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恶客临门
“驾驾驾……”数十身着黑衣、灰衣的骑者从官道风驰而来,瞬间接近村庄,村口闲谈的村民望向这群风尘仆仆的不明来客,见他们并未顺路而去,而是直奔村庄,估摸着这些人是要打个尖。 “石娘子,生意上门啰?” “这么多男人你吃的消么?” “要不要我们几个帮帮忙啊?” “只要一杯钵中仙和着你那八两豆腐就伺候的好好的……”村口几个闲汉起哄调侃着这位半年多前突来此地,自称是已离家十年的石家小名换作石头的媳妇儿,石家几代都是单个小子,十年前石家老子上山打猎喂了狼,石小子无依无靠,跟着村里几个流子,卖了家中物什,独留一栋老屋,去了武义城胡混。 半年多前石娘子来到此地,说自己是石头妻,石头在城里胡混,打伤了官家的人,提领着没进衙门直接扔牢里打了个半死,不到一月便充军安义塞,九死无生,石娘子在城里也不能呆了,只能回到石头老家。 听人说,石娘子见石头进了牢,卖了城中的家当,不敢理会牢里的石头,当夜就逃出了城。 石娘子来到这,不知给里正使的什么法子,里正鼓捣着帮忙收回了流浪儿占住的宅子,又帮衬着叫人再建了两座大房,堂而皇之做起了过路的买卖。村里人暗地里埋汰,看石娘子这艳丽模样,里正那老货定是尝到了甜头,不然能这样尽心,还摆出一副谄媚相! 要说这石头小子真是有福气,这石娘子长得水灵,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媚劲,身段柔的跟猫似的,说起话来来搔的人心里直痒痒,而且还烧的一手好菜,吃过的人都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这也是这些闲人没事聚在这的原因,只是这石小子再也无福消受了。 “去,老娘什么阵仗没见过,对付不了几个臭男人,再在这胡混小心你家母老虎回去扒了你们的皮…”石娘子笑着回这些闲汉的话,同时眼中微眯看了眼快到近前的这帮骑者。 所有人都盯着已到近前的骑者,石娘子微微招手,一个清秀的小厮过来,轻声叮嘱几句,小厮看看外边,点头进入后屋。 “二当家…” “嗯~”领头的男子不悦的哼了声。 “嘿,二哥,二哥,兄弟们有些手痒,前边的都没动,这里也该兄弟们过过手瘾了。”一身黑衣,襟口露红,头髻歪斜、发须皆乱、横眉竖目、阔口鹰鼻的丑汉向一位面白无须、长脸挺鼻、发衣整洁的灰衣男子说道。 “说过多少次了,这次出来不是做贼!是有要事要办,收起你那些心思,办砸了小心你养在美人窟的那个小美人也性命不保!”男子斥责着这丑汉,皱眉看了看他:“去把你收拾收拾,跟头猪似的!”说完冷漠的看向这个村庄看着那群村民,“这趟事要是办好了,你我一辈子吃喝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哈哈,二哥,我省得了。”丑汉呲牙一笑。“兄弟们,慎行。”后一句却是吼出来的。 “蓬莱食逸”?好大的口气,敢称蓬莱,那“二哥”心中冷哼一声,缓缓走向这所食店。 “老板,好酒好菜上来些,备些草料,喂饱我等的马儿。”丑汉吆喝着,“丁三,你看着马,好rou好酒亏不了你!” “放心吧,五哥!”丁三应到。 “客官请进请进…”一穿灰黑色衣物须发花白的老者点头哈腰的迎向这伙人,“愣娃子,赶紧去给爷整些好草料,喂好了爷的马!” “爷们,先整点牛rou垫垫,菜马上就上。”老者低头哈腰说道。 “爷要酒,你这最好的酒!”丑汉吼道。 “好的,好的!”老者应着,“石大,上酒,石二上rou!”说着转向原先坐这闲说看热闹的,“去去去,不吃饭赶紧滚蛋,没看忙呢么!” 闲汉们原来看见凶神恶煞的这帮人正低声私语,听了老头的话顿时不乐意了,“老木头,你什么意思?石娘子都不赶我们,你敢赶,石娘子哪去了?石娘子不在你反了天了啊!” 鼓噪声起,白面二哥顿时眉头一皱,丑汉见状,斧头往桌上一拍,“老板,干什么呢,吵什么吵?” 闲汉一看顿时一静,老木头赶忙过来作揖道:“那是些村里闲汉,没事就在这闲聊扯淡,小老儿怕各位坐的不舒坦,影响各位爷吃饭,想赶走他们,没成想打扰各位,恕罪恕罪!” “一句恕罪就完了…”丑汉作势用斧。 白面二哥按住丑汉,微扯嘴角:“不必老板费心,我等兄弟三十人坐的下。”瞟了一眼那帮闲汉,悠悠说道,“正好过会我还有些问题请教,麻烦老板告诉他们一定要留在这里!”说完坐在门口的几个黑衣人看似无意的抽出腰间的刀拍在桌子上。 闲汉们一看这些人携刀带棒面目狰狞,顿生逃意,但看着拦在门口的大刀,又心虚地坐下围成一圈,切切私语,互相怂恿起来。 白面二哥却不在乎这些,悠悠的夹起一块刚切好的牛rou送进嘴里,丑汉狞笑一声抢过石大拿过来的酒壶,一口闷进口里。白面二哥见状微微一笑,摇摇头,却是忽然一愣,丑汉也是笑容一滞,眼神微眯,顷刻,二人几乎同时脱口: “好酒!” “好rou!” 二人闻言,同时一怔,丑汉叫道,“二当家,我从来没喝过如此好喝的酒。”说着递过酒壶。 “老板,酒来。”白面二哥向老木头说道,转过头向丑汉说道,“你尝尝这rou!” “好吃,好吃。”说话间丑汉已吃掉大半。 “如此美味,让你吃真是牛嚼牡丹,”白面二哥笑着夹起一块牛rou送进嘴里,明明是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卤牛rou,颜色平平,亦无佐料相配,偏偏入口香醇,不散不硬,筋酥齐备,唇齿留香!接过老木头拿过的酒自斟一杯,微抿一口,入口绵柔,与齿间牛rou留香混合,竟似有酸甜苦辣人生百味,缓缓入腹,却有一股温意直涌而上经胸腔直冲头顶,朦朦胧胧犹如置身云霄! 白面二哥目光闪烁打量了这家店铺,并无奇异之处,只是这酒这rou就是在那位那里也未曾尝过,难道这蓬莱… “菜来了!”从院内走进一个伙计开始上菜,“各位爷慢用,后边还在备着。” 白面二哥期待着夹了口菜,送进口中,一愣,怎么味道如此一般?倒不是难吃,甚至比起大部分酒楼菜肴更为美味,但比起这酒这rou,却差之甚远。白面二哥又吃了几口菜,喝了点酒,看向老木头:“老板,这酒极好,不知有何名头?” 老木头正帮着上菜,闻言忙笑到:“爷可喝的开心,实话说,小老儿也不清楚,这是敝店老板所出,名为钵中仙,不知何家所产!” “哦~,那么这rou呢?”白面二哥挑挑眉。 “rou是陌外角牛rou,敝家秘制而成。”老木头回到。
“角牛rou坚硬如铁,连陌外人都不吃,你家老板真是非比寻常啊。”白面二哥放下筷子,“可能见你家老板一面啊?” “我家老板外出采购,还未归来,客官恕罪。”老木头瞟了一眼那对闲汉,抱拳回道。 “哦~,那到可惜。”说完,一指闲汉中一人,“你,过来!” 指中之人左右看看,还在犹豫,唰地被两个黑衣人抓住肩膀提到白面二哥面前,这人看着刀光,吓得瘫坐在地,一个劲的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我只是想问句话而已,你们怎么这般粗鲁,吓着这位大哥。”白面二哥说着,丑汉在边上狰狞的大嚼饭菜。 这人一听,忙道:“这家老板是石娘子,石娘子刚才还在,对,就在后院,就在后院!” 闻言,闲汉那帮人小声骂道,“真他妈软骨头……” 店伙计闻言对其怒目而视,老木头呸的向他吐了口唾沫。 白面二哥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放心我从来不会随便伤害人的,听好了,最近半个月可有二十左右的外地人路过此地?” “外地人?不知可有啥特征?”这人神色稍定说道,看这位爷面色不悦,忙道:“此处虽不是大官道,却也是府内要道,每日过路者甚多?就您所说二十人的队伍半个月也有那么四五队。” “他们应该是武者,带有武器,为首一人与众不同,可有类似?” “这这……”这人见白面二哥脸色一寒,叫道,“有有有,昨天过的这,顺着官道走了。” “呵呵,说谎!” 唰,没等这人辩驳,丑汉一斧凌顶而下,劈成两半,血液四溅,吓懵了店内一帮闲汉。“敢骗咱,该杀。”闲汉们清醒过来,哄闹着求饶的,说知道的,要回家喊成一团。丑汉跃身而过随手抓过一个人,一拳把他的脑袋砸成烂西瓜,“吵什么吵,听二当家问话!”扔下尸体吼道。 店内为之一静,“刚才你说你知道,过来说说。”白面二哥指着刚才人群里的一个人说道。 其他人瞬间让开,暴露出他一个站在当中,腿脚发抖,战战兢兢:“我我……” “说!”丑汉吼道。 这人吓得跪倒在地,结结巴巴:“七天前,有一队约二十人骑马路过,顺路而去,听口音像东边沿海人。” 白面二哥沉吟了下:“继续说。” 这人定定神:“他们为首一人,是个公子哥,腰间挂着老大的环佩。” “还有吗?” “没没了,他们没在这停,直接走了!” “丁九,你去传信。”一个黑衣人抱拳转身而去,“看看你干的这事,哎,本来就想问个话的。”白面二哥似是埋怨的对丑汉说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兄弟们,干活了。”丑汉大声笑到,顺手劈了还跪在地上的那人,黑衣人们露出兴奋的笑容,堂中除白面二哥外留下四人,其他三三两两一组散入村中。 “多留几个,我还要问话。”远远的白面二哥坐在堂中轻声笑道,“老头儿,现在请你家老板出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