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醒来、收获

    九月深秋，洛水。

    波涛阵阵的湖面上，帆船接踵，有商队船只，也有渡河赶路的江湖人士，可不论是哪只渡船，上面的气氛都是热火朝天，到处都在七嘴八舌地谈论：

    “这次什么大白上国宝藏出世，可真是热闹啊。”

    “可不是嘛，据说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高手齐至，最终却全都被朝廷大军一网打尽，那场面，可真是让人震撼！”

    “许多江湖人士，自诩名门正派，暗地里干的却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这些年咱们不少货物丢失，哪一次不是这些江湖人干的？还名门正派？我呸！朝廷杀的好！”

    “我听说这次朝廷派来的人好像是西厂和锦衣卫的人马，领头那个好像是西厂的督主，叫什么……雨化田？”

    “对，就是雨化田！”

    “要说这雨公公，可真是了不得，据说前两天连龙门关的大军都出动了，从大漠搬了许多黄金回来，看来这大白上国的宝藏，的确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黄金搬回来，最后也是落入那些贪官手里，谁会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

    “可是我听说这西厂厂公雨化田，好像与其他的官员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蛇鼠一窝，更何况还是阉党，不仅咱们讨厌，那些当官儿的更讨厌。”

    “这倒也是，如果不坏的话，又岂会让这么多人厌恶……”

    “嘘……慎言！有船队来了，看旗号，好像就是西厂的人马！”

    “嘶……还真是！快让开道，躲远一些！”

    …

    随着一支豪华的船队驶来，湖面上嘈杂的言语瞬间戛然而止，许多拦路的渡船纷纷往两边散开，宛如遇见瘟神一般。

    只因那支船队的船帆之上，皆挂有西厂独有的龙蟒旗帜，代表天子亲军。

    这是比军队还要让人敬畏、惧怕的朝廷机构！

    “哗哗——”

    迎着周围众多敬畏的目光，船队缓缓从湖中驶过。

    六艘较小一些的帆船将一艘大船护在中央，船底下水极深，显然皆是装满了重物。

    每一艘帆船之上，都站满了身披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个个眼神锐利，右手抚在刀柄，随时都做好了拔刀的准备，守卫无比森严。

    一队队锦衣卫之间，还有几名西厂的番子，负责监督巡视。

    而在中央的大船上，则是清一色的西厂高手，个个持刀佩剑，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整個船舱围的水泄不通，任何人进去，都要经过严格的查验。

    主舱的门口，更是由大档头马进良和二档头丁修两人亲自把守。一人背负双剑，铜兽覆面，冰白鬼瞳，令人望之生畏；一人身躯高大，目光平静，双手杵着细长苗刀，威武不凡。

    燕十三则是坐在门口的木阶上，仔细擦拭着手中的青黑长剑，看似平静，实则他的精神也一直高度集中，不时抬头看一眼后面的船舱，防止有不明之人靠近。

    帆船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认真恪守自己的职责，同时也是防止动静太大，影响到船舱里躺着的这道身影——

    缕缕阳光透过窗户的间隙射入船舱，雨化田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衫，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眸紧闭，面容俊美平静，但眉宇间却隐约透着几分虚弱和疲倦。

    黑水城最后一战，终究是和一位大宗师正面较量，而那李秋水出自大宋王朝的逍遥派，与无崖子和天山童姥并称为“逍遥三老”，传承正宗，绝非一般的大宗师所能媲美。

    这次雨化田能凭借第十四剑和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偷袭，成功逼退李秋水，可以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哗啦、哗啦……”

    帆船前行荡起的水声让舱室显得格外幽静，床帘轻轻随着微风起伏。

    雨化田陷入深眠，没有压力也没有梦境，只是让身体在大还丹的药效下自行修复着此战过后的各种创伤。

    人在昏迷的情况下，尽管没有意识，但隐约间也能感应出外界的情况是否危险。

    雨化田此刻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

    如今已回到大明地界，加上有西厂和锦衣卫的严密保护，一般也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敢来找麻烦，而且自穿越此界以来，雨化田已经许久未曾睡的这么舒服过来，因此在他原来的预想中，这场昏迷大概会持续到回到京城。

    但或许是大还丹的药效太过逆天，也或许是由于这次受伤并没有他想象的这般严重。

    随着丹田位置一阵暖流袭过，雨化田猛然睁开了眼睛，还未来得及此时身处何地，他便先是下意识地查探了一下身体的状况，随即便是微微一怔：

    “好了？”

    雨化田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

    因为此次与李秋水一战，虽然最终惊退了李秋水，但他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不仅之前在以七十二路剑法防守的途中，被李秋水大宗师级别的强悍真气震得五脏六腑移位，筋脉受损严重，而且最后在施展完最后一式‘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之后，他全身真气就已经被彻底掏空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直在坚持着，直到李秋水走后方才昏迷过去。

    也是因为知晓自己当时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担心会留下后遗症，所以他才会撑着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直接从系统空间取出大还丹吞服，而不是选择小还丹。

    如今看来，这大还丹不愧是各大武侠小说中的疗伤圣药，功效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经过查探，雨化田已经明显感应到，自己原本受损的脏腑和筋脉都已经彻底恢复了，甚至就连体内原本淤积的一些不太明显的暗疾都已彻底消失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雨化田感觉自己的葵花真气也有所精进，下丹田和真气运转的经脉都扩宽了一些，只是由于此战消耗过大，此刻真气亏损，丹田中并没有多少真气储存，所以暂时看不出效果。

    但现在伤势已经恢复，只要等到慢慢将真气修炼补充回来，充满丹田，到时候就能看出具体增加了多少功力了。

    “只是尽管增加了一些功力，但我的境界却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那么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不错的，单纯的依靠增加功力，应该是无法突破大宗师境界的……”

    雨化田若有所思。

    武者修行，其实就两个字：武功。

    像自己此时修炼的七十二路剑法、夺命十三剑、先天破体无形剑气等等，其实都算是‘武’。

    ‘武’之一字，是武者战力的最直观体现。

    同样的武道境界，一门精妙的武学，绝对能极大增强自身的战力。

    但是，功，同样重要！

    正所谓“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且不说许多武学都要依靠高深的内力才能施展，发挥绝学的最大威力，单是功力高深之人，寿命都要比普通武者长一大截。

    而且，武道层次，据说练至高深之处，随手一击就可破碎虚空，到时候就已经不太需要依靠‘武’来提升战力了，随手一击就是几百上千年的功力，敌人如何挡得住？

    因此，在依靠葵花宝典突破宗师巅峰以后，雨化田就已经在考虑如何突破大宗师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思绪。

    但是这次黑水城一战，与李秋水交手过后，雨化田心中隐约有了一些猜想。

    大宗师层次的真气，与宗师似乎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仅仅是量的不同，更多是一种质的差距。

    比如葵花宝典修炼出的葵花真气，质量方面就要远胜过普通武者修炼出的内力。

    而大宗师的真气，又远比葵花真气要强势，否则在之前的战斗中，雨化田明明已经依靠七十二路剑法将李秋水的攻势尽数挡住，但为何他还是被李秋水的真气震出内伤？

    这就是真气质和量的差距问题。

    也就是说，想要突破大宗师，单纯地依靠增加真气的量，是行不通的。

    而且宗师级别的丹田储存量也有上限，就算再如何提升真气的量，终有一日也会盈满，无法再有提升。

    所以，想突破大宗师，得想办法提升真气的‘质’。

    可是大宗师和宗师真气的‘质’具体有何不同，又该如何提升真气的‘质’，雨化田此刻也想不出来。

    “靠自己慢慢琢磨，进度太慢，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找一位大宗师请教，或者多于大宗师交手，从中汲取经验。”

    “不过就凭我现在的实力，多于大宗师交手汲取经验，这条路可能暂时走不通，毕竟没那么多大还丹可以救命……”

    “那么，就只有第一条路可选了……”

    “可是大明这边，已知的大宗师，大多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一见。”

    “而江湖上已知的巅峰武者，也基本都只是宗师宗师巅峰……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归是有些已经暗中突破，却不为人知的大宗师吧？”

    雨化田凝神沉思。

    江湖水深，有些人或许早已暗中突破了大宗师，但也不一定就要大肆宣扬，表现给外人看见。

    混江湖的，更多的还是喜欢扮猪吃老虎……

    这样的人，雨化田心中也有几个人选——

    一是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朱无视。

    此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是宗师，为了得到心爱的女人素心，更于太湖一战中设局杀死了八大门派一百零八位高手，并将他们的内力吸尽。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蛰伏，谁也不知道他暗地里又吸了多少武林高手的内力。

    如今他对外表现出来的虽然依旧是宗师巅峰，可雨化田怀疑，他早已暗中突破了大宗师。

    但自己与朱无视本就不合，再加上自己执掌西厂，欲与朱无视争权，以朱无视的野心，只怕早已将自己视为眼中钉。

    这种情况之下，想向他请教如何突破大宗师，只怕是不太可能。

    而且雨化田也拉不下这个脸。

    有如选择向他请教，还不如去天牢找古三通。

    只是雨化田也不知道古三通此刻有没有突破大宗师，甚至还有没有活着，而且以古三通的脾气，成功率可能也不会太高。

    二则是金钱帮的帮主上官金虹。

    此人也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独霸江湖，手中一对‘子母龙凤环’不知收割了多少江湖高手的性命，已经练到‘手中无环，心中有环’的境界，二十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他双环出手。

    但其创立的金钱帮却纵横武林多年，无人敢惹，‘金钱落地，人头不保’，其声头可比肩大宋丐帮、权力帮。

    如果没有绝对的武力镇压，武林各大派又岂会容许金钱帮如此嚣张？

    因此，上官金虹的实力必然已经超越了宗师层次。

    但此次大漠一战，雨化田刚杀了金钱帮这么多人，甚至连上官金虹麾下第一高手荆无命都死在其手中，与金钱帮可以说是结下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这种情况下，去向上官金虹请教，肯定也不太现实。

    至于其他的，少林、武当、雪月城、移花宫等超一流势力，传承久远，应该也是有大宗师坐镇的，只是想要求见一面，只怕也是难如登天……

    “对了！武当派，或许有机会……”

    突然，雨化田目光一凝。

    武当张三丰，如今已有百岁高龄，在江湖上名望极高，虽然极少出手，外人对其实力也不得而知，但就凭武当能在江湖上屹立这么久而无人敢惹，就知道武当派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位大明的道门领袖，必定是一位大宗师！

    只是这次自己似乎也杀了不少武当弟子，张三丰的徒孙张无忌，也被自己打成重伤逃走，想要向他求教，只怕也不太容易。

    不过，也并非没有机会……

    武当三侠俞岱岩，在多年前的一场动荡中，被一名西域僧人以金刚指力打成了残废，如今都还是一个废人，尚未痊愈。

    而自己手中，恰巧还有一份可以接骨续脉的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

    念及此，雨化田目光一闪，心底很快做出了决定：“这次回京，便抽空往武当派走一趟！”

    随着接触的东西越多，遇到的敌人也愈发强大，比如这次大漠之行，不仅引来了诸多宗师，就连‘逍遥三老’的李秋水都来了。

    若非之前抽到几门绝学，自己武学造诣不弱，还有大还丹疗伤，只怕这次就算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

    所以，必须想办法尽快突破大宗师，提升实力！

    心中有了计划，雨化田便暂时压下思绪，转而打开了系统界面，清点这次的收获。

    只见个人资料面板上，掠夺气运赫然已经再次突破了六位数——

    宿主：雨化田

    境界：宗师巅峰

    武学：童子功（圆满）、葵花宝典（圆满）、夺命十三剑（第十四剑）、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圆满）、吸星大法（圆满）、擒龙功（圆满）

    掠夺气运：117698

    …

    近十二万道气运！

    也就是说，黑水城最后这一战，自己便获得了十一万气运。

    虽然比不了上次龙门客栈雨夜一战，可也不少了。

    好歹，也足够抽一次黄金奖励了。

    没有犹豫，雨化田直接在脑海中吩咐：“系统，来一次黄金抽奖。”

    十万道气运扣除，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叮！】

    【恭喜宿主，获得武学：不灭金身。】

    “不灭金身？”

    雨化田眼睛一亮。

    ‘风云’中，东瀛无神绝宫之主，绝无神的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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