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又是什么新的社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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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堂地牢。 昏暗、刑具、血迹斑驳、即便清洗过后依旧难以消除的血腥气味。 如今只关押着苏璇一人。 罗刹堂于修罗宗等同于黑白宗的赏罚堂,设立在核心区域。 关押的均是些穷凶极恶之辈。 苏璇运气很好,修罗宗为清璇宗一事,早早将内部可能产生的隐患提前清理掉了,否则狐珺也用不着找人喂药,直接许诺此些人自由,便能就近将苏璇蹂躏致死! “吱呀”! 连通地面的木门被人打开。 “呜呜呜……呜呜呜!” 苏璇挣扎试图谈判,但修为被禁锢,嘴巴被塞住。 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狐珺抓着锁链,牵入一排四人赤身壮汉。 此些人披头散发,面红耳赤,一听如此声音,口水嘀嗒而下,呼哧呼哧喘息变得愈加厚重起来。 苏璇浑身寒毛竖立,顿时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是真的怕了。 她想回宗! 约莫半个时辰前,狐珺便来过一趟。 当时也是牵着四人,二话不说放进牢笼里。 不为谈判,只为对她行某种丧心病狂之事。 好在此些人才一靠近,似乎是嗅到她身上体香,忽然大脑充血,发狂而死……苏璇侥幸逃过一劫,内心却是万般悔恨。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不会赌气提前回来。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会直视自己的内心。 不就是中意江苟铭吗? 有啥好纠结的? 有啥不能承认的? 他与孔舒儿又并非已经成婚,挖墙脚虽不厚道,但也总比啥也不做便凄惨死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牢里要好吧? 敢爱敢恨,大大方方追求过。 实在不行,至少不会这般后悔! “呵,倒是比上回老实。” “提案,如果你能在此些人折腾下坚持一个时辰而不昏迷,我便放你离去,如何?” “你可考虑清楚咯,好死不如赖活。” “臭皮囊的清白,你不言我不言,便无人知晓地牢中发生过何事。” 狐珺一边用钥匙打开牢门,一边柔声细语劝说道。 倒不是狐珺突然间改变了注意。 半个时辰前她曾带来的四名人奴忽然暴毙。 以为是药量过猛所致。 于是这回她稍微减少了剂量。 如若苏璇不反抗,便难以激发药力,达不到她所追求的效果。 狐珺所期望的是苏璇被人粗暴虐待致死,让人一眼看上去便足以联想到其生前的惨状,如此一来,才会有更多人放弃思考,将怒火一股脑倾泻在修罗宗身上。 狐珺靠近,将布塞取下。 苏璇仍旧没有回话,只是眼底恐惧化为不屑,轻蔑地与之对视。 “啪”! “我在给你机会,莫要不知好歹!” 狐珺目光徒然一冷。 这一巴掌劲力十足,直接将苏璇牙齿打碎,嘴角溢血。 苏璇不服气抬起头,讥讽道: “我苏璇的确怕死,怕死得不得了。” “但……” “别拿我与你相提并论!” “贞洁不重要?那何事才重要?” “你骗得过亲人,骗得过好友,骗得过天下人,骗得过将来所爱之人,可你骗得过自己,骗得过道心么?” “心魔会始终缠绕你,让你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而后在你追求仙道途中,给予你致命一击。” “想破我道心?” “呸!那我宁愿一死!” 一颗碎牙带着血迹吐在狐珺脸上。 狐珺呆愣擦了擦,有些意外。 苏璇在她印象中分明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为何把贞洁看得如此之重?话说人族行欢愉之事会破道心? 是她瞎了么? 凡间有花楼、教司坊,修士有举国皆娼的大倌服务。 而她踏入人域以来,除了某个呆瓜,其余人见她无不像是野猴子般,恨不得立即将她拉到犄角旮旯,就地正法。 莫非……这便是老妖们曾提过的爱? “你有心仪之人?” “没、没有。” 苏璇支支吾吾偏过头去。 啧……又没敢承认。 苏璇不由想起与江苟铭斗嘴的日子,似乎不坦率早已成为她的习惯。 没有? 狐珺微微一怔。 她也弄不清楚苏璇究竟是不好意思承认,还是觉得没有心仪之人很尴尬,这方面触及到她知识盲区,于是不再深究,话锋一转。 “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那你便凄惨凋零于此吧!” 狐珺猛一扯动锁链。 四名早已饥不可耐的赤身壮汉顿时冲了进来。 狐珺退出牢门,将牢门重新锁好。 此次由她亲自喂药,亲自护送,绝无可能再出现暴毙的情况。 苏璇望着瞳孔猩红、口水飞溅朝自己扑来的四名壮汉。
眼底既有恐惧,又有绝望。 除此之外。 还有深深的后悔。 有些时候某些事不到生死关头,你压根想不明白。 例如对江苟铭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变质的,例如究竟心仪对方哪点,又例如真正渴望的未来是怎样一副画卷…… 苏璇想找个夜深人静、月光清冷的花田,倾诉衷肠。 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坦率一些。 她想与孔舒儿吵上一架。 她想回黑白宗再见见孤单的青黛师姐。 她想见到娘亲重获幸福。 她想继续待在江苟铭身边,见证他崛起,助他渡过每一个危机。 她有好多事想做。 但是…… 她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 “苏璇……” 恍惚间,苏璇仿佛听见江苟铭在呼喊。 是幻听么? “苏璇!” 不,不是! 声音由远到近,由模糊到清晰。 轰! 天花板轰然坍塌,巨石落下,砸在四名壮汉身上。 江苟铭从天而降。 一把将她抱起,化作流光,原路返还。 苏璇聆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触碰着令人心安的体温,一切感觉如此不真实。 不由伸出双手,捧住江苟铭的脸颊。 然后…… 狠狠一拉。 江苟铭:“……” 望着江苟铭一阵无言像是看傻子般的眼神,苏璇“噗哧”笑出了声,然后笑着笑着,忽然流下眼泪。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傻……唔!” 丫头二字尚未出口,江苟铭的嘴唇便被一抹柔软堵上。 直至落地。 苏璇这才有些迷醉的分开,红着脸垂下脑袋。 面对坑旁呆若木鸡的叶上秋、带着面具不知是何表情的修罗宗宗主、长老一干人等,江苟铭只感觉如芒在背,头皮发麻。 小丫头给一老前辈献吻…… 还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这又是什么新的社死方式? 苏璇你奶奶的学谁不好,学叶上秋? “何人?休走!” 狐珺追了上来。 刚一露头,便撞见如此寂静一幕。 还以为众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已是布好天罗地网,心里咯噔一声,立即转朝远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