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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

    原来当项源射出最后一箭后,有两个敌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因为真元损耗太巨他只来得及用金鹰弓把其中一人砸飞,而另一个则趁机砍断了他拿金鹰弓的胳膊,但也被他用金人打成了一堆rou泥。最后听项元信说道:“我把那大金娃娃扔出去后,那个小子趁机冲到了我的怀里,我一把就攥住了他的脖子,突然我就觉得肚子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师父你叫我。”

    无极听罢,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刚才那声惨叫就是阿牛梦到被砍断胳膊的时候,金鹰弓也应该是那个被砸昏过去的人带走的。不过为什么他只带走了金鹰弓呢,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真是奇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无极笑了笑对项元信说道:“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带他来到了地洞口,指了一下卡在洞口的金人,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项元信眼睛一亮,一弯腰伸手把金人取在手中,舞动了一番后爱不释手问道:“师父,这,这个金娃娃给我行吗?”

    无极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了,傻小子。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项元信高兴地紧紧把金人抱在怀中,傻笑着不停地向无极道谢。

    无极吩咐项元信把甬道内的几具枯骨都放入地洞内,分别成殓起来,尔后又收拾好莲灯、玺印,还有那套金盔甲和三支黄金箭,二人这才向外而去。

    二人刚一浮出水面就听到一阵人欢马叫,眼见胡媚儿和黑电向自己跑了过来。无极先是与黑电亲热了一番,然后才对两眼泛红的胡媚儿说道:“叫胡姊姊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胡媚儿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略带羞涩地说道:“都是奴婢杞人忧天,只不过才过了一天一夜就如此地坐立不安,定力实在太差了。其实奴婢早就应该想到以公子的能为天下何处去不得,又有什么能难得住公子。”

    无极讶然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到没觉得。唉,要是知道如此结果就不下去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胡媚儿一愣,问道:“难道公子没找到吗?”

    无极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是什么都没找到的话还好了,起码还有一分希望。”叹了一口气,把经过详详细细地对胡媚儿叙述了一番,拿出了得自甬道内的物品递给了她。

    胡媚儿听了之后又是一愣,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所有的东西,沉思了半晌之后,才向无极说道:“公子,依奴婢所见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无极听了不由精神为之一振,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胡媚儿恭声答道:“奴婢心想此处若是真的只是为了避难所用,那又何必再造什么藏宝图来掩人耳目,而且这藏宝图所标识的位置又是真的。因此奴婢认为这地道之内必然是另有玄机,恐怕是前朝皇帝为了怕宝藏落入外人之手而又作了另外的布置。”

    无极点了点头,说道:“胡姊姊说的很有道理,应该就是如此。细细想来,我也感觉甬道尽头的石壁有些古怪,恐怕秘密就在石壁之后。对了,你和我说说当年的情况,我记得传言好像说前朝最后一个皇帝宣武帝是*而死,那我在地道之内所见之人又是谁呢?”

    胡媚儿微笑着答道:“宣武帝*而死肯定是文应龙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所放出来的假消息,因为那消息中还说神威大将军也随之殉葬了,可您不是在地道中发现了他吗,由此可断定那皇服之人必是宣武帝无疑。当年宣武帝执政之初非常勤勉,摒除弊政、整顿吏制、重振朝纲,短短数年的光景使得本已病入膏肓的前朝又重现了一线生机,本来前朝就此中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可惜宣武帝为人急功近利、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性情暴烈,喜用严刑酷法,所以弄的满朝文武朝野内外人人自危,又遇到连年灾荒、民怨沸腾,一时之间烽烟四起。文应龙本是前朝的一员边疆大将,见此情景立刻抓准机会高举勤王大旗助朝廷平乱,用了十数年的光景荡平中原,势力越来越大,终遭到宣武帝的猜忌派兵剿杀,但此时前朝早已失去了人心,短短三年的时间除了关中之外天下已全都归属了文应龙,就在文应龙的大军来到之时,朝廷之内出了一位盖世豪杰神威将军项源,他凭着一己之力率领三千铁甲军独拒文应龙三十万兵马于潼关之外五年之久,最后一战他奇兵突袭大败文应龙,多亏文应龙的结义兄弟南宫崇义及时增援、舍命相救才逃过此劫。不过战场之时瞬息万变,虽然此战项源大胜,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出兵之时留守潼关的大将已被文应龙之子文瀚宇策反,倒卖了潼关,得此消息后项源的部下也纷纷逃离投降,最后只剩了不足百人的贴身近卫,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守京城。至此文应龙的大军再无任何阻碍,长驱直入兵临城下,没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京城,天下也就此更换了门庭。”

    无极想了想问道:“听jiejie所言,前朝覆灭前的二十余年战乱纷争,国库恐怕早已空虚,再说他又有何方法运来此处呢?”

    胡媚儿笑着答道:“公子可能不知道,前朝的京城就是离此不到二百里的西都城,宣武帝有充分的时间和人手来布置一切。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国库的金银可能已花费殆尽,不过那些珍宝古玩可不会平空消失,每一件能收入皇宫之物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呀。据我所知那时的宫中藏宝,至少有五件不亚于您从地道之内带出来的这盏‘七宝莲灯’。奴婢认为它们也必定藏于这‘宝库’之内。”

    无极连连点头,微笑着说道:“言之有理,看来胡姊姊对我们带出来的这几件东西的来历都很清楚,快给我们讲讲。”

    胡媚儿答应了一声,首先拿起了那盏灯说道:“此灯名为‘七宝莲灯’为当年天下第一巧匠鲁天工所制。公子请看,这盏灯共由七朵莲花组成,中间那朵最大的莲花花蕊是由‘北冥莹丝’所做,可以无光自明,而四周环绕着的这六朵莲朵内都暗藏着一颗宝珠,各有一种神奇的功能,分别为分水、避火、定风、去尘、辟邪、除瘴。”

    无极听了恍然大悟道:“我说刚才在潭中怎么会水不沾衣,原来如此,看来这倒真是一件宝贝了。那剩下的这几件东西呢,是不是都是宝贝。”

    胡媚儿看到无极一服贪财的模样,不由暗中偷笑,连忙答道:“剩下的这几件虽然比不上‘七宝莲灯’但也不是普通的宝物。这个玺印虽说没什么实用价值,但它确是这些东西里最值钱的。”

    无极听了不由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不如‘七宝莲灯’却还比它贵重呢?”

    胡媚儿嘲弄的一笑,说道:“谁知道呢,在这世上很多没用的东西往往比有用的东西贵重,这也是奴婢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的事。”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这块玺印的材料是三大名石之首的顶级田黄石,其材质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十倍,而且雕工精湛盖世无双使其价值又增长了百倍,不过这些到都还在其次,此物最珍贵之处应该在于所代表的意义。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它就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传国御玺’。”

    无极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传国御玺?那是干什么用的,怎么会那么值钱?”

    胡媚儿不由暗自苦笑,心道:“这位主人越是玄妙的东西越显得无所不知,而众所周知的事他却又不知道了,真真是个怪胎。”连忙答道:“传国御玺是天子身份的象征,得到了他才算是真正继承了大统,否则会被视为乱臣贼子。当年文应龙因为没有得到他到死都不敢称帝,而他皇帝的尊号则是其后代子孙追认的。大文帝国的历任君主都想尽办法,明察暗访却始终没有结果,没想到居然会被公子找到。”

    无极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传国御玺呢?难道他们就不会仿制吗?”

    胡媚儿摇了摇头说道:“传国御玺无法仿制,其一在于材质难寻,其二这种雕工早已失传无法效仿,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公子请看。”说着仰起了衣袖。

    无极抬眼望去,只见在她淡黄色的衣袖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殷红如血的圆形图案,与那石壁所绘一般无二,不由讶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媚儿答道:“这是奴婢用它刚刚印上去的。传国御玺根本不需要用印泥,自会在丝绢上印出古篆‘代天巡守’四字,而且会透背而出,使得在宣读圣旨之时,接旨之人也可以看到,这奇妙之处是谁也无法仿制的。奴婢也未曾见过传国御玺,刚开始只是怀疑,只到现在才真正确信必是他无疑。由此也可认定,那地道之人必是宣武帝,宝藏也肯定就在此处。”

    无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老半天才又开口问道:“jiejie,你再讲讲阿牛的那几件东西是什么来历吧。”

    胡媚儿连忙答道:“这凤翅金盔、金锁连环甲都是出自鲁天工为项源量身而制,乃是一等一的护具,而金鹰弓、金羽箭都是项家的传家宝,威力无穷。这件兵器名为‘一品石皇尊’,据传说原本是一块天外来石,其硬度比之金刚石还高,经过两百余年无数雕刻名家费尽心血才雕制成功,御赐为‘石皇’之名,指其为石中的皇者。项源为将之后,宣武帝见他没有趁手的兵器,所以特赐给了他,后来项源用此兵器旅历盖世奇功,宣武帝大喜之下又加封此石一品的官衔,所以此后他就被称为‘一品石皇尊’。”

    无极听罢哈哈一笑,说道:“听了胡jiejie所言此番探宝受益还真是不小。赶快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已经在此处耽误了不少光景,准备一下咱们这就要赶路了。”

    胡媚儿惊讶的问道:“怎么,公子不打算再下去探宝了吗?”

    无极微微一笑,略带神秘的说道:“不去了,不去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再说此时就是能找到也没什么用。我有一种预感,机缘到时就是不去找,那藏宝的秘密也会自然而然的放到我的面前。好了,咱们走吧。”

    胡媚儿听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再多话连忙去收拾行囊去了,准备停当之后,三人向着山外而去。

    来到山口处的一道石峡前无极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一皱,随之邪邪地一笑,转头对项元信说道:“阿牛把盔甲穿戴起来,看看你长了什么本事。”

    项元信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无极所言为何,但却毫不迟疑,把背着的盔甲包袱打开,穿戴了起来。

    无极待他穿戴整齐之后,高声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在此,为何藏头露尾,难道是见不得人吗。”话音未落,一阵洪亮的笑声出来,只见从道旁的密林里走出一人,此人虽然已头发花白腰板却挺地笔直,背后背着一柄金丝大环刀,正是在京城遇到过的那位自称是宰佑国的老者。他笑容满面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无极的嘲讽,走出来之后在三人的面前站定,当看到项元信的装扮时,脸色微微一变,转瞬之后又恢复如常,抱拳拱手说道:“老朽已经在此恭候公子大驾多时了,不知能否屈尊下马稍停片刻,听老朽一言。”

    无极翻身下马,笑着说道:“如此的阵仗我怎敢不听,您老有什么话尽管开口,在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