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太宗宣武帝实录53

    陈牧：今四镇兵少，恐不足御守，寡人欲募关中兵万余人诣安西，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今西域服从，虽或时有小盗窃，旧镇兵足以制之。关中常宜充实，以杜安史之萌。自顷西北寇边，凡在丁壮，征行略尽，岂宜更募骁勇，远资荒服！且一万征人行六千馀里，咸给递驮熟食，道次州县，将何以供！秦、陇之西，户口渐少，凉州已往，沙碛悠然，遣彼居人，如何取济？纵令必克，其获几何？傥稽天诛，无乃甚损！请计所用、所得，校其多少，则知利害。昔唐宗之代，兼爱夷、夏，中外乿安；汉武穷兵远征，虽多克获，而中国疲耗。今论帝王之盛德者，皆归唐宗，不归汉武；况邀功不成者，复何足比议乎，愿大王以天宝为鉴。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山东吏民欲为卿立长生祠，寡人欲顺民意而成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惶恐，臣在山东无它异迹，承蒙大王光宠，臣下位尊已极，是以辖吏欲献谄谀，此事不可长，欲革此风，正本溯源，望自臣始，请大王敕下禁止，以明臣志。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人君为政，何以天降福佑？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诗》中有言，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恤民为德，正直为正，正曲为直，参和为仁，如是，则神听之，介福降之，愿大王鉴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欲知，何以使群臣和谐，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夫君能尽礼，则臣得竭忠，必在于内外无私，上下相信，上不信，则无以使下，下不信，则无以事上，信之为道大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皇甫谦好议寡人，寡人欲罪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皇甫谦，勋臣也，其以安定归国，功不细于马隆，是非且当容之。今天下未定，奈何自折羽翼？左迁其为北地太守以警之，差可悔过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诸葛亮何以使廖立垂泣、李严致死，寡人甚惑焉，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二人非无怨言也，乃孔明用法平故也，夫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鉴至明而丑者忘怒，水鉴之所以能穷物而无怨者，以其无私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天生烝民，与之五常之性，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此乃仁义礼智信是也，盖天降善于万民也，天既与善于民，君当顺之，故下传云，顺人有常之性，则是为君之道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贤父何以教子，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贤父之于子也，慈惠以生之，教诲以成之，养其谊，藏其伪，时其节，慎其施。子年七岁以上，父为之择明师，选良友，勿使见恶，少渐之以善，使之早化。故贤子之事亲，发言陈辞，应对不悖乎耳，趣走进退，容貌不悖乎目，卑体贱身，不悖乎心。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