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灰市
黑夜 晓风残月旁的星空中，月如一面护心镜失落在天空里，群星的光辉射在上面发出寒凛刺目的光芒。 仿佛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利剑，剑锋极长，似乎将天幕捅出一个窟窿。 一片乌云飘过，刹那间那抹剑锋消失在视线中....就像刚刚眼见的是海市蜃楼。 为了节约灯源，堡垒城在晚上八点后不再提供城市照明。 堡垒08号基地已经在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城东区。 古城区某片错综的街道里，仍然有着朦胧的火光嚷嚷。 灰市街道入口，站着两个青年人。 其中一人身高接近两米，虎体熊腰的背影显出壮硕的倒三角背脊，手臂简直比一般人的大腿还粗。 他瞪圆溜的眼睛，转头激动的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天命，这地方是东区灰市！” 旁边的青年名为李天命，身材相比之下则“瘦弱”许多。 一米八左右，身材线条偏瘦，眼眸幽幽深邃。 与同伴惊喜的神色相比，李天命显得平静无比，他只是观察着眼前拥挤的人流。 “天命，咱们为什么一定要来东区灰市？我听说西区黑市比这更大。”魁梧青年问道。 李天命神色凝重，轻声说道：“我们要的胶囊，最可能出现在这里......武子，咱们进去。” 这条街道很窄，只能容纳六七人并排通行，一盏盏暗淡的灯火，在悠长的街道中忽隐忽现。 在狭窄的过道，进出的人群汇聚成杂乱无章的人流。 在两人左手边，隔三岔五的站着些人，悠闲的依靠在锈斑墙上，摊前铺着一块小黑布，上边放着怪异的东西。 比如褶皱的报刊，注射剂，磁卡，白色硬币，一些洋人摊位上偶尔看到放着蓝色的石子。 他们不会主动答讪买家，看似懒散，视线却如同兀鹫般，审视着来往地路人。 李天命目光扫过那些怪异的物品，对应自己提前做过的调研。 此刻心中将这些杂物与他们售卖的商品对应起来。 磁卡代表[新生代]内的装备，报刊是各种资讯，注射剂是转职材料，白色硬币则是代表新人考核凭证。 而蓝色石子代表是魔晶，属于黑货。 灰市有灰市的规矩。 在此地，卖家不展现实物，更没有明码标价，一旦成交，买定离手，不得反悔。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不了解行情的人，根本不敢轻易出手。 两人缓慢的行走着，李天命暗中窥探着每一个有生意的卖家。 他们的神态，表情，眼神。 足足转了三个多小时，李天命与武子才差不多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看似一条条狭窄的小径，挤挤插插的人流量。 幽远的残破街道，延伸出的岔道又相互衔接，似乎将这里建构成了一个四面八方的微观世界。 “怪不得都说，信息灵通，生机蓬勃，五大地下黑市的成交量。” “可能比官方交易量更高，竟然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交易。”李天命不由的慨叹了一句。 “恩？前面还有路？”魏武沿着前方十几米的地方看去。 转了许久，他们先前居然没发现这条路。 前头的街道里，没有火光，看起来一片阴暗。 这里没有任何的标志，不知通向何处。 就在两人接近时，从阴暗中突然出现两个身影，阻挡在两人身前。 两人身高直逼一米九，身材硕壮，虽然不如魏武，却不比一般人相差较多。 “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一名黑衣汉子粗莽警告两人。 另一名敞开衣服，露出腰间别着的大家伙，眼神不善。 魏武看向李天命，脸色有些难看。 李天命还稍微镇定一些，他二话不说直接拉着魏武转身就走。 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灰市这种地方。 某处隐藏了什么秘密，也不是现在的李天命所关心的。 离开那处阴暗的街道后。 李天命发现魏武情绪变得一些不对，跟在自己身后，闷声不响。 李天命已经发觉魏武的异常。 但直到两人到了入口附近才停下来询问：“武子，怎么了？” 魏武脸色微白，声音微颤低声道：“刚才你也看到了吧，身上有枪！” 对于前些日子还只是高中生的人而言，刚才那一幕，确实让人胆战心惊。 李天命点头轻声安慰道：“别怕，他们只是警告我们。” “在灰市只要按照规矩走，通常是安全，否则这里也不会又这么多买家了。” 魏武虽然没有反驳，但依旧心有余悸，显得有些焦躁：“咱们几乎把这里转遍了，至少找个卖家问问吧？” 李天命眉头紧锁，沉思了半响道：“不能急，咱们只能赌一次。” “任何一丝细节都不能放过，再转一圈。”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几声怒吼，声音越来越近。 “让开！让开！” 寻声望去之际，一名男子疯狂冲了过来。 他急不择路的狂奔，撞开了挡路的行人，疯了般冲向李天命与魏武。 只不过当他撞到魏武时，不但没冲过去，反而向后弹回去好几步。 惊慌失措中，男子诧异地抬头看向了对方。 当他看到如同墙壁般嵬然不动的魏武时，全身吓得一个哆嗦。 杵在那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个人！ “抱....抱歉...”那男子慌张地跟魏武道歉后。 从魏武身边夺路逃奔，踉踉跄跄朝着灰市入口方向逃走。 在他逃命的时候，李天命看到他背后似乎有几道明显的血迹，应该是刚留下的。 紧着接，六七名黑衣男子手持棍棒、斧子、铁棍跟着冲了出来。 带头男子右额头有一道伤疤，脸上横头明显。 他手持铁锈斧子，冲到李天命身前，对李天命吼了一嗓子：“滚....” 话还未说完，他看到李天命身边，立着那道“墙壁”动了一下。 他余光扫到魏武，嘴边的“开”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以他一米八几的身高，都只能仰望那人。 在暗淡的灯火下，那人的体格，俯视着双眼，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带头男子咽了口水，略微收敛了刚才的态度，沉声道：“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