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葬歌：身体的变化

    因为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为了不出什么差错，行事得需要小心翼翼。

    抱着画青朝，暮瑟兜兜转转，终于把路线都弄清楚了以后这才离开这个地方，她也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大概是小楼里的其中一个孩子。

    这警惕性，不是一般强。

    同时也觉得悲哀，为这个世界。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常年行走在外，不认路的话她可没办法走下去，最后再看了看身后的小路，小孩已经不见了。

    她在想，不管有多么繁华的城市，总会有一个黑暗的角落，在滋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每天新闻的报道或好的或坏的事，那都是只是其中一块小小的角……

    忽然想起，那个自称神明问的话和她本身的回答。

    人类是罪恶的根源吗？

    是，也不是……

    只是为了维持平衡罢了。

    随意找了一家面包店买了足够的面包和牛奶，暮瑟就打道回府，要买的东西都买完了，该做的事还不能做。

    到楼下的时候，暮瑟发现大门是打开的，还有几辆车停在外面，黑铁的车倒是不见了，大概是出车了吧。

    “快点进来帮忙。”夜女在里面大喊，她大老远的就看见暮瑟了。

    暮瑟愣了愣，然后快步走进去，放下画青朝，再把牛奶之类堆到桌子上。

    “眼镜？”夜女看见暮瑟脸上挂着的眼镜有些愣神，手中的活都停住了。

    虽然只是一年多没见，可她记得暮瑟不是近视的人啊，何况她天天呆外面，有什么理由会造成她近视？

    “迟一点再跟你解释，把手套给我吧。”

    看着几个客人都紧盯着她们，稍微有点不自在。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抽出一双手套递给她，老实说，这个眼镜怎么看怎么奇怪，也许是她还没有看习惯的原因。

    两个人一起动手总是比一个人要快上许多，焚烧完两具尸体以后，门前又再一次空空落落。

    伸了个懒腰，暮瑟从袋里拿出一盒牛奶，扯开包装平放在桌子上，俯身抱起画青朝。

    “委屈你这么喝啦。”

    画青朝的眼角抽了抽，真的当他是宠物了吗？

    想是这么想，最后他还是认命的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起来。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暮瑟开心的轻抚他的头，顺带弹了弹他的耳朵，耳饰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你的眼镜是怎么回事？”

    收拾完东西，夜女走到她跟前。

    暮瑟也递给她一瓶牛奶，她顺手接过，然后喝了一口，看见暮瑟把眼睛摘了下来很突然的就凑到她跟前。

    “看着我的眼睛。”

    夜女照做。

    “……”

    只是一瞬间，夜女看见暮瑟原本正常的眼睛变成红瞳，再过多几秒，连瞳孔都不见了，是完完全全的红色。

    退开几步，暮瑟又重新把眼镜给带上，自己也开了一瓶牛奶，她最喜欢的酸奶。

    “现在我还能暂时控制，可是有的时候会失控，我怕眼睛的颜色会吓到他人。”

    夜女沉默。

    画青朝沉思。

    “眼睛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很早之前。”

    “你怎么不说！？”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画青朝很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忍住了。

    “那什么才叫做大问题！”夜女有些生气，肯定是那本该死的书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才叫做大问题？

    暮瑟想了想。

    然后脱下自己的薄纱外套，指着自己的手臂。

    “伤好的很快。”

    已经不是正常的人速度了。

    又把衣服穿了回去。

    “……”夜女叹气。

    画青朝直愣愣的看着她原本受伤的手臂，蔚蓝的眼眸荡漾着莫名的情感。

    他跳到暮瑟的手上。

    “哇，你干嘛。”她的牛奶差点就要掉了。

    “我想睡觉。”带有撒娇的意味。

    他的确也困了。

    碎掉红球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所以他仍需休眠。

    暮瑟并没有多问，她知道自从大和村出来以后，画青朝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放下未喝完的牛奶。

    “阿夜，我先带他上去。”

    微微点头。

    在上楼的途中，画青朝就已经睡着了。

    回到房里，暮瑟将他轻放在床上，自己跟着也坐在床边，她摘掉眼镜，撑着额头，微喘着气。

    如果此刻，夜女站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会看见，暮瑟的眼睛在不断的进行变化，不在是那两种简单的变化……

    猛地闭上眼睛。

    再慢慢睁开……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往自己心脏的位置按去……

    噗通……

    噗通…………

    跳的比以前要慢很多。

    无奈的笑了笑，莫奈还是这么的狠，即使已经共处了这么多年，明明还是同伴，却互相不信任。

    所以，那个红球，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暮瑟从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沉睡中的画青朝，如果她没有猜错，他应该是把那颗红球给毁了，已他自身的实力，她丝毫不会怀疑，所以身体才会变得这么虚弱吧。

    眼神虚幻了一下，她重新带上眼镜。

    “身体不舒服？”

    夜女也已经到了楼上，她发现暮瑟的脸色有些苍白。

    “还好。”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啊……对了。”暮瑟忽然想起什么。

    “啥？”

    “那些歌……就是昨晚和今天的，你知道是来自哪里吗？”

    “……”

    “你以前没有听过？”夜女反问。

    暮瑟一头雾水。

    “这是我第一次听。”

    第一次？夜女镇定下来。

    “你等下。”

    她尝试回忆那个时候的场景，奇怪的歌调，令人心慌的声音，以及，高亢的歌声，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一样，那种侵入骨髓的冰凉……

    怎么可能会忘记？

    歌种不同，但是它们所表达的意思都是相同的啊……

    “你想表达什么？”暮瑟严肃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夜女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简单解释了那些奇怪的歌声。

    “葬歌。”

    “葬歌？”

    “对，它是来自地狱的歌，喻意着死亡，死亡将要来临，或者，请你一路走好。”

    暮瑟看了夜女好一会儿。

    “所以你一直在这个火葬馆的原因，是因为葬歌？”

    夜女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被看出来了……

    “算是吧……”

    葬歌，其实是一种传说，所以当她知道某些事情以后，整个人是处于震惊的状态，后来，她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追随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