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首富

    书接上回。

    话说易天机为惊世盟参加比武的人手不足而发愁，可柳易却还是不为所动，且自信比武开始前，那个人自然会出现。

    就在行将比武前，那人，果然来了。

    来人正是那位乞丐！

    他洗澡并打理了头发，换了身行头，试问谁还看得出来他就是原来那位乞丐！

    易天机就看不出来。

    当然，如果不是柳易亲自花一百两请他上阵，恐怕柳易也并未能认识他。

    此人名叫陆清，无人知晓其来历。在南玄，他只是一位被人瞧不起的乞丐，自然不会有人过问他的来历。

    梳妆打扮后，陆清的面容显露出来。

    他那对大眼眶子和里面的大黑眼珠子特别吸引人，仿佛是一只河喜，整张脸就好像被一双大眼睛遮住！

    可能是作为乞丐常年吃不饱饭的缘故，他自然显得瘦削，特别是他的脸颊，凹陷得像两眼干枯的水坑，扁嘴厚唇，尖下巴，颧骨突兀，晃眼一看，活像一个倒三角形。

    柳易觉得这不就是前地球时代的ET吗！陆清除了嘴唇较厚和鼻子较长以外，其他各方面都跟ET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面浇筑出来似的。

    “陆清拜见盟主！拜见大师兄！”

    陆清见到柳易和易天机后，故作礼貌地说到。

    据他那双别具一格的大眼睛，易天机终于知道柳易笃定他会来的人便是帮他们叫卖卡片的乞丐。

    易天机自然大吃一惊，完蛋了，心想，这下完蛋了，就他们这三个人——一个不愿练功，一个不会练功，还有一个没练过功——怎么可能打得过扶远、戏智和干越！

    在南玄教确定扶远、戏智、干越三人参加比武之后，他们便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南玄三杰”！

    如果比赛人数是四人，估计他们就取“四大天王”了！

    当然，此三人眼下的确是南玄众弟子中的佼佼者，在内部的较量中，此三人一路过关斩将，未尝败绩，可惜，三人彼此没有交过手，不知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这倒不重要，这可是团体赛，一个人赢不算赢。

    说回柳易他们这边。

    待陆清同柳易和易天机施礼罢，易天机气得咬牙切齿地问：“师父，您这可是闹着玩啊？我不管了，什么惊世盟不惊世盟的，您先把我赎玉佩的钱给我，然后我退出惊世盟。”

    柳易气势汹汹，说：“你敢！”

    向来易天机没见过柳易真正发脾气，眼下还真被柳易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整个人愣愣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易天机才又问到：“你会武功吗？”

    陆清也愣了愣神，哑巴似的欲言又止，后又用手轻轻指指了指自己，问到：“大师兄是说我吗？”

    “先别叫我大师兄，你先说，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易天机毫不客气，说到。

    陆清又愣了愣神，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是不会了？”

    易天机愈发强势，追问到。

    他这般气势，柳易也不曾见识。

    当然，柳易能理解，毕竟那块玉佩一直被他视为找回他父母的唯一希望，视为命根子，当初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居然同意把玉佩给当了！

    “什么叫会，什么叫不会？会几招王八拳，算吗？”陆清磕磕巴巴问到。

    “呸！”易天机被气得几乎都快冒烟了。他不愿再乞丐陆清身上浪费时间，转而问柳易：“这武还怎么比？”

    “眼下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否则真就拿不回你的玉佩了。”

    柳易不愿解释什么，静静说到。

    “是是是，你捅了那么大的马蜂窝，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不然要被南玄的这群马蜂给蛰死。”易天机愤愤说到。

    “那就行！你把卡片制作一下。”

    柳易才不理睬易天机的小情绪，用命令的口气说到。

    “什么？还要做卡片！你是怕我们赔得不够多吗？”

    易天机的好奇盖过了他的愤怒，这种好奇和愤怒夹杂在一起的情感，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和任何表情来表达。

    “抓紧时间，后天就要比武了。”柳易静静说到。

    似乎易天机已经没了神，整个人变成了扯线木偶，任凭柳易摆布。他什么也不说，转头便准备去做卡片。过了许久，他仿佛才回过神来，问：“画什么？”

    柳易说：“不用画什么，你只要写字就成。”

    “那写什么？”易天机没精打采地问到。

    仿佛他已经绝望，任凭柳易瞎折腾，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都不会再说一个“不”字。

    “猜比分，惊世盟对阵南玄，十两一张，猜对奖励一百两。”柳易淡淡说到。

    “就这样？”

    “就这样。”

    很快，三人便又来到行市喧卖卡片。

    待柳易解释清楚规则之后，购买者纷纷在卡片上写下比分和名字，并把钱交给了易天机。

    收回卡片，毫无疑问，比分全部是南玄三胜，惊世盟三负！

    推着沉甸甸的小推车，易天机问：“还有什么卡要做的吗？”

    可这哪是问，明显是埋怨。

    “不用了，这些钱已经足以让我们成为南玄的首富了！”柳易笃定地说到。

    易天机脸上没有欢喜，也没有愁容，更没有怒气，仿佛他已经丢了魂魄，宛如一具行尸走rou，只有他手中的小推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证明他还活着。

    陆清却如沐春风，甚至已经恭喜上柳易，说：“恭喜柳盟主！”

    很快，比武开始。

    南玄教，天镜台。

    水流溪涧，穿石绕树，冲荆扑岩，时而泉如白玉，时而清澈见底。

    翠色欲流的山间传来悠扬笛声，响彻云霄，却又尽显宁静。

    拾级而上，行至山巅，有一圆台，犹如满月，故称天镜台。

    太阳刚刚升起，奇侠榜鉴官一行便已落座“鉴武席”。

    待鉴官一行坐下之后，作为比武方的南玄教教主无际涯落座在鉴官的右侧，而惊世盟盟主柳易则落座在左侧。

    南玄教和惊世盟均首次参加奇侠榜比武，所以，鉴官一行自然也是首次来到南玄。

    早年，江湖传言南玄教乃天下第一派，尽管武林中无人信服，然而奇侠榜鉴官此次还是无比兴奋，他总算有机会能一睹南玄教的风采，代武林人士鉴定一番南玄教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然而，更令鉴官好奇的还是惊世盟，这个籍籍无名、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成立不到一个月，加上盟主在内总共就三人——刚达到奇侠榜比武人数的最低标准！眼瞅这三人不过志学之年，便要跟历世五百载的南玄教一较高下，这难道不是天下奇闻！

    如果南玄教赢了，那确实没什么好稀奇的，可一旦惊世盟赢了，那南玄教在大土的传说便不攻自破！

    当然了，南玄教怎么可能会输？

    鉴官扫了一眼南玄教参加比武的“南玄三杰”，扶远、戏智、干越，他便在心中有了答案。此三人个个生得相貌俊伟，一表人才，身高马大，器宇轩昂，眉宇间皆透露出逼人的英气！一看，那都是难得的练武之才。

    再看惊世盟，柳易、易天机、陆清！

    柳易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鉴武席上，一会儿抠抠嘴唇上的死皮，一会儿挠挠咯吱窝，一会儿伸懒腰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易天机呢？他和陆清俩人孤零零地待在比武台的左边，比武台的右边站着一众南玄教弟子和一堆买了卡片来前来观战的众人。

    易天机一副焦虑无措的样子，紧张到不停地搓手，额头上沁着细细的汗珠子，时不时还拿出他自绘的武功秘籍温习。仿佛参加大考的学渣临时抱佛脚，快进考场了还带着书在看！

    陆清呢？他看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他一会儿站着，兴许站累了，一会儿又盘腿儿坐下，可能给他面前放个破碗，他便开始嗷了！

    此时，鉴官身边的人在他耳边说到，“那陆清是个乞丐。”

    鉴官带着哂笑悄悄说，“难怪举动如此奇特！”

    这一看，那就是一边倒的比武。

    没意思。

    鉴官顿时没了兴趣，便盼着比武早点结束。

    随后，鉴官宣读比武规则，简单说来，就是一对一单挑，开放式打法，刀枪棍棒甚至暗器毒药均无限制，只要有本事，能使什么使什么。理由很简单，江湖上虽然讲道义，但从不讲规则。

    当然，点到为止，决胜负但不决生死，不许恶意伤人性命！

    第一场，易天机对干越。

    易天机慌慌张张浑身颤抖的走上比武台，看着对面镇定自若的干越，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还记得什么招什么功！

    只见干越如猛虎下山朝他扑来，他紧紧闭上双眼一顿大呼小叫“别打我别打我”，连着一套王八拳砸向干越，引得台下众人哈哈大笑，鉴武席也是一阵欢声笑语。

    没曾想，干越脸上还真被易天机的王八拳连砸了几拳，真别说，还有点疼。

    干越心想，这小子打哪不好，非得打我脸，得好好教训一下。

    随后，干越也一拳砸向易天机，不偏不倚，砸在易天机的眼眶上。易天机眼眶瞬间guntang发紫，疼得直叫娘。

    台下南玄教弟子和围观众人大声叫好！这山呼海啸般的呼声让易天机仿佛耳聋一般，什么也听不见了。

    鉴武席上鉴官跟随从打趣，说：“嘿嘿，这打得好玩！明显是娃娃们置气了！”

    随从回到：“可不是嘛，就是娃娃们闹着玩！”

    无际涯一脸尴尬，心想，这得怎么演下去？

    不知何时，柳易手上提溜着一串葡萄，抬到自个儿脸上，伸长了舌头去够那葡萄，随后一边嚼葡萄一边咧咧说到：“老头，你这天镜台太死板，堂堂鉴武席也没人服务一下。或者你这座位上头装个什么杆子，可以给我挂挂葡萄！”

    无际涯没有搭话，心想，这小子也太过分了，我还在想怎么演下去呢！

    这场比武的目的是为了让柳易能找回自我，只要柳易参加比武，无际涯便打算像黑镜对他那样，让柳易毫无胜的可能，以此激发他的好胜心，从而专攻武学，寻求突破。

    可柳易却在南玄搞起了比武英雄卡片的事情，闹得是满城风雨，骑虎难下，如若输了比赛，柳易根本就赔不起钱，届时南玄众人恐怕要手撕柳易不可。

    南玄教能替柳易赔钱吗？南玄教哪来那么多钱！

    所以，这场比武，惊世盟不能输、南玄教不能赢啊！

    眼下，就是十个易天机也不可能是干越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比武之前，无际涯便交代徒弟三人，只许输不许赢。可眼下易天机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这让武功高强的干越怎么演？

    无际涯尽管表面看上去泰然自若，其实内心早已一团糟，他在南玄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事。

    说回比武。

    易天机在比武台上像老鼠被猫追赶一样，被干越追着满地儿跑，台下众人冲着干越叫嚣着，“打他……打他……打他……”

    他们越喊越大声，仿佛他们喊得越大声，他们就能挣得越多似的。

    另一边，孤零零的陆清也跟着喊：“快跑……快跑……快跑……”

    听到陆清的叫喊，另一边的众人齐发嘘声，“噫……”

    鉴武席的鉴官见此景象，终于克制不住，失态大笑。这是他任奇侠鉴官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奇侠榜比武还可以这样！

    无际涯内心轻叹，脸露难色，仿佛被追着打的是南玄教。

    不过，还真别说，易天机的逃跑能力堪称一绝，简直就是甴曱，可惜干越没有拖鞋！无论他怎么追赶，就是追赶不上。

    台下众人见两人像做游戏一样你追我赶，不由得嘘声一片。可见易天机毫无招架之力，他们又安静片刻，盘算怎么花那即将到手的一百两。

    这场比武，不出大招也不行，于是干越使出他拿手的“大春江水”。

    比武台瞬间迷雾四起，狂风呼啸，仿佛要折断江上船只的桅杆，甚至使江水倒流。

    好在，他打偏了，他故意的。

    易天机方才如梦初醒，真正找到了比武的感觉。于是他使了那招他怎么练都练不会的“破天荒”，干越感觉脚下犹如地裂，正要躲避，却只听轰隆一声，他被易天机打中了。

    好在易天机根本就没有强大的内力，所以才未对他造成真伤，否则他不死也残。

    到此，干越也终于找到了败阵的台阶，他右手悄悄往自己的胸口一拍，瞬间口冒鲜血，整个人哐当砸在地上。

    易天机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简直就是奇迹！他平时怎么练都练不会的武功，情急之下居然就会了。

    南玄教弟子见干越口冒鲜血，纷纷上前，将他抬了下来。很快有弟子前去向教主无际涯禀报称，干越重伤，须马上送医！

    台下众人先是哑然地看着干越被抬走，心里还念着他的安危，可很快便又意识这抬走的何止是干越啊，是一百两！一百两没了也没什么，那毕竟是镜中花水中月，可自己实打实的本钱真没了，很多人的本钱可是九十两呀！

    所以，有人嚎啕大哭便不足为奇了。

    鉴武席上的鉴官见有人嚎啕大哭，跟无际涯说到：“看来南玄百姓心系南玄教啊，南玄教弟子输场比武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如丧考妣。哎呦！你看那人哭的，看着都让人动容。”

    柳易问到：“老头，这是谁赢谁输啊？”

    无际涯一脸无奈地说：“输赢由鉴官大人裁夺。”

    此时，鉴官站起身来，高声说到：“第一场，惊世盟，胜！”

    台下，众人那边哀嚎声四起，另一边孤零零的陆清拍手称好。

    易天机还呆呆站在台上，已然不知道自己赢了。他不需要被抬下去，但被赶了下去。

    第二场，乞丐陆清对戏智。

    双方四目相对，犹如针尖对麦芒，台下鸦雀无声，那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忽然，戏智扑哧笑了。原来他是被陆清那河喜一般的大眼睛给逗笑了。

    陆清不在意，而是一副无赖样，对着众人说到：“我打不过他，我认输！”

    说罢，转身往台下走去。

    众人惊愕，连鉴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cao作，但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这可不成啊，教主无际涯可是左叮咛右嘱咐，只许输不许赢，他这一走，戏智无端端就赢了，那怎么跟无际涯交代？心想，你这乞丐，总给我个演的机会吧？

    “站住！既然上了台，无论如何也要交手，不然你就是懦夫。”戏智咄咄说到。

    台下也有人高声说到，“懦夫！”

    “打不过认输还不行吗？”陆清摊开双手，更加无赖地向众人说到。

    “把你打残了，对你的乞丐事业不是更有帮助吗？你放心，会有人把你抬下来的！”台下有人大声笑着说到。

    “谢谢啊！”陆清拍拍手说到：“不过你们不要着急抬我，抬他就好。”

    两人重新在台上对峙。

    戏智率先发难，使出一招“直捣黄龙”，横着向陆清飞去。

    众人见状，惊呼“好功夫”！

    两人的距离就在咫尺之间，且看那陆清一动不动，丝毫没想着躲避！

    忽然，哐当一声，戏智仿佛是撞在了南墙上，接着扑通一声，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过了片刻，戏智方捂着脑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将起来，接着也是口冒鲜血，倒了回去。

    别说众人没看懂，就连无际涯也都没有看懂。他对戏智的武功很了解，就算他不出全力，也不至于还没碰到陆清便从空中横着落下！

    那一刻，也许只有陆清知道为什么，而他的对手戏智，只觉自己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天灵盖都要撞碎了。

    果然，戏智被抬了下去。

    台下那些折本的众人又是一阵嚎啕大哭，鉴官也为此动容，忍不住流下关切的眼泪。心想，这南玄教到底为这些人做了什么，以至于南玄弟子输了比武竟会让他们如此哀伤！

    第二场，惊世盟胜。

    第三场比武已经没有必要，但柳易非要上场，毕竟只有打赢了，那些买惊世盟输买扶远和买南玄教赢的人才能心服口服。

    一样，两人对峙。

    柳易说：“你先出招，我要用你的招式打败你。”

    扶远不以为意，反倒心中暗喜，自己可以比干越和戏智输得更轻松，因为对面站着的可算是个正常人！而且，他还能替教主无际涯送个顺水人情！

    即无际涯不能暗地里把南玄教绝学传授给柳易，而柳易据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那当着奇侠榜鉴官的面把南玄教绝学展示给柳易一遍，柳易定能学到一二。如此，哪怕日后柳易行走江湖用了南玄教的武功，也可以说跟南玄教无关。

    扶远先使出南玄教的“太虚神游功”。很快，在他周围，风生水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在他内力的驱使下，风水交混，一时间扶远竟不知所踪，只听得风水声犹如惊雷，一个霹雳朝柳易袭击过去。

    柳易翻身一个躲闪，险些就被击中。

    见到此番打斗，无际涯如坐针毡，深怕柳易招架不住。而台下众人和鉴武席上的其他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心想，这一场南玄教总该会赢了吧！

    柳易刚回过神，又见扶远从天而降，柳易情急之下向一旁翻滚，只见原来站立之处，巨石已被震碎。

    到此，无际涯总算心安了，他知道，如果扶远出全力，柳易方才根本来不及躲闪。大庭广众之下教柳易南玄武功，这一招也就扶远想得出来，无际涯不免感到万分欣慰。

    扶远犹如一只雄鹰，单脚着地，双眼紧闭。良久，方说到：“方才我打的‘太虚神游功’，瞬息之间，你能学会吗？”

    柳易静静说到：“单论招式，我早已将其镌刻入脑海，若论内力，一朝一夕，岂能如你？”

    听到柳易如是回答，扶远十分满意，此时他早已酝酿“天罗决”——也是南玄的内功——准备化解柳易现炒现卖的“太虚神游”。

    话说，能化解“太虚神游功”的也就是这“天罗决”了。

    很快，柳易像扶远那样，几乎无丝毫之差，打出了太虚神游！可却被犹如天罗地网的“天罗决”一网打尽，好比旋涡走水，消散得干干净净。

    “这招‘天罗决’，可化解武林中人半数以上的内力攻击，不知你学会否？”扶远依然紧闭双眼，问到。

    “那你不妨试试！”柳易笃定地说到。

    “好！”

    扶远再次运功。

    柳易以为他还会使出“太虚神游”，以试他现学的“天罗决”，殊不知扶远这次可是在教他南玄教绝学“玄元大法”。

    此功分九个境界，分别是——生法道，柔胜刚，弱胜强，通变化，忘此身，隐无迹，驭洪荒，定乾坤，归无极。

    当然，扶远也仅修炼到四境之“通变化”，就连无际涯也只修炼至七境之“驭洪荒”。

    历代南玄教主，除了创立此功的流水长，据说还尚未有人达到至高境界。

    柳易明显感觉到，扶远所使武功所产生的那种压迫感远远超过了“太虚神游”。

    的确，“太虚神游”别称“小玄元”，“玄元大法”别称“大玄元”，二者招式几无差别，然称“大玄元”的“玄元大法”，其力其势岂是称“小玄元”的“太虚神游”所能比拟？

    “太虚神游”，顾名思义，旨在“虚”和“游”，“虚”乃虚虚实实，若隐若显，“游”乃游离不定，本意都是藏身，让敌人无从下手，且在敌人顾虑之际，攻其不备，便能轻松一招制敌。

    说人话，即“玄元大法”乃“太虚神游”的升级版。

    当年流水长所创先是“小玄元”，后来经过不断修炼，将其提升为“大玄元”。

    虽然这两种武功看似雷同，连招式都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可若想修炼“大玄元”，必先修炼“小玄元”，无人能够放掉“小玄元”而直接修炼“大玄元”。

    有些人终其一生连“大玄元”的门槛都摸不到。

    何故？二者有本质上的差别。然而，很多人修炼完“小玄元”之后，便一直惯用“小玄元”的修炼方式，觉得两者的招式并无异样，以为只需加深内力便是“大玄元”。

    像扶远这样，能修炼“太虚神游”，并能进入到“玄元大法”四境的人，便足以称得上是武学奇才中的奇才，尽管不是天下无双，也起码是人中翘楚。

    柳易见其招式跟“太虚神游”无甚差别，便现卖现学的“天罗决”。

    好在扶远依然并未使出全力，不然柳易的那张网就是张破网，根本就拦不住！

    柳易被扶远打退了几丈，所幸还是站住了。

    “果乃人间天人，现学现卖，竟能如此华丽！”

    扶远见识了柳易的“天罗决”后，不禁赞叹到。

    柳易没说话，立即像扶远一样，使出了刚学的“玄元大法”，好在扶远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柳易一击命中。

    扶远并未倒地，却疼痛难忍，不禁捂着胸口。

    好在柳易的内力修炼估计也就刚刚入门，尽管他瞬间能打出四境的“玄元大法”，可威力并不大，伤害也并不高。

    武功也基本上教完，扶远也顺利找到了台阶。为了更加逼真，他如干越一样自伤，口冒鲜血，故意恶狠狠地说：“柳易，你乘人不备，非君子所为。”

    说罢，借机倒地。

    比武结束，惊世盟完胜！

    这可惨了那些看好南玄教的众人，他们纷纷将“南玄三杰”的英雄卡丢在地上，有人还朝卡片上吐口唾沫，再用脚碾踩，以此泄愤。

    在柳易的带领下，惊世盟通过这次比武，总共赢取了近万两，一跃成为南玄首富，无人匹敌！

    陆清因持有柳易的英雄卡而获得奖励一百两，因参加比武再获一百两。

    易天机因联合出资并制作英雄卡，获得奖励二百两，因参加比武再获一百两。

    柳易将他和易天机的玉佩赎回，剩下的钱他一分不拿，全部作为惊世盟的发展资金。为方便携带，他们扫遍了南玄的钱庄，也只将大部分银两换成了银票，还剩下一部分沉甸甸的银子。

    陆清有了钱，自然不用当乞丐了，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也让他望而却步，于是他也就此退出了惊世盟。但他向柳易保证，只要惊世盟需要他，他便万死不辞，甚至只要柳易有危险，他也会出现。

    击败南玄教，那都在柳易的预料之中，无际涯心里所想的，全然都被他猜中了，不然他们根本打不过“南玄三杰”。

    然而，陆清跟戏智的那场对决，他却没有弄明白。

    按照无际涯的指示，戏智自然会输，可不应该输得那样离谱。难道，陆清真的身怀绝技？

    加上他说只要柳易有危险，他会出现。可如果他仅仅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乞丐，他怎么会知道柳易会不会有危险，又或者说尽管他有千里眼顺风耳，能知晓柳易的处境，可当真柳易有了危险，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乞丐就算出现了又能做什么？

    所以，柳易觉得陆清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暂时他也先不管了，反正陆清已经退出惊世盟了。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带着赢来的钱，去往大土，去迎接下一个对手，去将惊世盟发扬光大。

    然而，柳易和易天机出发前，却遭受了一个极大的打击。

    银票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