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九章生和死
朦朦夜月下,雅鱼倚于窗前,抬头仰望着一轮弯月,薄云飘浮过去,将弯月藏匿其中。 花裕贇放下手中的毛笔,出声说道:“明日我便派人,将长雪接回来。” “嗯。”雅鱼轻应一声。 “雅鱼,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雅鱼并未回身,望着弯月说道:“好,你说,我听着。” 此情此景,能商量的事无非是替嫁这件事,早已有了这主意的她并不吃惊,很是平静。 “我打算,在翎羽走了之后,将她以长雪的名义下葬。” 平寂半晌,带着哭泣的颤音传了过来:“好,我听你的。” 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就已经将花长雪接下去的命运给彻底盖棺定论,且她不得反驳。 壑上村的小院子内,花长雪依旧躺在屋顶上,嚼着豆子,喝着白水,赏着残月。 从屋底传来一阵不太清晰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花长雪被吓得猛地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凝神仔细听去,却没有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还以为是野猫野狗乱跑乱撞碰倒了靠在墙上的木头。 才躺下没一会儿,又听到瓦片很轻的相撞声,坐了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有鸡油”。 花长雪一下没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左丘季又走到花长雪的面前,不明白自己的出现到底哪里好笑了,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笑意满满的双眼,伸出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花长雪吃痛捂住额头,皱着眉头瞪着左丘季又:“干什么打我啊。” “你笑什么呀。” 左丘季又不问这个问题还好,问了这个问题,又惹得花长雪笑了起来,直笑得左丘季又一脑袋的黑线,又敲了下她的额头:“有什么可笑的,傻啊。” 笑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止住笑,花长雪擦着飙出来的泪水,脸蛋红红地看着左丘季又:“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好好笑,哈哈……” 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左丘季又一把捏住花长雪的下巴,好看的脸凑了上去,威胁的意味十分浓重:“我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啊。” “唔唔唔唔唔……” 花长雪被捏着下巴,说不出话来,泪花泛滥地瞪着左丘季又看。 左丘季又松开了手:“不许笑了,好好说话。” 花长雪忙不迭地点头。 “笑什么呀,我的名字有什么笑的呀,”见花长雪又有笑的迹象,忙变脸死瞪她,“不许笑!” 花长雪捂嘴,拼命地摇头:“不笑。” 左丘季又看了她几眼,确认她没笑了,才说道:“笑什么呀到底。” 花长雪摸了摸鼻子,憋笑说着:“我有鸡油。” “什么?” 什么我有鸡油? “我有鸡油啊。”继续憋笑。 左丘季又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说的“我有鸡油”是什么意思:“不明白。” “你不是跟我说,你叫我有鸡油吗?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啦。”花长雪忍着笑努力解释。 左丘季又喃喃了念了几遍“我有鸡油”和“左丘季又”,发觉音是有一点点近,顿时无语了,这疯丫头的耳朵得聋成什么样才会听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