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张家牌楼冤情现（三）
“且说来听听！” “哎！”张贵才连忙点头：“我就一个条件，我要族老一家的性命！” 这… 王小五傻眼了，这怎么答应？要人命，自己跟人没仇没怨的，就因为补一个亏心，杀人一家，落一更大的亏心，那这辈子没有不亏心的时候了！ 王小五摇头：“办不到！” 张贵才也干脆：“你办不到我也办不到！” “不是，好好的你图什么？没根没据的，凭什么就要人家命啊？再说了，就算你们两家有仇，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去找县衙，该怎么判怎么审交由县令大人定夺！再者说了，我们也不是官家的人，我们也没有权利去帮你索命报仇！” “嗨！” 张贵才一拍大腿，含泪把事情的根源说了一遍。 原来，张贵才年轻的时候，媳妇特别漂亮，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 这张家牌楼的现任的族老张大朴，那时候是族老家的大公子，整天游手好闲正事不干。 有一天就趁着张贵才带着儿子张小宝出门不在家，张大朴带着几个狗腿子把人媳妇糟蹋了！还是轮番的来！ 那个时候可不像现在！ 这要是现在，说真的我都深有体会，碰都没碰过的人能爱疯了，爱都没爱过的人能睡腻了！ 那个时候可不这样，那讲究一个从一而终，说这女的跟了谁了，那就是一辈子，哪怕男人死了，你都得守一辈子！ 要说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一个，王宝钏！ 十八年古井无波，为从来烈妇贞媛，别开生面！ 千余岁寒窑向日，看此处曲江流水，想见冰心。 就看这副对联，就能想象一下是什么场景！ 张贵才家里出了这档子事，他媳妇也是忠贞不二的好女人，没等张贵才回到家，留下了一纸绝笔就投了井了！ 其实这个事我都想不通，可能也是观念问题，反正我对这块看的不重，毕竟这事也不是一个人快活，快活完了还寻死觅活，挺想不通。 张贵才回到家看到了妻子的绝笔信，那是心如刀绞！目呲欲裂，满口的钢牙咬碎了硬吞到肚子里！ 可能怎么办？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他要是去找张大朴报仇，那是铁定去的回不来！ 儿子怎么办？ 为了儿子，张贵才只能装疯卖傻，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这才把儿子平安养大！ 看到这就奇怪，他就不能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他就没有朋友能托付儿子吗？ 说实在的，那时候人也不自由，去哪都得有路引，路引就相当于咱们今天的身份证！没有身份证你就是黑户，能干啥？ 现在什么都要身份认证，没身份证你连住房问题都不能解决！工作那就更扯了，没身份证哪个老板敢用？ 在那个时候没有路引一概当流民处理！ 流民可没什么好待遇，要么上街乞讨，要么开荒去！ 张贵才疯了？家里放着上好的良田不种，带着五岁的儿子去开荒？ 所以爷俩一忍就是十几年！ 张贵才一直以为媳妇的死因，这件事隐瞒的很好，可惜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在张小宝成婚前夕，跟朋友喝酒的时候，也不知谁说话走嘴了！这件事让张小宝知道了！ 要不说没事别喝酒，喝酒最容易出事！古往今来多少人因为喝酒破坏了两个家庭，又有多少人喝完酒又被灌了牛奶？吃了香蕉？最后都吐的不行了！ 张小宝也是喝大了，也是年轻气盛，拎着刀晃晃悠悠就去找张大朴拼命！ 张大朴什么人？那就已经是族老了，家里也是有人的！ 张小宝就一普通人，还喝的站不住脚，那能是职业练武的对手吗？三下五除二就被张大朴家里的护院拿下了。 张贵才说到这里都泣不成声了。 这五个人听得正起劲呢，王命大还一手拿瓜子往嘴里送，突然故事没了？ 王命大着急道：“那后来呢？这可不是坑王驾到，挖坑没你这样挖的！你快讲讲，后来怎么样了，让我们痛快痛快！” “后来…我的儿啊…他…他…嘎…”丧子之痛哪是那么容易能跨过去的？只见张贵才光张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王小五他们五个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听下文，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哪知老头就是不说！ 这心情啊，就跟在家里正准备写作业呢，洗完了澡正准备写呢，媳妇接了个电话，还是丈母娘打来的，打了半个多钟头还没挂，聊个没完了！ 就那种心情，细品！ 几人中脾气最火爆的王命大当时就拍桌子：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你他娘倒是说啊！你儿子被打死了？” 张贵才捂着脸声音干涩：“被气死了！活活气死的！” “嗐！” 王命大一脸的失望，“要我说也是活该，气性咋就这么大呢？不就…” 王命大突然住嘴了，因为他发现张贵才正死死地盯着他，两眼通红，其中仿佛有万丈烈火，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 王小五当时就给了王命大一脚，训斥道：“怎么说话呢？会说人话不会？忍你大半天了，比叨比叨没完了？” 转头又向张贵才道：“您节哀！孩子不会说话。您啊，情感稍微快一点，我们都等着过瘾呢！” 听了前半句张贵才还挺舒坦，可一听后半句，那是真想骂人！ 好家伙的，说人家不会说话，你就会说话了？ 花子陶也站出来劝：“后生，您心宽肚量大，别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我都这个年纪了，给老头子一个面子！” 张贵才这才好受一点，这说的还像句人话。 经过这么一打岔，张贵才也没那么伤心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蹚趟趟”一说。 原来啊，张小宝被抓住之后打了个半死，张大朴不解气啊，又派儿子张小朴带着人，把张小宝没过门的媳妇给绑来了！ 你就看这俩人的名字，一个大朴一个小朴，那能是好鸟吗？ 父子俩当着张小宝的面，就把这姑娘清白毁了。 这事就是好好的人也受不了，当然，某些喜欢多人健身的除外，那都是心里不正常！ 更何况张小宝重伤之躯，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后来这儿媳妇就给张小朴当了小妾了！ 赫！ “好好好，鼓掌鼓掌！”花子陶带头叫好鼓掌！ 花子李也是有样学样，鼓掌还喊呢：“再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