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做笔录
“三年前的冬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龚涟。”王泉自述道。 “龚涟一，龚涟一！” 王泉坐在龚涟一家中打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龚涟一，你搬家了也不通知我！” 王泉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龚涟一的名字。 “有人在楼下喊你，你听到了吗？”王泉提醒道，双手仍不停敲击键盘。 龚涟一正在化妆，淡淡回应一声：“我知道，懒得理！” “龚涟一，龚涟一！你出来呀！” 王泉听得烦躁，直接起身，站在窗口，不耐烦道：“你烦不烦啊？你找她有什么事？” “你认识她？你又是谁？”说完，龚涟意识到meimei可能就跟那个男人在一块，赶紧爬上楼。 “咚咚咚”302室被拍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门都要被敲坏了！”王泉气急败坏地要去开门，打算“教训”一下她。 王泉正要扭动门把手。 “别开门！”龚涟一制止道。 王泉停住了，疑惑地看向龚涟一。 龚涟一叹了口气，“开吧！” “咔哒”一声，龚涟冲了进来。 “你谁呀？”王泉没见过这么泼妇的人，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她姐！你又是谁？”龚涟看着面前的男人，十分帅气，转头又看看自己的meimei，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你包养小白脸了？” “你说谁是小白脸？”王泉感觉自己突然被扣了个屎盆子，压着火问道。 龚涟并不理会王泉，见meimei不开口，继续说道：“你哪来的钱包养小白脸？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不要还？” “啊啊啊！”龚涟一忽然尖叫。 她气呼呼地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地挪动脚步，用力把龚涟往门外推，愤怒地说道：“你给我吃什么了？用什么了？你们家的剩饭剩菜？你们家的破衣烂衫？” 龚涟就要被推出到门外，她大声反驳道：“你别不知道感恩！白眼狼！” 龚涟一最后用力一推，彻底将jiejie赶出了家门。她背靠着门，肥胖的身躯渐渐瘫软下来，直至坐到地面上，哭着嘶吼道：“对，我就是白眼狼！你养我五年，你花了多少钱？有五万吗？” 门外不依不饶：“五万？我就是养条狗也不止五万！” “行，我还你十万，给我三年时间，一年给你三万多，你别没事来找我！” “行！要是不给，我们就走着瞧！” “龚涟走了之后，一一告诉我，她爸妈在她十五岁那年车祸去世，后面就跟着jiejie生活。jiejie刚结婚，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其实一一一开始挺知足的。” “直到一年后，jiejie的孩子出生，她就经常遭到jiejie姐夫的谩骂和暴打，吃穿都是剩下的，更别谈其他的需求了。” “五年后，一一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就毅然决然地搬出去住。靠着当电商客服，才一点点有了点积蓄，租了大一点的房子。” “偶然间看到美妆博主的变装视频，一一有了学习化妆，当美妆博主的想法。坚持了四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好不容易有点甜头了，哎，一一，你为什么想不开呢！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呢？”说着说着，王泉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知道她为什么想不开吗？”温沐茴问道。 “不知道。” “平时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温沐茴继续追问。 王泉想了想，“她jiejie龚涟的钱还差一万就给完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轻生啊！” 龚涟警方早已排查过，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她当时一整天都在农贸市场卖菜。 很有可能是自杀，温沐茴想知道，龚涟是不是龚涟一自杀的原因。 “自从你第一次见到龚涟之后，龚涟还有没有找过她meimei？” “有，有过两回，一年一回，都是来拿钱的。” “拿完就走？” “对，拿完就走。有时候，嘴里会骂骂咧咧几句。” 温沐茴沉思片刻，想不出龚涟一有任何他杀的可能。除了龚涟，王泉也有不在场证明，他当时在发廊工作。附近监控，也没有陌生人出没该小区。 如果一场案子调查下来，结论是自杀。除了为死者唏嘘之外，对于警方来说，就是浪费时间和人力，且毫无意义。 “警察同志，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可以先让我回去休息吗？”王泉发出疲惫的声音，打断了温沐茴的思绪。 温沐茴点了一下头，说道：“可以，今天先到这里，明日你再过来做一下笔录。” “谢谢警察同志，辛苦了！”王泉起身向外走。 “等一下！”是蓝陌禾的声音。 大家纷纷向后看去，蓝陌禾正快步跑过来。 待蓝陌禾站定，温沐茴皱了皱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蓝陌禾回以微笑，仿佛在说“安啦！” 随即，蓝陌禾对王泉说道：“王泉，我们想听你和龚涟一是怎么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王泉看向温沐茴和郭贝佳，她们并没有回应。 “放心，我们只是在走正常程序，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蓝陌禾回答道。 “好吧！我配合。”王泉无奈地坐了回去。 “怎么认识的，我前面已经讲了，就不用我再重复了。我们在一起，是在龚涟第一次来找一一的一周之后。” “我之前和一一相处，都是以朋友间打打闹闹的方式。她也从未跟我提过她的遭遇，我知道后，总是会想到一一。她的坚强，让我第一次起了怜爱之心。” “过了一个礼拜，我向一一表白。起初，一一不敢接受，觉得特别不现实，我不可能对她会喜欢她，会对她好。” “我让她给我一个月的试用期，她如果满意，我们就继续。就这样，我们谈了有两年多，前两个才领的证，她就……”再讲下去，众人怕王泉快要悲痛到昏倒了。 郭贝佳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着实可怜，就扯了扯温沐茴的衣角，希望她能让王泉回去休养。 “王……”温沐茴刚一开口，蓝陌禾就打断了。 “故事和短视频上的一样，嗯，我想知道点网友不知道的。” 王泉左手无力地握了握拳，“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有夫妻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