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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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原本只是脸色不好的任道长变得更加难看,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你问这事干什么? 林夕摊摊手,无奈的道,“原本我也不想管你这档子事,你在衙门附近摆摊,应该知道的,前天在双环巷附近发生命案,你回来的路线正好要路过那附近,即便绕远路,也差不远,昨晚你遇到鬼,我想知道所有详情,自然也是为了查案。” 的确,任道长在衙门旁边摆摊,自然注意到这丫头整日和衙役一同出入,原来是跟着人家查案,这丫头平日就喜好多管闲事,是她的作风。 只是这件事他并不想多说,摆手道,“算了吧,这件事你们那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衙役干不了,还是算了吧。” “这不是带了高手吗?”林夕指了指一旁端坐的弥途,一脸信任的模样。 任道长扫了一眼弥途,只见他颇为有礼的点点头,原本打算讽刺几句的他忍不住闭上嘴,抿了抿道,“他也不行。” 林夕眼睛微眯,别开这任道长平日神神叨叨的,多少有些本事,如今却如此没有信心,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他瞧见的东西到底是何来历。 “贫僧认为事无绝对,不如道长说说,一人不行,或许两人可以。” 任道长犹豫了片刻,苦大仇深的表情更加表现出他昨日并未睡好的面色,尤其是眼窝出那块青色,约莫几个呼吸之后,他依旧摇头,“那东西阴邪的很,若是打扰了它,恐怕整个城的百姓都会有危险。” 林夕觉着这话并不对,刚准备说话,一旁的弥途倏然起身,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令人生惧的气势,“道长,贫僧知你是为百姓,但如今城中已经发生命案,不管是不是你所看到的东西所为,至少需确定它是否会伤人才是。” 任道长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个和尚气势如此惊人,就这般在他的注视之下冷汗直冒,愣了半晌才叹气道,“我也是昨夜倒霉才遇到这件事。” 说完这句,任道长拉了把板凳坐下,才开始做昨夜发生的事。 昨夜收摊有些晚,因为临时遇上一对母子求符,才晚了些离开灵桥。昨日他已然听说平日他走的那条小道发生凶杀案,所以特意绕了远路,当时巷子里并无人,他听着灯笼走了大半段,听到后头似乎有些动静以为是夜归的醉鬼,没有多在意,后面听着声音越发不对劲,脚步声中此处掺杂着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起初他以为许是因为这条街发生命案,所以官府派了衙役来巡逻,只是刚走两步又想起来这脚步声极为整齐,好似几百人同时走动,一时间多了几分好奇,下意识躲在墙角偷看。 结果却是让他大惊失色,身后而来声音哪里是衙门,而是一大批身穿铁甲,脸带青面獠牙的铁甲,往下方一看,发出整齐步伐声音的下半身居然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有多少双腿。 夏夜虽然不比白天燥热难耐,但并不冷,可就在看到这队伍的那刻,任道长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降,不似寒冬,而是深入骨髓深处,那种冻的关节即将粉碎融化的冷。 当时,任道长已经起了离开的意思,结果四肢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就连脑袋似乎都被固定着,只能注视队伍,只见前排的先锋已经走过大半段路,后头的队伍抬着一座八抬黑色轿子缓缓走来,官兵的动作沉稳,轿子并不颠簸,在月光的照射下,依旧能够瞧清轿子顶部的黑布之中,歪斜扭曲的写着晦涩难懂的佛语,一路延伸将整个轿子都包裹的连条缝都见不着。 就这般,从任道长面前经过,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之际,那轿子就在他面前被一只葱白玉手掀开。任道长下意识的往上瞧,只见那手被金色的袈裟包裹,而那手主人的脸确实一张血rou全无的骷髅,黑洞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听到轻微骨骼磨合的声音,骷髅脸露出一张诡异的笑容,一对幽蓝色的火焰突然从眼眶出现死死的盯着他。 任道长可谓是屏息看着这队官兵从他面前走过,等这队人马消失,他才瘫软坐在地上,事后才发现他背部已经被浸湿,喘了大半晌粗气,才软着双腿扶墙挪回家中,深夜不敢沉眠,做了大半夜的法事,凌晨才堪堪入睡。 “穿着金色袈裟的骷髅?”林夕下意识看向一旁穿着陈僧袍的弥途,问道,“这鬼莫不是十几年前的老物件?不对啊,两镇周围并未庙宇,只要道观,还是四十多年前的,哪里的僧侣?” 弥途摇摇头,他来镇上并不久,并不知道镇上的情况,这事情问他也并不清楚,只是这件事诡异,来了这么一段时间从未听说如此诡异之事,想必就是最近才出现的,想了半天,弥途才郑重其事的说道,“百鬼夜行,委实少见。” “对吧,这事情并不见到,百鬼夜行,还抬着一个被佛语包裹的黑色轿子,这事已经够邪乎的了。” 任道长得到同道中人的认可,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竞争对手,反倒多了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林夕见状,忍不住皱眉道,“难道你们不打算管了?” 任道长见林夕如此执着此事,忍不住劝道,“小丫头,这可不是管不管的事,我从道这么多年,可是第一回碰到如此场景,对付一个鬼还行,这上百个鬼,实在是能力有限啊。” “你这是贪生怕死。”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是无可奈何,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任道长回的是理直气壮,这一副不要脸的模样当真是把林夕气得够呛,恶狠狠看向弥途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被问话的弥途顿了顿,随后摇头道,“贫僧认为置身事外不可取,事物讲究因果循环,道长既然已经被牵连,恐怕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不然昨夜也不会忙碌一夜未睡。” 任道士看着眼前这个和尚,明明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却准确的抓住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这种感觉就像是他明明躲在茧中,此人在顷刻之间将他所有的保护剔除一般,很是危险。 林夕瞧着两人的对峙,实在不敢说话,只是觉得两人只见的气氛诡异,呼吸都忍不住轻了些,过了片刻,便听见任道长说道,“好吧,好吧,镇上的人对我也是颇多照顾,我的确不想看到他们出事。不过说好,我们只是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会不会伤害百姓?没有十足把握,千万不能出手,万一惹怒了那些东西,搞不好会让无辜之人受牵连。” 林夕自然是答应,百鬼夜行就连弥途都说少见,她哪里敢做出头者,不过就是去瞧瞧这到底是不是和凶案相关,万一真是,她定然要让徐青池那家伙去妙妙姐坟前好好道歉才是。 林夕同任道长约定时间,据他说昨晚大约是辰时在前面两个巷子遇上,所以今夜也就约在这个时候,并且再三强调,今晚只是看看情况,没有出手的意思,话说了几遍,林夕实在有些不耐烦,只是摆手答应,人还没从门槛出去,又被任道长喊住。 “这又是怎么了?”
话刚说完,任道长冲着林夕招手,又看了眼站在门外的弥途,颇有躲开他的意思,“小丫头,不管你信不信,以后还是少和这和尚来往。” “什么意思?”林夕一脸纳闷。 任道长见弥途背对这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此处,小声说道,“那和尚我瞧着邪乎的很。” 林夕闻言望去,除了瞧见其宽厚的背部,其他根本什么都没瞧见,再加上平日弥途的一番做派,完全不相信任道长的话,略带怀疑道,“人家抢你生意,你心怀怨恨?” 任道长一听,嘴边的胡须立即抖了抖,声音拔高了一筹,“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话落,任道长瞧见弥途应声转头,立即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来,急切的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害你,虽然你这几年没少打扰我做生意,好歹相识一场,总之这人有些邪乎。” 说完,任道长立即把林夕推了出去,生怕沾染什么是非似的,‘嘭’的一声,将破旧的门甩得响声不断,隔着门缝,林夕不明所以,倒是后面的弥途反问一句,“怎么了?” 林夕回头瞧见妄念依旧那份淡然的模样,压下心中的疑惑,道,“无事,走吧,我们也要准备准备。” 弥途点点头,跟着林夕走出几步,身形突然间停顿,回头看向紧闭的大门,颜眼神之中令人温暖的慈光尽数褪去,留下的只有令人心生寒意的冷光。 出了巷子,弥途说还有要事要做,便打算分道扬镳,林夕虽并未受任道长那几句话影响,却忍不住想弥途是准备去何处?想法刚从脑海中冒头就被自己硬生生掐掉,谁知道那道士靠不靠谱,直接同弥途分开而行。 衙门那边林夕是不打算去,便回了食肆那处帮忙,顺道和林父聊聊今夜准备去衙门过夜的事。林父知晓林夕在县衙里有个新认识的朋友,又在徐青池的管理之下,没多怀疑,便随口答应。正好店里迎来高峰期,林夕帮着忙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辰。 漆黑的巷子里接着月光依旧能够瞧见墙体的纹路,墙头不少院门植物往外冒出,随着夜风摆动,野猫接着屋檐,颇为轻巧的在各个宅子中晃悠。 突然,空无一人的巷子多了一团灯火,缓缓向内移动,顺着延展的灯光看去,举灯的是位清隽的小公子,许是出门匆忙,绑起的头发歪斜,不少头发洒落两颊,他不适的勾到耳后,这才发现被暖光笼罩的小巧耳垂上留着一个小孔。在仔细瞧出,这眉眼颇为熟悉,不正是林夕。 林夕扶了扶逐渐偏斜的发髻,一脸无奈,按理说男子的发髻简单,一学就会,偏偏她手笨,绑了好几回没成功,约定的时间到了,她只好随手一绑,果不其然是个不靠谱的技术。 刚到这个地方,林夕并未瞧见人,稍微等了一会儿,黑暗处才传出熟悉的脚步声,林夕抬头望去正好瞧见任道长背着黄色布袋,道士袍着身,加上手中的桃木剑,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任道长,今日之后,林夕对你刮目相看。” 任道长扫了一眼林夕,一脸高傲,“自然,本道除魔卫道二十多年,岂是一个和尚可比的,怎么,今天下午说的冠冕堂皇的人还没来?” “这不是时间还没到吗?且等等。” 话刚说完,就听见另一个方向,出现些响动,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下午未见的弥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