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子小姐

    寻花问柳乃是世家公子常态，寻花问柳自是常说的喝花酒，时下世家公子在风月场所放纵已列入日常行径，当然，在正经场合还是很正经的，大多注重言语仪表，即便再没学问，也要尽量表现自己的涵养，实在是世家公子内卷也很严重，自家兄弟都有若干，若是出门在外多有不当行为言语，对家族不利，少则受到苛责，多则资源转移，再也不受重视，如此环境之下，世家大族才能人才辈出，日后执掌家族的更是同辈翘楚，岂不闻，皇家百年，世家千年？

    大病之前姜旬自是严于律己，甚至自家女仆手都没摸过，少与女子搭话。大病之后，走街串巷之余，时常光顾勾栏处，世人取笑姜旬13岁便已不是童子身，不愧是姜氏麒麟儿，除了光顾勾栏之外，姜旬时常约会世家小姐，要么约往山野之间，要么约往茶坊酒楼，以姜旬身份才名，不等姜旬相邀，自是诸多小姐欣然向往，姜旬只需在走街串巷之时，“不经意间”透露明日之行程或是茶坊闲聊，或是酒楼品鉴，亦或是山野踏青，总有不知名的“偶遇”，“邂逅”，“人生初见”，起初世家小姐们热衷和姜旬“初见”，只是很纯洁的想要有一段美好邂逅，再来一段诗画般的爱情，再不济，相谈甚欢之后，姜公子赠与诗文，若是宣扬得当，芳名流传亦是好事，几次之后，诸多世家小姐皆未得诗，因此大家认为，姜公子眼高于项，寻常之辈，未肯赠诗。

    一日，建阳城内大族汪家嫡女在家中邀请三两“闺蜜”在家中花园摘花作画，此间“闺蜜”皆与姜旬偶遇，其中一名白家小姐更是与姜旬多次往来，几人见面之后，不多时，尽论姜旬，其中王家小姐道：

    “人言姜旬久病之后丢了魂，已无文曲之质，不知真假，我与其偶遇，见其仍有公子之资，相谈间，其乐融融，我见气氛融洽，便问：姜公子近期可有佳作？谁料想他说，佳人在侧，诗词怎可比美？这话说的我又气又笑。”话闭捂嘴掩笑。

    另一林家小姐打趣道：“王meimei，都是闺中密友，说话何须如此，此间除了汪meimei，皆是慕名前去相见，何来偶遇。”说罢挑眼弄笑。

    王家小姐不服气说到：“自是如此，林jiejie可曾得有诗句？亦或是得其倾心之语？”

    林家小姐回到：“相谈甚欢我亦如此，jiejie我直性子，话间求诗相蹭，不曾想，姜旬却言：脑府重二两，尽是林jiejie，何处置诗词？此话算得倾心之语否？唉，我尽兴矣…”

    闻言大家笑作一团，笑声之中，白家小姐搭话：

    “脑府重二两，尽是林jiejie，已是佳作，jiejie何必贪心。”，只见白家小姐，肤白秀美，五官精致。

    林家小姐搭话道：“话说，meimei与姜旬多有往来，且meimei仪容出众，有所获也未可知呀？”

    白家小姐赶忙道：“我与姜公子多有往来不假，初次相见也曾想过有所得，却和jiejie一样，往后几次相见我也不求赠诗，只是话间多趣，自是乐得与其往来。”

    此间主人汪家小姐汪瑜听罢，似是想到什么，问到：“诸位姐妹与那姜旬相见，交谈甚欢，我倒是想知道，姐妹们都与其交谈些什么？”

    白家小姐顿时来了兴致调侃到：“咱们不食人间烟火的汪瑜meimei也对姜旬感兴趣？我原以为姜旬于meimei而言亦是凡夫俗子呢。”

    汪瑜急道：“算是如此，jiejie你且先告诉我，聊了些什么？”

    “本也没有什么，尽是些坊间传言，家长里短，与我们之间说话无异，只是这姜公子着实有趣，有一回他问我：家中府丁几人，侍女几人，我回：家中府丁一百有六，侍女一百有九，他却说：要我说jiejie家中侍女无一人。”

    急性子的林家小姐便问：“他为何这样说？”

    白家小姐笑着说道：“我亦问他，谁曾想他却说，以jiejie姿容，侍女有何面目立于府中？”

    林家小姐回到：“这哪是什么文曲星，登徒子不过如此”

    片刻，汪瑜说到：“白jiejie与其多有往来，能否约其相见，meimei有一些话想问问他。”

    说罢，众人皆面露诧异，白家小姐问到：“meimei你一直对这些世家公子不加辞色，今日为何对这姜旬偏有兴致？”

    众人齐齐看下汪瑜，已然是都有此问，汪瑜慢道：“众姐妹皆与其见过，唯独我一人不曾见过，若不相见，未免显得我与众姐妹格格不入，且听你们所言，此人相貌出众，说话极为有趣，不似一般世家公子，meimei很想见识一二。”

    白家小姐回到：“论才貌，建阳城难有胜过meimei的，此番定要另其刮目相待，帮众姐妹争个脸皮，让其不敢小觑，你且安坐，我差人相约。”

    汪瑜轻笑道：“jiejie说笑了。”

    另一边，姜旬在房里对着小司说到：“小武，自病愈之后，与我相见的世家小姐有哪些，你且说说。”

    只见小武低头看着手指，一边摆动着手指说道：“先是苏家小姐，后是王家，再是林家，而后谢家，林家，白家……”

    姜旬看着桌上的白纸，白纸上赫然写着些许姓氏，片刻之后，姜旬说到：“唯独汪家未曾见过，余者皆已相见。”话毕，响起敲门声，轻道：少爷，白家小姐差侍女问公子明日何时空闲，其挚友汪家小姐欲与您相见。”

    姜旬嘟囔道：说曹cao，曹cao到。遂回道：“你且回她，明日午饭后，未时有空可以相见。”府丁应“是”小武一脸疑惑问到：“少爷，曹cao是何许人也？”姜旬笑道：曹cao乃是一世外高人，称其为史上第一快男，也不为过！

    “既有如此大名，我却未曾听说”小武惊道。

    姜旬一弹指轻弹其脑门道：蠢材，既是世外高人，可曾有市井皆知？

    小武摸摸脑门道“哦，少爷，我常听府里的人说，这汪家小姐，时年十四，才貌双全，冠绝青州，汪家的门槛都被求亲的踩烂好几块，明日小武定要瞧得仔细，看看此言当真否。”

    姜旬摸着下巴思索说道：“汪家虽是中原七姓之末，比之姜家相差许多，却也是这建阳第二大族，不论才貌，求亲者甚多，实属合理，只是听闻这汪瑜不喜外出，更是对世家公子嗤之以鼻，今日为何与我相约…，不过正好我也有此意。”

    小武拍马道：“虽说汪家小姐声名远扬，但也不看看少爷您是何等人物，少爷既答应与其相见，便是给她天大的面子，她要是叩首相迎也是知礼数，即便宽衣解带服侍一二也是做得。”在小武眼里，自家公子从小就是天神下凡，皇帝老儿来也要“叩首相迎”，当然小武作为小司觉悟还是很高的，时下无人便解除封印，尽情拍makou嗨，若有外人，还是谨言慎行，不给自家公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旬数月以来对小武此类的马屁早已习惯，言简意赅回到：“理当如此…”一番传话之后，相约次日未时末于城中一不大不小的茶坊相见。

    此前往日姜旬生性淡泊，对小武拍的马屁或是淡淡一笑，或是不予理睬，病后，姜旬明显不一样，对这马屁要么欣然相受，要么附和说笑，小武起初还觉得奇怪，后仔细想想，人言大病之后，如获重生，些许性情变化也属正常，久而久之，觉得这样的姜旬更接地气，让人不自觉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