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沈世魁有很多好女儿
清晨,李银河船队离开石城岛,航向皮岛。江竹均皱着眉问拥抱朝阳的李银河道;“你晚上派出二三百号人,干嘛去了?” “去半岛西部打鱼,顺便抢抢后金,本官已经向内府报备了,赚钱不易,江堤骑,你不是在办公室坐探了吗?” “你和袁督师都是大喷子,我怎么觉得朝廷对辽西和东江镇掌控不足啊,每年朝廷省吃俭用投在辽东的数百万辽饷,被人黑了大部分,有的东江战兵居然拿着竹枪,每天一顿饭,快要出事的节奏!” “江堤骑,你对辽东现状认知是正确的,但是没用。利益链条一旦形成,陛下都得靠边站,看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银河劝告你,多听多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一路路费还没结算,本官不想见不到你。” “李银河,本官身为陛下亲军,要向锦衣卫反馈真实情况,本官早已看淡生死。还有,到了皮岛,不要大庭广众叫本官堤骑,会影响本官的秘密工作。” 李银河船队踏着晚霞到达皮岛,陈继盛副将带着皮岛文官武将迎接定远候,热情地将定远候,刘一手带入皮岛军营,没人理会李银河。 定远候去商讨扣押的走私货物交割,刘一手和督粮官交割押运的粮食,李银河没有兴趣跟入军营,在海滩观察皮岛。 李银河对江竹均道;“皮岛多砂砾,难以耕作,粮食仰仗朝廷和朝鲜供应,但是,这些付出是值得的。从皮岛到铁山最近的陆地不到十里,到后金控制的九连城重要堡垒也就百里,旦夕可至。 每当后金抽调兵员攻击辽西,东江军就渡过鸭绿江,攻击辽东后金堡垒营寨,甚至打到后金老巢赫图阿拉,令后金如芒在背,不敢大举攻击辽西。” 江竹均点头道;“本官会向指挥使大人禀报东江的真实情况,东江镇每年花销不大,却牵制着后金侧背,令其不敢轻举妄动,东江镇的战略位置还是值得肯定的。” 一名露着胸毛的大汉带着两名鞑子靠近李银河,对李银河道;“小白脸,你是李银河吧。此次运来什么好物件?老子刘兴治。” “被人夸奖都有些不好意思!”李银河摸着脸道;“黑毛哥,你胸毛长得很茂密,吃了脑白金吧!袁可立大大支援了你不少物资,以后咱们得按照买卖规矩交易物资。” “球毛的规矩,老子冒死投向大明,居然被拖欠粮饷,吃不饱饭,袁老头不仗义,哄骗我们投诚,把我们推到沟里啦,惹急了老子,大家一拍两散,我们带着人马再回后金,皇太极是兄弟,人虽然阴险,但是给的待遇不错。” “放肆!袁可立大人四朝老臣,国之栋梁,指引你们向大明投诚,乃是给你们一条光明活路。袁大人虽然不在朝廷,但依旧牵挂你们,老爷子身份尊贵,为了给你们筹集粮草,舍着脸向本官借贷,你敢口出狂言,本官代表袁大大揍你!” 刘兴治诧异地打量李银河道;“皇太极都不敢在某家面前如此嚣张,你小子找削吧!” 江竹均拍拍腰刀道;“李大人,抽他,本官帮你。” 李银河点头道;“江大人,你腿脚不利索,一旁观战。” 李银河对刘兴治道;“黑毛哥,知道本官打架的江湖规矩吗?怎么打?” “你个小小指挥使,有屁的规矩。”刘兴治拍拍胸口道;“我们三个,对战你身边的老少女子们,你们输了,那两个女子晚上给老子暖被窝。” “这大夏天的,热不死你,动手!”李银河喊完之后迅速后撤,江竹均撒完一包石粉,瘸着腿比李银河撤的还快。 李银河等人的下三滥打法激怒了刘兴治身边的蒙古护卫,一名蒙古大汉护着脸冲向李银河。 小白脚跟发力,直接后空翻,在空中绷成弓形,脚跟砸向大汉脑袋。护卫交叉双臂格开小白大腿,探手抓向小白脖子,小白身子突然收缩,脑袋避开护卫的手,转移到护卫身侧,鞭腿抽在护卫腰上,蒙古护卫强壮如牛,痛呼一声,熊抱小白,小白飞跃闪开。 另一名护卫冲向李银河,高手踏前一步,护卫脚步突然踉跄,被高手一脚鞭在脸上,直接晕了。 刘兴治看向一旁笑嘻嘻的彩云道;“卑鄙,竟然用暗器偷袭。” “小妮子,你背着手拿着弩弓吧。”刘兴治抽出腰刀格开飞箭,挽了一个刀花道;“本将军看穿了你的把戏,纳命来!” 刘兴治愕然发现自己的肋上插着三支细针,转头看着收起竹管的空空掌门,慢慢软倒。 “大家打架呢,刘兴治对敌之时磨磨唧唧,军中将领显然不适合江湖斗殴。”李银河看小白和高手放倒最后的护卫,对江竹均道;“彩云用的三弦弩弓出自南镇抚司,江大人有什么阴险暗器,咱们专业人士可以交流。” 刘兴治看着兴高采烈拿走自己腰包的彩云,浑身无力,彩云用峨眉刺在刘兴治腿上扎扎,刘兴治疼得浑身抽抽,对走近的李银河道;“卑鄙小人,我杀了你。” 李银河抓起刘兴治的手,在契书上按下手印道;“你先想想怎么还信誉贷吧。”李银河收起契书,一掌穿在刘兴治脸上轻声道;“既然投诚了,就不要老提什么皇太极。脚踩两只船会死无葬身之地。别惹本官,银河就是土鳖出身,使用鸡鸣狗盗的招数杀敌,没有道德约束。” 刘兴治和皮岛东江军关系紧张,陈继盛和定远候拉拉偏架,李银河和刘兴治的争斗暂歇。李银河的船只离开皮岛驶向就近的云从岛商栈。 江竹均在船上问李银河道;“你为何要和刘兴治闹翻呢?要知道,刘兴治手下有数百鞑兵啊!” 李银河看着云从岛岸上东江军住的一片窝棚道;“刘兴治久居边塞,畏威而不怀德,以后商行在东江做买卖,银河要让刘兴治明白,敢捣乱的话,本官敢取他的命。 这里的百姓拿着简陋武器,饿着肚子和后金拼命,你反映反映,如果朝廷不在乎他们,银河雇佣一些,好歹能让他们吃上饭。” 江竹均苦笑摇头道;“锦衣卫的月饷都在拖欠,京军在通州敲诈市场,拐卖人口筹措军饷,大家八仙过海,各显其丑,朝廷哪有精力管这些草民呢。江某很是迷惑,朝廷的钱花在哪啦?” 沈世魁在云从岛南部码头等候李银河一行,塔内向李银河介绍沈世魁;“毛帅尊称沈参将为沈太爷,沈参将精于货殖一道,去年率军深入后金袭扰,也是文武双全的义士。” 沈世魁是辽东大汉,宽肩细腰,面目棱角分明,眼神灵动,年轻时也是个帅哥。李银河向沈世魁拱手施礼;“在下茂山卫指挥李银河,以后在东江地面做买卖,还得靠沈参将帮衬。” “好说!”沈世魁抓着李银河的手道;“李大人能够活着从北直隶海运到达皮岛,没的说,肯定是青年才俊。 李大人文武双全,所作诗歌也流传到边塞,小女仰慕之至,李大人还没结婚吧?” 李银河抽回手道;“延绥高官洪承畴sao老头子和本官抢女人,本官正在殚心竭虑想办法砍死他,牵扯精力啊!” 沈世魁拉过身边女子道;“无妨,本将女婿毛帅无辜被杀,小女孤苦无靠,正好给李大人做妾,不耽误你娶正妻。” 沈世魁女儿身材高挑,面容艳丽,媚眼看着李银河,极为大胆爽利。 李银河苦笑道;“沈大爷,您真热情,家丑不可外扬,银河实话说吧,小子追求的女子武术造诣好像要进入化劲,有暴力倾向,银河带女子回家,结果是男女双亡,太可怕了。 再说了,银河正在练习太极拳武林秘籍,正在筑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在身旁,会让在下走火入魔。” “李大人不爽利啊,沈某在皮岛被称为沈太爷,就是因为沈某调教的女儿好,两国友好,还得男娶女嫁的,李大人推推拖拖,是不是京郊人士,看不上边镇商贾啊? 咱们以后经商,娶了我的女儿,就是一家人,这样吧,沈某还有一个好女儿小蚕,芳龄十三,白璧无瑕,你要是不要,说句痛快话!” “真让人难以抉择啊!”李银河看着沈世魁身后捂起脸的女儿,狠狠跺脚道;“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银河义兄高手是陕北绥德汉子,还未婚娶,小蚕跟着高手兄,可以吧?就是高手兄的身份有点问题。” “你义兄啊!当然可以。”沈世魁面色稍荠道;“背着人命官司吗?在边镇,沈某能摆平。” 李银河拉着沈世魁,介绍正扬首假装观察晚霞的高手道;“高手兄出身盗门,是盗门少主,宽肩大屁股,相貌堂堂,武艺尚可,出身非法门派也不是高手能选择的,算是白璧微瑕吧。” 沈世魁对高手很满意;“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高手是个人样子。出身黑道也不算什么,现在是乱世,能打就行。” 高手一激灵道;“不行,高手正追求武道无心寻芳,李银河,我是你义兄,你不能坑我。” “大哥嘛,不就是被兄弟坑的!”李银河笑眯眯道;“你要是从了沈太爷,商行会给你股份,银河免除空空掌门的信誉贷。” “信誉贷是什么?” “就是丧尽天良的jian商放的高利贷。” “一帮坏种。”沈世魁点头对高手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人道都没搞定追什么天道,小蚕就托付给你啦,辛辛苦苦养女十几年,谁知道做父母的艰辛呢。 银河贤侄,咱们去商栈探讨货值之道。” 高手听到空空掌门哼了一声,面色苍白没有反驳。 商栈是石头垒砌的小院,相比东江军民的蓬草窝棚,算是豪宅了。 众人进了屋,沈世魁的大女儿大蝉带着小蚕安排大伙落座,给众人烧水沏茶,非常能干。 李银河让彩云取来一个包裹,推给沈世魁道;“沈太爷,咱们算是一家人了,银河作为高手兄弟,给小蚕姑娘一点礼物,大蝉也有,父母养育子女不易啊! 高手自小是孤儿,我家老祖会主持高手兄的婚事,还会正式下聘礼。这样吧,江堤骑的喇唬船装了一些土产,连船带货送给沈太爷,算作定亲见面礼。” 沈世魁打开包裹,里面是易州出品的两盒首饰,香水,香皂,山东茧绸,五十两黄金,还有李银河的算数,政经课本。 沈世魁满意点头道;“一家人不客气了!咱们的子女们要学习,不可没文化啊。一船什么货啊?” “银河的理想是大海星辰,义兄高手以及下一代的教育不可疏忽。船上压舱石是一千斤精铁,硝石粉五百斤,沧酒一百瓶,土布一百匹,还有五十石果脯辅食,船原是锦衣卫的,所以拉了些违禁品。
高手兄和银河是通家之好,沈太爷对订金是否满意?高手兄在易水湖商行有股份,在易水湖有土地,银河坑了义兄娶亲,必须补偿啊!钱不是问题。当然,银河目前没钱。 易水湖商行在塞外有柳屯支行,西北塞外宝石药材不缺,林丹汗横扫漠北,商行控股的友谊商号打理大汗的商贸,奴隶制经济非常不规范,真让人头疼啊!” 大蝉抓着小蚕的手,眼神热烈地盯着高手,高手忧伤地仰望屋顶,神游夜空。沈世魁咽口吐沫道;“这个,贤侄的物资可以武装军队了,本将军嫁女儿,头次遇上这种情况啊!” 李银河故作潇洒道;“君子不器,银河格局高远,来辽东是要搞大事情的。内阁坏老头们嘲笑银河只有几百商团民兵,让银河很内伤,沈将军,本官来辽东是要垄断贸易的,您愿意做合伙人吗?” 清晨,雄鸡报晓,然后被小蚕送入厨房。高手看着忙忙碌碌的小蚕道;“银河啊!古书有记载,女人是老虎。高手在秦岭遭遇过老虎,根本无法对战。高手如何迎战小蚕?” “认输吧,大哥,迎战个屁啊!婆娑世界,孤独最苦,小蚕是辽东美女,以后把你当天当地,宠还来不及,战斗个什么? 好啦,黑毛哥在门外,你还要保持战斗警惕。” 刘兴治在商栈大门外盯着李银河道;“小白脸,我哥在袁督师麾下,本将军还不能翻脸,咱俩的事还没结。 本将军需要金线,酒,茶叶,布,开价吧。” “本官很忙的,今天要窥视后金堡垒,做买卖要讲究知己知彼,没空和您扯淡!” “鸡屁股一般的心眼,本将军鄙视你,你要窥探哪?” 鸟船滑过鸭绿江口,逆江水而上,进入九连城附近遭遇后金木船,后金水军看到刘兴治打出的旗帜,将鸟船引向岸边。 江竹均皱眉道;“银河,刘兴治公然交接后金,用物资资敌,乃是大叛徒,一会是不是要出黑手弄死他。” 李银河看着后金兵船靠近鸟船道;“江大人,不要激动。刘兴治在边塞长大,对女真的文化传统有深刻感情,投诚后的东江生活让其很压抑,他有女真人朋友不足为奇,不能说明他是叛徒。 至于资敌与否,这是一个货殖问题。经济封锁是双刃剑,需要谨慎使用。经济封锁的目的是削弱敌对势力,分化敌人,壮大自己的实力,使用这一大杀器要密切关注封锁效果,调整制裁的重点。 大明隆庆时期,对蒙古的贸易政策使用得当,一举消弭了右翼蒙古威胁,孤立了左翼蒙古敌对势力。而近年来的贸易封锁是粗暴无效的,大明关闭了所有边贸,没有期限也没有评估制裁效果,目前造成的后果是,女真周边的亲明势力实力衰退,被后金兼并增强了后金的实力,靠近边镇的军民生活困难,没有收入来源,而原本正常的边贸被权贵把持,成了少数人偷税聚敛财富的走私行为,这是失败的经济制裁。 经济制裁是一门学问,是不亚于正面战场的大杀器,本官实力弱小,要从经济领域着手,控制后金的战备资源,抽离其贵金属,分化女真部落。我们不要把所有蒙古人和女真人作为敌人,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灭族不会解决边患,反而会制造仇恨,银河现在就在做实验,江大人也不要下结论,可以持续观察贸易战的效果。” “李大人,江某不太懂你说的经济问题,但是,本官能看出你和勋贵们走私追求利润,毫无底线是不同的,本官会严密观察效果,也会向锦衣卫反映真实情况。 至于朝廷如何抉择,本官服从大明锦衣卫的命令,现在,本官保持沉默。” 李银河冲江竹均拱手,下了鸟船到达镇江堡外的海滩。 “九连城大小九城相连,东面有叆河与鸭绿江相通,北面有镇东山,由于年久失修,大多剩下城址。国朝在此设立镇江堡,派游击将军驻守,扼守通往朝鲜的贡道,这条路也是中朝商道。” 江竹均指着岸边镇江堡道;“毛帅取得对后金战役的镇江堡大捷,开辟东江镇,可惜无法有效占领此堡,现在是后金在鸭绿江畔的重要军事基地。” 几名后金军官赶到江边,跟刘兴治行抱见礼,热情攀谈。 李银河打量后金武士,后金军官大多锉粗短胖,脑后留着一小圈头发,拖着一根细细的辫子。 后金头领瞪了李银河一眼道;“南蛮子,赶紧去搬货,瞅什么瞅,小心削你。” “现在是卖方市场,你竟然得罪甲方,胖老鼠,打一架吗?”李银河冲对方笑道;“能把自己打扮的极丑,有自知之明,本官佩服。” 后金头领拔出腰刀道;“你走不了了。” 江竹均掏出石粉包道;“银河,揍他!” 刘兴治拉住后金头领道;“海蓝泡备御,那个刺头是披着官衣的江湖混子,你是杀场悍将,没必要理会泼皮。咱们赶紧点验物资,你跟皇太极说,刘某跟他了结了情谊,以后按照贸易规矩交易。” “泡哥啊!”李银河扔给海蓝泡一袋酒道;“会做买卖吗?咱们先打一架吧,赌注一百袋酒,本官看着你的老鼠尾巴,就想抽你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