故欺瞒?” “不算欺,只有瞒。不过几日缘分,知道太多对他们无益,等我们走了,四方大陆可继续平和祥安。”
“我看未必。” “那以后再知道也不迟。” 罗方瑟眼底的暴风呼啸而过,眼神落到那张还略带稚气侧脸上,渐渐恢复柔和。 …… 深夜,空空山。 “你怎么出去一趟,带回来两个小娃娃?” “不是小娃娃,他们比你大。” 素衣妇人被一句话噎了半晌,搓着手一脸愤愤的看着池塘上空打转的紫气。 “你不是说弟子有难,茶都没喝完就跑出去了?是哪个兔崽子?” “十四误食了天灵芝。” “我的天!那可如何是好?……嗯……那个……天灵芝是个什么东西?” “误食不到一克,强身健体。” “那吃多了会怎样?” “痴儿才会多食。” “兔崽子们个个人精似是,应该不会有傻得。那你去?” 着晓灰色衣裙的女子并未应答,眯了眼睛端坐平台,朝着远山打起坐来,雾海茫茫,衬着远山似是浮动的岛屿,而清雅绝尘的女子,则是其中最孤零零的一座。 见她不再言语,素衣妇人也是识趣,端起茶盘就要退出去,却在门口止了脚步。 “那二人,什么来历?” “故人子孙。” “可有何企图?” 山崖下传来阵阵空鸣声,女子并未回她,素衣妇人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的等在一旁。 “无妨。” 素衣妇人听言,舒展了眉眼,嘴角放松似的笑笑,转身带上了房门。 蓝衣少年垫脚立在空空殿飞檐上,俊美孤傲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邪魅气息,冰冷漆黑的双瞳里蓄了柔情伴着几缕绝情,盯着浮在雾海里打坐的女子,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眼神逐渐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