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雨夜下揭开帷幕的,却不是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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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了许久,浅井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将电话放在耳边。 “大小姐,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需不需要派车去接。”女仆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外面阴天,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雨。” 浅井抬眼看向窗外,果然乌云已经开始遮蔽月亮了,不出意外今晚会有一场冻雨。 今年的天气冷的很快,或许也是早稻田放暑假颇晚的缘故,如今八月底的夜晚依然很冷,东京都甚至有提前入秋的迹象。 今天下午夏目直树带着让他不爽的“小报记者”在校园里兜圈的时候,便已有了些枯黄的叶子从枝头飘落,若是今夜再下一场小雨,怕是气温会急转直下。 那明天的内衣秀大抵是要取消了。 浅井走到窗边,将开了一道缝的窗户关上,防止待会的雨水潲进来。 哪怕只是一点点雨星,都有可能成为感冒的契机。 “请问你是要找雨宫同学吗?” 浅井刻意没有用雨宫小姐这样的字眼,为的就是看看电话那头的人会不会上当。 从“大小姐”、“老爷”之类的称呼中不难看出,对方很可能是雨宫千鹤家里的仆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女仆长。 今天早上在校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第一次真正见过面,浅井是知道雨宫千鹤家里有这么一位尽职尽责的女仆长的。 但尽职尽责并不意味着聪明,连悟性9的主子都经常会在小女仆手里栽跟头,无心算有心,女仆长自然也不在话下。 雨宫同学? 女仆长显然也是一愣,这不熟悉的声线,自己应该是不认识的。 是和泉澪吗? 那位大小姐可能存在的情敌。 万能的女仆在声线上十分多变,原本是为了能帮助夏目直树逃课答道的时候不被老师发现,谁承想夏目直树出勤率百分百,用不到这个技能。 这技能上过大学的一般都会,用三种方言在课堂上替舍友答到是技能考核的科目一。 科目三是那种八人间的舍长怎样在舍友全都翘课的情况下,让老师给几个好大儿记出勤。 此刻浅井发出来的声音跟自己本来的声音大相径庭,却也不太像是和泉澪的声音,倒不如说是某种谁也没听过的第三类声线,估计自己事后过上几日,也就模彷不出来了。 但幸运的地方就在于,女仆长也没听过和泉澪讲话。 所以女仆长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和泉澪在跟自己讲话。 今天大小姐说要去夏目直树家里做客的时候她还很是担心,觉得小姐陷得有些太深了。 从小到大因为层次问题一直没有交过朋友的雨宫千鹤能在大学里交到异性朋友,作为把大小姐当做是亲人来对待的女仆长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朋友终归只需要停留在朋友的关系就好,在女仆长眼里,大小姐未来可是要叱吒商界的,是说出名字来便家喻户晓的女强人,在配偶的选择上应当谨慎才是。 商政联姻这种灰色事情暂且不说,起码也该配得上小姐的身份和能力才对。 哪怕是像老爷有意无意透露过两句“当成是一种全新的体验”那样的恋爱尝试,在女仆长看来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老爷真是昏了头,男女有别,若是个公子以后被人扒出来这样的历史,即便是四年谈了五个女朋友也只是英俊风流罢了。 可小姐毕竟是女儿身,任何一段恋情都有可能成为污点,老爷跟小姐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 所以当雨宫千鹤说今晚要去夏目直树家里做客时,她很反对,这时候雨宫千鹤便不得不搬出了和泉澪来解围…… 我们只是同学一起去做客拜访,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和泉学姐一起,有朝一日他们俩也回来我们家登门做客,到时候要好好款待。 诸如此类的谎言最后让女仆长半信半疑。 “你是和泉澪同学吗?我家小姐受您照顾了。” 浅井丝毫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语气依旧平静,礼貌的很:“是我,请问你是谁?要找雨宫同学?” 女仆长便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雨宫家的女仆长,名字不足为提。听闻你和大小姐一起去夏目同学家里做客了?” 浅井点头:“一顿丰盛的晚宴。” “是这样的,大小姐的父亲很担心她,想问问她什么时间回来,外面好像要下雨……请问大小姐去哪了?” 浅井看着躺在床上如熟睡婴儿的雨宫千鹤,神情依旧平静:“雨宫同学和夏目君一起出门了。” “出门了?” 电话里女仆长明显一愣。 “是的,出门了,两个人都没有带手机。”浅井说道:“说是出门散散步,刚吃过饭我们都没有想走的意思……夏目君邀请做客吃了饭就走总归是不礼貌的。我一时间没什么主意,还是雨宫同学提议说要出门看看风景,这附近她不常来的,新宿神田川离着她家好像很远。” 末了她又补充道:“看外面的天色怕是要下雨,雨宫同学很聪明,恐怕早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会不是快要回来了就是在哪里找了个地方避雨。放心好了,他们身上带着钱,附近有很多电话亭。” 这时候女仆长就开始思考了,所谓谎言讲究九真一假,以浅井对雨宫千鹤性格的把控,这种请求完全有可能是她提出来的。 吃过了饭不想让情敌得逞,就故意约走夏目直树。 女仆长自然也清楚自家大小姐的脾性,便在想会不会是大小姐真的身陷情网之中,吃过饭以后邀请那个叫夏目的小子出门散散步,就当是约会了? “那好吧,请大小姐回来以后,让她给我们回个电话,家里很担心她。” 女仆长挂点了电话,但表情有些疑惑。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一时半会她也想不通,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雨宫近马书房的门。 “进。” 雨宫近马的声音依旧那么无慈悲的清冷,女仆长推门进来,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坚毅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一个作为首富的男人表情管理应当是得体的,即便是天生没有这个气质,有了钱以后也会去请教专业的心理学家,来人为养成后天的高冷。 雨宫近马则属于是前者。 一丝不苟的衬衫,一杯热牛奶,一本《悲惨世界》。 女仆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三种东西结合在一起的,面对老爷的时候每个人脑袋里总是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来,比如老爷的拖鞋和地毯颜色很配。 “给千鹤打过电话了?” 雨宫近马终于是抬起了头来,但也只是象征性看了眼女仆长,确定进来的人是谁,以防自己说错了话,便重又低下头去看书了。 “打过了,”女仆长十分恭敬:“但接电话的不是小姐,是她一个叫和泉澪的学姐,之前跟老爷您说过的。” 雨宫近马闻言想了片刻,“我跟他父亲今天聊过的,那孩子还不错……今夜也受邀了吗?” “根据小姐说的是这样的,电话也是和泉接的。” 雨宫近马便轻呵一笑,打趣道:“那孩子倒是受欢迎。” 他口中说的,便是夏目直树了。 不知道为何今天第一眼见到夏目直树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眼熟。 跟和泉悠贵那种看待女婿的欣赏不同,雨宫近马作为一条资历更老的狐狸,着眼点自然也更长远一些。 那让他日思夜想的眼神,那也曾经出现在自己女儿眼睛里的眼神。 雨宫近马总觉得那种清澈到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神这十年来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冲天的火光和仿佛救世主的孩子。 一个父亲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女儿能从昏迷中醒来,或许跟当年那个孩子有很大的关系……雨宫千鹤醒来时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女仆长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开口了:“老爷,我觉得事情不太对,但我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雨宫近马终于放下了书,他看向女仆长,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又只是眼睛盯着但实际上在想别的。 过了良久,他将书签插在没有读完的那一页合上了书本,放在桌子上。 女仆长便走过来将书妥善收起来,带去了它原本的书柜放好…… 雨宫近马从来不记自己的房间里每本书的位置应该在哪里,他每天要记得东西有很多,非工作时间的空闲,就不想记更多东西。 有钱的含义就是,一些自己不想做的麻烦事只要肯掏钱,就会有人帮你去做。 所以房间里那么多书柜里每本书的位置都是女仆长牢记于心的,甚至于阅读计划都不需要雨宫近马亲自动脑子,女仆长便会根据老爷的喜好提交几个计划表,雨宫近马选其中一个,每天到了傍晚,计划表上的书和热牛奶就会放在桌上。 读过的书也不需要自己放回去,女仆长会在他从书房离开之后,将一切恢复原状。 站起身来的雨宫近马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了很久很久。
“如果是当爹的亲自去接她,你说千鹤那孩子会怎么想?” 说罢他看向阴沉的天,轻轻笑了笑。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行动力,既然心中有抓心瘙痒的事,那要是不立刻去办了,会睡不好觉的。 “备车,争取在这雨落下来之前能到。”雨宫近马开口吩咐。 女仆长心里松了口气,果然不管小姐怎么跟老爷不对付,老爷还是担心小姐的。 既然老爷亲自去接,那便不用自己担心了。 “我这就去取车,但我只清楚那个夏目同学家在神田川附近,具体住址小姐刻意没有告诉我,看来得等小姐回电话了。” “不,先不去新宿。”雨宫近马的话却让女仆长不明所以。 他没有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去接个人,然后再一起去神田川。” 话音刚落,雨点终于是落下来了。 雨水滴落在神田川的河面上泛起涟漪,也滴落在窗户上,因为重力留下一条条蜿蜒如蛇的痕迹。 浅井看着客厅落地窗外的雨景,心里觉得有些失落。 明天的内衣秀好像办不成了啊…… 倒不是说替夏目直树感到失落云云,而是原本准备了好多乐子想在内衣秀上调侃夏目直树来着,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看别人社死。 这样想着,她才将视线转移向伏在桌上的两人。 她很轻松地把夏目直树单手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抱起了和泉澪! 体力9的女仆,恐怖如斯! 在妹抖震惊到地震的神情注视下,她就这样将两个人一趟儿便搬到了楼上去。 “哪来的油渍呢?” 浅井皱了皱眉,把人扔在床上她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居然有些油,查看了一番确定是夏目直树裤子上蹭的,可能是刚才被药倒的时候打翻了盘子。 幸好裤腿这一会没挨着床单,不然还得加班洗床单。 于是浅井只好帮夏目直树先把裤子脱了,下去扔到盥洗室的脏衣篓里,顺便洗洗手。 看着床上横躺着的三个人,尤其是只穿了内裤光着大腿的夏目直树,这一幕不知情的任谁看了估计都得误会。 好在药效够劲,这些人一时半会不会醒。 等浅井离开了,在昏暗的房间中,夏目直树却是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而后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慢慢睁开了眼睛。 “唔……好疼!” 他捂着头坐起来,仿佛脑袋被人从后面重重抡了一锤,这还不算晚,眼睛冒着金星,浑身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刚才不是在吃饭吗?这是我自己的房间?嗯?” 手撑起来以后四处摸了摸,结果却摸到了谁的后背。 夏目直树身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 自己身边怎么会有人? 难道是浅井? 那学姐和雨宫去哪了? 又喝醉了?!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大脑,让夏目直树更是难以思考,头疼欲裂。 最好的认知就是用眼去看。 “诶卧槽,我裤子呢?” 而且借着窗外因为下雨而更加微弱的月光,夏目直树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还不止一个人! 他直接瞪大了眼睛?! 没穿裤子,身旁躺着俩喝醉的女人,自己的咸猪手还……坏了,断片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夏目直树带着惶惶的心情挪了挪屁股,离着小富婆远点,生怕挨锤。 这自己占了大便宜,挨锤都是轻的。 只是这便宜占了跟没占,真是没区别。 冬冬冬。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夏目直树也来不及思考自己此刻为什么没穿裤子了,眼睛一闭,又重新躺下了。 事实证明,人在危机的时刻总是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浅井推门而进,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刚才在路上她就一直在自言自语。 “这都是为了直树哥哥,即便是眼瞎心里会不舒服,那也没办法了。”浅井轻声念叨着说服自己:“这是报恩……直树哥哥替你承受隐忍了十年,你现在却连这点都忍不了吗?” 夏目直树心里一万个不明白,但确确实实把这些话听在了耳朵里。 直树哥哥? 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