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做个样子

    老夫人柱着拐杖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前厅，申屠苏站在柱子后面的方向正面对着老夫人，看到她进来了，立即立身道：“老夫人安。”

    花裕贇的脚步一顿，放下卷起的衣袖，抻了抻，回过身，朝着脸色不好的娘走了过去，和雅鱼一人一边搀着她坐下：“娘，您怎么到前面来了？”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儿子一眼，也不理他，伸手招过来申屠苏

    申屠先应了一声，快步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行了礼，端坐了下来：“老夫人。”

    “我刚在屏风后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小五瞧上了长雪，想娶她做妻，是吗？”老夫人语气很平和，却有着一种不容置喙气势，申屠先不敢像在花裕贇跟前一样造次，乖乖地点了头。

    “娘……”花裕贇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一瞪，后半截话就被他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那老妇人我倒要问问，小五是怎么瞧上长雪的？自她懂人事以来，长雪就没出过府门一步，这一点，京中的勋贵们也都是知道的。”

    “是。”申屠先低着头轻声应和着。

    老夫人的眼刀横了过去，申屠先端正了视线，看着虎视眈眈的花裕贇，讷讷地开口道：“五弟是在丹青上看到二小姐的仙姿月容的。”

    “丹青？”雅鱼疑惑道，“哪里来的丹青？”

    “啊，这个，”申屠先看向老夫人，恭恭敬敬，“是娘画的。老夫人可还记得，在您的寿辰上，娘夸赞了二小姐，还拉着她的手向她问了一些话。”

    老夫人点点头，表示记得：“你娘是有名丹青圣手，能将长雪的样子画得更加风姿卓越，那就怪不得了。”

    “是啊，五弟看到娘画的二小姐，闹着要娶二小姐为妻，娘被闹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申屠苏一脸的为难，“今日来这一趟，我也着实无奈，我是真的拉不下这个脸来。五弟要真娶了二小姐，这辈分要怎么算？咱们俩平辈，五弟和你也是平辈，他管你叫岳丈，管我叫大哥，那我叫你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同意！”

    有老夫人在场，花裕贇就不想开口，只是这话，申屠苏就是说给花裕贇听的，他再不愿同申屠苏讲话也不得不说了：“申屠，你爱护你的弟弟，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是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的，这简直是荒唐！”

    “是是是，这的确荒唐，所以，我这也不是过来求亲的啊，只是跟你说一声呐。”申屠苏立即应和，又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我这个五弟不知轻重，当时怎么劝他都不听，我只能来这么一趟。”

    “你不是为求亲？”雅鱼问了一句。

    “我也不是糊涂之人，岂能为了幼弟做了此等乱了辈分之事。”说着，申屠苏诚恳地朝着花裕贇作了揖，“娘太过溺爱过桦了，我也没有好好教育他，才将他惯成了如今的模样，嫂子说得不错，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求亲，只是给娘和老五做个样子，罢了。”

    花裕贇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冷眼看着申屠苏，也不全信申屠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