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二洪承畴坏老头想娶令仪为妾,弹劾他!弄臭他!
关于秦令仪提出的农户过劳问题,李银河同花爷爷,花叔探讨后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农户太穷了,这种情况还要延续几年,等社里,农户的粮仓堆满粮食,才能减缓农户的过劳热情。 李银河提出一个增强农户营养的办法,农忙季节,社里每天统一为每户农民分发过油荤食增强农户的营养,费用从各社留存结算。 告别老营,李银河到达军士社,六名残疾老军村长们就很懂人情世故,携带了涂红的鸡蛋,一罐自酿枣酒,几袋子野菜,一大袋袋干煸蝗虫庆祝將主荣升为茂山卫军头,还殷勤地为李银河刷马,当然,马上的物资就被老军们当做回礼取走了。 王夫之心疼地护卫师父的物资,终究是人小力弱,挡不住老军的劫掠,被欺负得满脸是泪。 农院的自留地紧靠军士社,李银河拜访了指挥夏收的孙奇逢院长和教授们。 回蛤蟆石军营的路上,拜访了易州兵备和知州,回到军营,向主持防卫的谢宁交接护卫,李银河,高手,高洁纵马奔向易水湖码头宅院。 即将到达码头时,遇上骑着自行车的杜鹃,李银河揉揉眼,杜鹃骑的真是自行车,只不过自行车材质是木料,轮子上抹的是动物胶质。 杜鹃用一只脚踩着车轮刹车,匆匆给高手和李银河行礼道;“师父,师叔,你们回宅院劝劝空空师爷吧,杜鹃拿走一点点毒药,师爷发飙了,太小气啦! 杜鹃先逃命去了,这两天不去给师父请安了。” 看着飞车而去的杜鹃,高手一个劲摇头。 果然,空空掌门面罩寒霜,在宅院大门外摆着进攻的举手托天的武功姿势,周围十米,杀气凛然,吊诡的是,一个背着大筐,身高两米的木偶抓着空空掌门的衣服,龙华民教士正在空空掌门身旁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高手倒吸一口气惊讶道;“传说中的傀儡人!” 李银河蔑视地看眼高手道;“就是个木偶,有发条传动装置,在现在算是超前的发明了,真是一群麻烦老头。” 空空看到高手,怒喝道;“你这个逆徒,收徒弟能不能加强道德品质教育啊!偷老夫的黄金,还偷珍贵药材,欺负龙华民腿脚不利索,抢自行车,盗门沦落到欺负老头的堕落境地了吗?” 高手被骂的无言以对,脸色苍白。 龙华民道;“空空掌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一把年纪,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晚辈,非常不贵族,缺乏绅士风度,愤怒是原罪,你首先需要加强思想品德教育,教育是一门深奥学科,需要学习。” 空空掌门缓缓将举手托天式变幻为白鹤亮翅式,瞥眼龙华民道;“你个西方和尚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谈修养,本门成立时,你祖先还在树上摘果子呢吧!装什么贵族。 让木头人滚开,否则老夫一掌将其打成劈柴。” 龙华民指指在院外栽花的七八个人道;“他们虽然是刺客,可是你不能虐待他们啊!” 龙华民在胸前划着十子道;“你的精神和rou体是分裂的,善恶在激烈争斗,你一会老谋深算,一会焦躁冲动,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变态,万能的天主会救赎你,皈依吧,罪人!” “罪你个大头啊!”空空将姿势换成撇身捶道;“你才分裂变态呢,要想别人信你那个主,先提高你的文学修养好不好,成天就知道说你有罪,烦不烦啊! 学习一下佛教,派些文化修养高的和尚传教好不好,你看人家佛教说话;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多有哲理,多有意境,让人一听就有兴趣。” “没法好好说话了是吧!”龙华民盯着空空道;“多说无益,比试一下吧,罪人!” 然后,然后两个老头双目对视,变成一动不动的雕像。 李银河等人一头雾水,李银河看到文娘在宅院中招手,带领众人绕过石化的两个老头,进了院子。 “文娘婶子,什么情况?”李银河指指老头们,又指指背着大筐的木偶问道。 “他们每天争论,无法调和时便比拼精神力,空空掌门输了要听经文。” 高手诧异道;“空空师父乃是化境高手,怎么会输?那个西方和尚不会功夫啊!” 文娘严肃道;“功夫不只是打架,武功也是一门静心养生的方法。空空大师是武林名宿,但是武者有武者的尊严和规矩,不能持武伤害普通人,高手,切记! 武术大师也是凝神静气的修行者,空空大师和龙华民教士比的是精神力,很意外的是,龙华民教士意志力很坚定,心无旁骛,精神力修养不比空空大师弱。” 李银河点头,能漂洋过海几万里来到东方,龙华民的精神信仰坚定没有疑问。 “那个木偶是来自关中的传教士王徵制作的,王先生在老家丁忧,被龙华民教士招到易州,王老先生是个制器奇才,制作了木偶,自行车,自转磨,那个木偶能下田从事舂壳、箕米、汲水,还能背菜,拉风箱,机关转握,宛然如生,巧夺天工。 王徵先生喜欢在莲花湖制作器物,现在茅元仪先生的工坊。” “他们比拼多久?” “现在都是点到为止,一敲饭盆就结束了。” 既然点到为止,那就不担心老头们拆房了,李银河赶往内宅,李氏威风凛凛站在院门口,左手小红狐狸,右手小白相伴。 李银河倒头便拜道;“银河京师袭职一切顺利,靠祖宗护佑,老祖照拂,孙儿已经是茂山卫指挥使高官,紫荆关路守备,孙儿会再接再厉,作出更好成绩,早日为姑奶争取浩命!” 李氏看到李银河,眉开眼笑道;“银河是大明青年才俊,文武双全,陛下慧眼如炬,孙儿指定步步高升。 京师风硬,看把孙儿的脸都吹黑了,说起来都是你爷爷和你爹不好,让你一人独自打拼,老婆子不在乎虚名,看重你李家早日开枝散叶啊!” 隔代亲,李氏拉着李银河絮絮叨叨,准备晚上开家宴庆祝李银河高升。 茅元仪端详着工作台上大大小小的齿轮,赞道;“良甫兄在制器一道真乃大明翘楚,这些就是钟表所需关键部件?原来是数组齿轮咬合在一起,精妙至微!” 王徵摆手道;“止生的工坊条件好,钢材品质好,这套转动系统能改进很多器械,就是太烧钱啦!” “无妨,制器一道精妙如斯,烧钱小事无需担心,银河小弟是货殖专家,咱们快乐制造器物就好。 这个齿轮转动可以改造地雷击发装置,就是爆炸威力太小。” “不考虑成本的话,可以使用群发雷,飞雷设计思路,自发火铳也可以使用遂发装置,但是,制作成本太高,击发哑火率高,还是无法大规模普及。 边军使用的百出先锋炮设计源自弗朗机后装思路,老夫认为,闭气问题还无法解决,不过,可以将其改造成短火铳,加宽枪管,加大药量,遂发霰弹,二十步内,远强于朝廷的喇叭短铳杀伤力。” 王徵拿出一本《远西奇器图说录最》递给茅元仪道;“老夫和欧洲传教士一起翻译此书,上面收录了数百种制器工艺,止生看看。 老夫边翻译边实践,老夫的乐趣就是根据大明实际需要,准备将一些新制器心得总结编写成《新制诸器图说》,时间紧迫啊。 教会让老夫辅助龙华民会长传教,慈母生前希望我能通过科举为她挣得朝廷浩命,惭愧啊,老夫痴迷于制器,在仕途碌碌无为,还得出仕为母亲完成心愿。 慈母一生溺爱良甫,对良甫的制器爱好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现在天人两隔,不完成慈母心愿,老夫良心难安。” 茅元仪安慰道;“朝廷现在仰仗火器,孙元化大人在辽东指挥红夷大炮,屡立战功,等良甫兄守制期满,定然招良甫兄为朝廷效力,取得官职顺其自然。 既然到了易州,安心生活,走,我义弟银河从京师回来,咱们去吃家宴。” 李氏充分满足了李银河升职显摆的虚荣心,请了亲朋,开了三桌家宴庆贺。男人们按照规矩在主卧炕头上就餐,王微杨宛从易州赶来帮忙。 袁可立老爷子端坐主位,隔开剑拔弩张的空空和龙华民,李银河特意请来铁冠道长压阵,家里老头们不省心啊。龙华民正襟危坐,面前,胸前准备了餐巾,非常有仪式感。 李银河道;“龙老爷子,农院在北山给教会拨了山林,您赶紧召集教士们建设吧,老在宅院里待着,rou嘴吃垮江山啊!” 龙华民面不改色挖了一勺炖鱼子道;“吝啬是原罪,老夫正在思考传播教义的方向问题,老夫老啦,能吃多少,把你面前的红烧鱼挪过来,你太悭吝了,也不说弄个软滑的红烧rou,一点都不尊老。” “牛羊猪只金贵,春节才能宰杀。”李银河将红烧鱼推给龙华民道;“老爷子,咱们可以先开工坊,银河觉得望远镜得加紧制作。” “药玉难得。” “行了吧,银河对药玉门清,宫中有专门制作琉璃的工匠,银河已经让商行成立了琉璃工坊,现在能制作彩色玻璃,实话说,玻璃原料低廉,沙子,碱,石灰,银河商行有内府裁撤的琉璃行家,终究会实验制作出透明玻璃。 时间宝贵,如果商行掌握了玻璃制作及打磨技术,传教士的工坊连rou汤都喝不上。” 龙华民转头对王徵道;“王徵,你负责组织传教士成立在易州北山的实验室,主要制作望远镜和观天镜,还有显微镜,五十两银一套起步价。” 龙华民看空空掌门竖着耳朵,冷哼一声道;“实验室的产品不卖给黑恶势力,有钱也不卖。” 空空对高手道;“鹰扬等人在塞外发现金山,绵延数千里,赶紧让院外蹭饭的江湖豪杰刺客们去组织挖金子,现在吃饭得看主家脸色了,莫要让人嫌弃。” 高手道;“师父,他们是三山五岳的豪杰,如何掌控?” “为师已经处理了没有跟脚的,其他的嘛,按照李银河的方法,亲族三代一律迁到易州管控,这样,他们就能安心去塞外矿区工作了。” 袁可立拿着酒杯道;“如果违法乱纪,莫要怪老夫收拾你们。” 都是老匹夫,惹不起啊!李银河赶忙转移话题,对王徵道;“王先生,您制作的发条传动系统非常好啊!银河希望您改进一下遂发枪,商军也好,卫所旗军也罢,要上战场,银河急迫需要击发简便的遂发枪。” “老夫跟止生刚谈过遂发枪,遂发枪在欧洲早已投入实战,但是,遂发枪的缺陷也比较明显,比如,软钢打制成本高昂,火石磨损快造成击发打火故障,哑火率高,以至于最先列装的法国军队放弃了大规模列装遂发枪,改回射击稳定的火绳枪。 任何武器的普及都是循序渐进的,需要不断实战检验,改进,再实验,达到使用性价比最优时,才会替代原有武器。 易水湖商行的精钢现有产量只能保持小规模换装,欲速则不达,老夫认为,现在可以小规模生产,随着工坊精钢产量增加,工艺改进,在根据实战调节产量。”
茅元仪道;“银河,我们按照《远西奇器图说录最》打造军民器械,库房几万斤铜刚够消耗,还需要精铁,硝石,硫磺,这有一张清单,还要增建冶炼炉,医馆种植的蓖麻榨油很好,良甫兄需要大量蓖麻油作为机械机关的润滑剂,弄几片地再多种些。 刘伶醉陈酿再给为兄的工坊拉几车,干起活来,没酒不行啊!良甫兄喜欢小罐茶,你在运河上搜罗点熟茶,弄个十斤八斤的吧。” “行,止生兄和王兄心无旁骛愉快制造就好,其他杂事由银河解决。王夫之,你将止生师叔的要求记下,找商行接洽,安排物资,人手。 实践出真知,白英,岳不群跟你一起办事,课业和武术由他们辅导,你虽是师弟,止生师叔的工坊事宜由你带队统筹安排。” 王徵看李银河对于工坊制器是真心支持,边道;“李大人,老夫欣赏你的治军思想,加强道德情cao教育的同时,加强训练,不遗余力地改造军械,戚继光大帅百战百胜,也是依靠厚饷和对武器不断推陈出新,战力战术训练超越敌人的结果。 李大人对军事和民事的建设更加细致,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厚积薄发,定然打造一支精兵。可惜,徐光启大人想仿制西人武装建制打造十支,五千至一万新军,朝廷迟迟没有决断,每年数百万银钱砸进辽东泥沼,将门崛起,家丁豪横,而营军孱弱,长此以往,关外战事前途暗淡啊。” 朝阳初生,李银河等人跟随铁冠道长打了一套太极老架,铁冠道长缓缓收功道;“银河,功法再好,也得日日锻炼,太极拳的内功心法属于武当养生心法,打法三十六散手属于内外兼备的整劲打法,打法一日一练即可,打法未登堂入室,是消耗,是散力,少练多悟。” 李银河拱手致谢道;“师兄,银河练了几个月了,感觉腿部力量增强了,什么时候可以抵挡秦令仪医生的殴打呢?” “师弟啊,你象文娘盘腿那样坚持十年,或许能登堂入室,武功是一种养生功,莫要起争斗心,所谓恬静自如,其意自显。 简单说,还得被打几十年吧,毕竟,秦令仪医生基础扎实,也在进步,有进入化境的潜力,被这样的高手惦记,打着打着就习惯了,被未来的武学大师打,不丢人吧!” 有了师兄的鼓励,李银河偶遇秦令仪,谈了几句蓖麻子榨油的问题,被秦令仪追打一百米,精神抖擞去蛤蟆石军营开会。 李银河刚到办公室,办公室内传来王点爽朗的笑声,李银河停住脚步,对高手道;“高手兄,银河最近没有腹议王点大人的言语吧?” “除了说王点大人是老匹夫,坏老头什么的,就没什么出格的话了!” “哎呀!本官得回趟宅院,保护我的小白meimei忘带啦,这样的meimei,关键时刻一向不给力啊!” “门外是银河小子吧,叽叽咕咕,滚进来!” 听王点招呼,李银河只得进屋,王点身穿暗金彩纹绸衫,搓着一块巴掌大的滴水玉石,身边围着五名悍匪,富贵逼人。 “哎呀,银河一早就看见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原来是王点大人到来,喜事啊!” 袁可立指指李银河道;“把名声混没了,还能升官,银河也算有些龌龊道行啊!” 王点指指身边的土匪道;“银河,这些都是恒山掌柜们,原来从事过绿林行当,现在都是良人,想转型做买卖,在易州当富家翁,你指点指点做买卖的正事。” “银河最擅长货值之道,大家托王点大人的福,找到专家啦!”李银河冲众人拱手施礼道;“练武功要掌握心法,货值之道也讲究路数,银河殚心竭虑写了货殖心法一书,可以给各位打个大折扣。 诸位都是做无本买卖的,付得起课费吗?黄金支付的!” 几名恒山应州掌柜赶紧回礼,不知如何回答,眼前的年轻武官看似和蔼,其实在绿林恶名远扬,李银河心胸狭窄,战力强悍,说话云山雾罩,如何应对啊! 王点看着小心翼翼的几名掌柜道;“银河啊,你殴打大学士,士林名声臭大街了,没想到绿林名声也不咋样啊!” “银河最重名声,王大人莫要相信谣言。” 王点指指白兔道;“他把大学士绑在马上,一溜烟跑了一百多里,斯文扫地啊,士林传闻,昔日首辅刘鸿训大学士骑马被颠死,你太残暴啦!” 李银河看眼满不在乎的白兔,无奈道;“银河负责任的讲,刘学士只是颠得半死,算啦,我一个盗写书籍的武夫,混什么士林啊!爱咋咋的。” 王点笑道;“老夫就欣赏你这不要脸的混账劲,为了钱财脸腚都不要啊!好啦,几位掌柜已经是缙绅,人家在恒山有矿,想在易州安家长住,矿产股份上缴商行,看你扣扣索索,行不行?你得保证他们从良后的安全,洪承畴在陕西平定民乱时杀俘,给官府造成极大影响啊!” “这坏老头还想娶令仪做妾,弹劾他,弄臭他。”看王点眼神不善,李银河转移话题,对恒山掌柜道;“英雄不问出处,诸位掌柜有身家,太好了,在易州商会注册个商号,在乡社办理户籍,以后奉公守法,谁想动你们,有社长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