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优秀真的可以无懈可击

    “一个人提升了20分的平均分？我不相信！我要看看穆小白的成绩！”余予渔的脸涨得通红。

    “语文300分，数学350分，英语300分，理综生物200分，化学200分，物理200分，文综政治200分，地理118分，历史154分……”余予渔边翻看成绩单边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所有分数都超过两倍的成绩！”

    “为什么数学是350分？数学即使全对，也不过150分吧？”

    “因为，”试题组的组长吴老师看着余予渔，淡淡地说道，“他每一道题都至少给出了两种不同的解法，有些解法甚至已经超出了高中甚至大学的知识体系。你可以看一看数学单选题第十一题，他甚至给出了三种完全正确的答案……”

    “那，物理呢，物理呢？物理总不可能也有两三种不同的解法吧？”

    吴老师笑了笑，“其实最大的惊喜在物理。穆小白已经能够把经典物理、相对论、量子物理结合在一起。如果不是考试，他的部分论证可以直接作为论文申请发表。他的这张物理试卷，如果能够读懂，并能够深入挖掘的话，我相信至少可以多出三位诺贝尔物理学家！”

    “化学，化学呢？”余予渔的嗓子都直了。

    吴老师摇了摇头，“没有办法的……整张试卷，他完全打通了无机化学与有机化学的界限，甚至开始尝试研究多肽和蛋白质的生物体功能组织特点，这已经涉及化学的另一细分，也就是生命科学的范畴，他甚至在最后一道题中，证明了一种链式嬗变反应，用这种反应甚至有可能解决最近的能量问题……”

    “英语呢，我，我说英语，总不可能超过英语本身的分数吧？”余予渔语无伦次地叫道。

    “你错了。”另一位带着茶色眼镜的老师站了起来，他因为激动声音都有点颤抖。“我是研究古典英语的专家，我们学术界一直的心愿就是再现古典英语那种优美的表达。虽然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残存的词根词源，以及古籍来窥其一斑，但实际上已经很难系统地构建起古典英文的庞大体系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高中已经有同学开始致力于恢复古典英语的表达、语态、语法、规范，以及其他特殊的表达方式。通过穆小白的试卷，我们甚至可以找到一些脉络，去搭建古典英语的架构。一旦古典英语的架构被建立，整个学术界可以用全新的角度去分析文艺复兴，以及更早之前的古希腊文明，甚至的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

    “这其实对我们的考古，对我们文明历史的发展，对我们的哲学，对我们的语言学来说，非常非常有价值。所以说300分，我觉得还是给少了……”

    那个古典英语的专家大声地说道，“我可以说，1000个人有1000个哈姆雷特。但是1000个人，却只有一个穆小白！”

    “政治，政治呢？我不相信他能推倒重来不成？”余予渔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块方巾在擦汗。

    “政治他本来只可以得到100分的，但他最后的论述部分，引用了《马克思哲学原理》第八版的内容，我在参阅该书时，无意在结语的地方发现了一行小字，是用中文写的，谨将此书献给穆小白……我们了解到马克思晚年曾花了很大的精力来学习中文，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叫穆小白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余予渔用毛巾擦了一把锃亮的头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多专家早就发现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是的。我也特意去查了一下资料，这行小字是最近一次整理马克思的手稿中发现的……新的版本已经全部都做了修正。”

    “即使是穆小白，也不一定就是他呀，从古至今，全天下叫穆小白的至少几万个！”余予渔大声争辩道。

    “你说的很对，所以马克思在手稿中特意提到了火山灰，他的原话是谨将此书献给火山灰高校的穆小白同学……”

    余予渔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语文，语文为什么能有300分？”

    主席台旁站起来另一位留着大络腮胡子的教师。“这次作文的题目关于爱莲说的，我凭自己的记忆，复述一二，你可以听听他的开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你看看，你看看，写得多好啊！”

    余予渔嗤笑道，“这难道还不是赤裸裸的抄袭？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这种作文也能得300分？”

    “你别急，请继续往下听……

    ”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只是文人自己的臆断。没有淤泥焉有荷花？没有清涟焉得荷叶？莲之所以成长正是因为淤泥，没有淤泥的养育何谈荷花的不染？莲之所有美丽正是因为清涟，没有清涟的滋润何谈荷叶的不妖？”

    “淤泥是莲的根，清涟是莲的本，离开了根本，莲也就再也不是莲。侧重荷花这种结果，而轻视甚至鄙弃荷花的基础和根本，无异于缘木求鱼……”

    “淤泥和清涟可以养育荷花，也可以培育无数的植物、动物，从而构建一个完整的生态圈……一个完整的生态圈应该是共存共生的，它不但包含了生物链自身，也包含了生物链所有细菌，微生物，生态环境和生态系统……”

    那个络腮胡子的老师最后激动地说道，“他的这篇作文，看似写荷花，其实通篇都在写和谐的生态系统，看似通篇都在写生态系统，其实是在描述一个梦想，构建人类文明生态圈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梦想……”

    “穆小白的文章写得太好了，我的复述并不能展现其一二。就算是周敦颐在世，估计也会抚须颔首，估计也会植一片淤泥，弄一池清涟，养一塘荷花……”

    余予渔急得瞪圆了眼睛。“好，好，好！我们暂且接受这种主观臆断。今天，我带来了我们火山岩的学霸余小天同学，我们就在此地进行公平决斗，题目是测试语文综合能力的对对联！”

    一个的白白胖胖男生走上了讲台，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看起来和一旁的余予渔像同一个模子的大小版。“听好我的上联，风送花圃，阵阵畹华梅兰芳。”

    其实这个对联相当难对，畹华是梅兰芳本人的字，名和字合起来组成芳华，又和花圃相互对应。

    穆小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

    余予渔长笑一声，“哈哈哈！这副对联，即使诸葛在世也无可奈何。穆小白，认输吧！”

    穆小白眼睛一转，“我的下联有了。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这个对联也是相当巧妙，妙手天成。孔明是诸葛亮的字，名和字合起来组成明亮，又与月照相互呼应。

    余小天脸上堆在一起rourou变得微微发红，“听我上联，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汝为木，松柏樟森森。”

    余小天这副上联暗藏玄机，同时又辱没了穆小白。

    穆小白看了一眼台上得意洋洋的余予渔，脱口而出，“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余予渔，江河湖淼淼。”

    “你怎么骂人？还骂我水货？”余予渔气得圆脸都发绿了，“对个对联有必要人身攻击吗？文明，尊重，团结，自爱，懂吗？懂吗？”

    散会之后，子衿骄傲地挎着穆小白的胳膊，趾高气扬名正言顺地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火山灰高校美女记者团的当家主持马上走了上来。

    “穆小白同学，可以接受采访吗？其实我们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你如此优秀，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学渣呢？”

    “高处不胜寒，当自带光环，你能发现的只是孤独，无尽的孤独。生活的乐趣其实就是回归平常，泯泯然于众人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你更倾向于当一个学渣呢，还是当一个学霸？”

    “要看情况。穷则兼为学渣，达则惟当学霸。”

    美女主持继续拿着收音话筒问道，“你所谓的达是什么意思呢？你是如何定义达？”

    “眼中有光，心中有爱。”

    “新学年，你有什么想跟学渣们说的？”

    “加油吧！总有一天你们就会发现，光靠努力，是永远达不到学霸的高度的。”

    “也就是普通人很难达到学霸的高度啰？”美女主持反问道。

    “为什么要一定要达到学霸的高度？就像一朵荷花，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玫瑰呢？成为玫瑰就是最好的归属吗？”

    “你这样是不是把人分为几个等级，而且不可逾越？”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我的意思是说，每朵花都有它的价值和意义。其实有些植物本身连花，甚至叶子都没有的，你觉得它们就一定就不如玫瑰有价值吗？”

    穆小白说完，拉着子衿，两个人一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学长可以签个名吗？”路旁和身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小学妹，纷纷举着自己的笔和本子往穆小白的脸上凑。

    穆小白拿起了笔，旁边一个小女生激动地叫道，“那个，我是二二班的小汤包，很喜欢你，我还用你的名字写了一首藏头诗……”

    穆小白又看了看签名本，“这也不是藏头诗呀？”

    “因为你的名字已经深深藏在我的心底……”

    子衿那受得了这个，一把那个叫小汤包的推了趔趄。

    “你很恶心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些技巧很尬？你会不会想说，为什么我的眼睛有光因为我的眼睛里住着你……几岁小孩的玩意儿，走开走开！”

    即使被子衿连骂带哄，大部分人仍像追蜜的蜂缠着穆小白不放。

    这一大圈女生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男孩，他边拉人，边叫道，“喂！我，我蒋梦龙，我也可以签名的啊！”

    但他的身体很快就被无数双脚从地上踩过。

    “是我，我是蒋梦龙呀……”

    一朝新人换旧人，哪知旧人未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