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少春衫薄
南国自南王继位以来,空前强盛,大将军郑诸征战四方,西溃青国,南慑渊,晔,北镇明,东威齐,商! 期间夺青国河西之地,渊国三分之一的城池土地,东占蒲,袄两地,北揽明十余座城池。 南王出来国都,从东而去,一路上锣鼓齐鸣,车队绵延不绝,前有两队红衣旌旗,鼓乐不停,两旁随驾军士护卫,前后再加开道先军与护道后军,气势恢宏! 一路奔驰,郑毅率三万天门卒赶至盛华城,一万军开道,两万军护后,车队两侧交由王室亲甲。 郑毅喝停军马,整顿待命,随即下马上前,行礼道:“郑毅率三万天门卒前来护驾,请君上示下。” 南王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了,他看着面前英俊潇洒的少年将军,笑道:“郑诸啊!他和你年轻时候一样!” 郑诸笑而不语,自豪之前溢于言表,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此生功业成,后继有人,回首自己一生,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南王命随行官员取出一白袍长剑,对郑毅道:“我和你父亲都老了,你还年轻,这是你父亲当年游侠时所穿的,换上试试?” 郑毅接过,转身卸甲换上,果真是少年无双,英俊潇洒,英气逼人! “好好好!”南王大笑,“你便穿着这身衣服,在前面领军开道吧!” 商国人好利,举国上下,几乎人人从商,繁华非常,然而农耕一事,实为一国之根本。 如此,便造成了商国繁华之景,天下无有,然内中空虚,空有钱财,少征战之黍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十余年前,当时商国的相国意识到这种外强中干的现象,随即谏言,才改变了商国的国力。 这位相国实在是个妙人,他为打探列国消息,借商人爱利之名,设置了青楼,楼中皆是年少美貌女子,教习诗书,琴箫等。 只是后来,这青楼越来越名副其实了,除去官家开办的,其余皆是鱼龙混杂。 大军行过繁华街道,驱马上桥,跨过城中河,河旁两岸,皆是享乐之所。 但见一少年将军,英俊潇洒,引一威武军队行过,当先上桥,一人独得鳌头之势,气势非凡,顿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一时间,楼上红袖招摇,期间更有不少妙龄少女,待字闺中,亦是轻摇手帕。 当年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你当年,好像没这种待遇啊?”远远看见这一幕,南王亦是忍不住打趣,言语中颇为羡慕。 “君上,我当年穿的白衣,破破烂烂的,还没这么一只军队跟着!”郑诸笑着摇头,看着神色颇为高兴的南王,悲从中来,知道南王是强颜欢笑罢了。 “不必如此!”南王见郑诸面色有异,安慰道:“你我这一生,足够精彩了,不似这天下人,庸庸碌碌不知年月。” 郑诸微微点头,想起年少求学时,夫子教习的那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如今想来,虽然不喜儒家一味的仁,却不得不佩服儒圣对世间事的透彻! 想不到转眼之间,自己也老了。 河西之地上,敬简与芥明共处一室,这位深得青王信赖的上大夫,此时感觉到,或许芥明,便是国君要自己寻找的大才! 只是探查南王身体一事,他却还未完成,无奈之下,他对芥明道:“我此次入南,本意是查探南国情况,如今遇上先生,还请先生稍等些时日,再随我入青!” “查探南国情况?”芥明微微点头,不露声色,查探诸国情况,这是列国都在做的事情。 “青国情况如何?”这个问题毫不相干,敬简心道我是来查探南国情况,怎得你要查探青国情况不成?犹豫了一下,只得道:“先生不是早就知道吗?还多此一问?” “青国艰难就在眼前,无论南国情况如何,都无力出关征伐,此时查探,又有何用?”芥明双手重重一击,“如此时机,当内修国政,练兵甲,不可错过!”
敬简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芥明的意思,当即道:“还请先生随我入关,即刻启程!” 说走便走,这对芥明来说,是一场赌博,他只能先借敬简之手离开南国。 李离于南国变法,已经深深触犯到了各氏族的利益,一旦自己这个李离得意弟子出现在朝堂之上,那些氏族必然展开报复。 南国变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完全行不通的,李离变法时已剥夺了氏族的特权,一旦自己再次进行变法,一定困难重重。 届时,无论南国新王用不用自己,只怕都是前途渺茫,生死未卜之局面。 “天下有能出计强青壮青者,吾之尊官,与之分土!”芥明轻声念叨,这是求贤令上的话,这位君主的气度胸襟,早已在列国士子中传开,他想去看看,早就想去看看了! 南国与渊国土地上,走上了一个少年,他从盛华城连日奔波,此后还将跨过渊国,抵达晔国,去见那晔国国君! 和芥明不同,他的术派重视君主用权术控制臣子,通过各种方法探听消息,明白臣子的过与失。 这一点,是氏族臣子无法接受的,纵使有君主想要重用他,也会遭受到各氏族的反对! 沈埠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牵马饮水,坐在树荫下歇息,对他来说,晔国国土广大,若能施用他的变法,必可与南国一争! 法家三派,芥明重法治,沈埠重术治,审新重势治,而根本之处,都是李离的变法。 三人同学,如今芥明将入青,去那个风雨飘摇的国家,他沈埠游说晔国,审新随李离远离南国,转眼间,已是天各一方了! 沈埠心中有一股傲气,不甘屈居人后,艳阳高照下,沈埠轻声自语,“我们三师兄弟,总该要证明一下,谁的法才是最好的!” 山水一程又一程,这世间少年最可贵处,便是那只为心中一点光,便可远赴天地的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