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炮灰兄妹03
弋王,手握三十万兵马,坐镇北方;成王,藩地在东南河畔;詹王,位于西北。 其中成王有四个女儿,唯独没有儿子,那么就只剩下弋王和詹王。 但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妄下定论。 她想得入神,不由直起身来。 “什么人!” 糟糕,那老头还没走。 老者警惕地观察四周,招来远处的护卫。 “这里有人,给我搜。” 完了完了,才开局就要挂了。 “喵” 一只白色的猫儿从赵婴头顶略过,落在桅杆上。 护卫飞身将它提溜在手里。 老者阴着脸:“丢进水里喂鱼。” …… 有惊无险。 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人了,赵婴才贼头贼脑地从缝里爬出来,飞速逃离原地。 那只猫儿可惜了,她好像又害了一条生命,前一条是那个黑胖子,嗯,那位兄弟不算,本就是要死的。 这船上简直是龙潭虎xue,水寇二当家,大骗子穆缡,原主的仇人一个个凑上来,莫不是逼着我履行契约? 我有这本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踌躇间,她已经从船尾的楼梯下来,毕竟来都来了。 迈过一道山水画屏风,登时感觉自己又来到另一个世界。和内仓那边相比,这边舒适多了,银帐华裳,檀木生香。 由于晚食已过,此时厅堂里的人已经不多,只剩两桌人还在大厅里。 纱帐内,几个男子正在推杯换盏边上还有美人相陪,另有几人坐在稍远一桌。她以为这是艘货船,没想到暗地里是豪华度假游轮。 至于她的好兄长和林护卫并不在厅堂里,赵婴不打算去找他们,李彦君是敌方重点监视对象,她作男子装扮,不必凑这个热闹。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鬼祟,反而惹人生疑,她挺起腰杆,尽量表现的坦然。 穿过厅堂,是长长的廊道。 想了想,她从吃剩的桌子上拼出一盘像模像样的菜品,再点缀些装饰,完美。 端着盘子一路走过,两边厢房门口的仆人见到她都没有反应。 这让她渐渐胆大起来,尾随送菜的伙计来到厨房。 厨房的桌台上摆放着许多做好的菜,最前面有刻有厢房名字的木牌,里边两位厨娘带着几个帮工在忙活。 见没人搭理,她放下手里自制的大杂烩,随便端起一道菜认了名牌,就要开始送菜。 “兄弟,面生啊,新来的?”被尾随的伙计见她不太识路的样子,便多问了一句。 “可不是嘛,晕了好几天船,这才来上工。”赵婴嗡起喉咙,像是正值变声期的公鸭嗓。 “这趟新伙计可不少,我看你是里面最迷糊的。”也是最正常的,这话伙计没说出口,出来混还是留点心眼好。 “呵呵,我资质愚钝,让大哥见笑了。” 愚钝好啊,太精明的不讨喜。 “嗐,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没事,你跟着大哥,有大哥照拂你。”伙计大哥很开心,喜提小弟一枚。 “大哥你真是好人。” 赵婴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奉上,说的伙计找不着北,为了显摆,把这几天所知的达官贵人的事,一股脑的吹了出来。 在这位伙计的带领下,她连着送了半个时辰的菜,脚底发麻。 再不回去,李彦君他们该要出来寻人了,她寻了个借口迅速下岗。 瘦小的身形借着夜色和货物的遮挡,灵活的下了尾仓。 鹰眼勾鼻的水寇二当家斜睨了一眼,只是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可口的小蚂蚁。 这时走道里已是一片漆黑,赵婴只能凭感觉摸着走,那种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的感觉再次出现,她不急不缓地回到房间。 有了光亮,身后的小家伙也完全现出身形。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正说出去寻你,这是?”李彦君还想说她几句,便被转移了目光。 白猫轻轻一垫,跃上矮桌,懒懒的伸出前爪打直趴下,本是很优雅的动作,可它全身皆湿。 “喵” …… 这是一只与众不同的湿漉漉的猫。 这种波斯猫,现在并不常见,通常都出现在宫里的娘娘手上。 “捡的,它非要跟着我。”心说:这可是我的救命恩猫。
“兄长打听的如何了,我们可能下船。” 本来还想劝劝,这猫带在身边有些招摇,可会有人来寻,但听见问到正事,他想了想,面露难色。 “据说五日后会在锦州渡口停留半日。” 这个结果自然不够理想:“不过为兄听说这一带还是太平,应当没有什么危险。” 赵婴听他说着,手上扯来一张不知做什么用的布,要给恩猫擦拭,在rua上猫身的一刹,它惊厥而起,跳的老高,像大姑娘被非礼了似的。 呃…… 今天李彦君去询问下船之事,反而打草惊蛇,是她之前想简单了,不知道李彦君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这位兄长啊,出去时还迫在眉睫,一趟下来三言两语就被蛊惑了,脑子啊,真是个好东西。 “兄长,可知我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是没有,但她从伙计大哥那得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还在一个厢房里看到李旬章曾经的铁杆下属,张执事。 作为李旬章的亲信,曾经来过李府,是以原主是认识他的。 正值李家被灭门之际,张执事不在京中当差却在这里风花雪月,实在蹊跷,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他的一份手笔。 再加上水寇二当家,穆缡以及那些言官的出现…… 赵婴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虽然还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也足以让李彦君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没有可能,和他结成盟友?”他试探着说出这个想法,这几年他多与父亲出入礼部,不知不觉不谙世事的meimei已经长成了可以谋事的对象。 和穆缡合作?笑话。 穆缡和背后主使要斗,他们两只小虾米看戏便是,逃命都有够忙乎的,瞎参合个什么劲。 你这次倒有惊无险,你meimei我逃不掉那可要遭大罪。 赵婴没有回答,反问道:“兄长可会与两只鱼饵做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