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五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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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夜宴散场后，井伊将坑人精与茹廷韵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西面窗户旁增设了一张日本茶几，茶几上放着精致的日本茶具。井伊招手请文武两个汉jian在茶几旁的竹椅上坐下后，从柜子里取出一盒茶叶，笑着说：“今天请两位来，品尝的可是贵国最好的茶！”坑人精与茹廷韵不约而同地问：“什么好茶？”井伊眨着眼说：“今天考考康县长和茹团长，看两位是否能品出来！”说着，从茶盒里捏出一撮绿莹莹的茶叶，在三只茶杯里各放进一些，然后端起暖水瓶，流线似的将开水倒进去，一缕淡淡的清香便从茶杯里飘出来。坑人精与茹廷韵往茶杯里一看，细秀匀直的茶叶直挺挺地立于水中，缓缓下沉后，越发显得翠绿油润，那茶水悠悠地变为亮晶晶的碧绿。茹廷韵脱口而出：“只看这茶汤，就是上等茶！”井伊说：“品一品，是什么茶？”两位砸叭着嘴，细细品味。茹廷韵说：“湖北毛尖！”井伊又瞅着坑人精：“康县长？”坑人精说：“是湖北毛尖，是湖北五峰土家族的毛尖。”井伊笑了：“康县长真是品茶高手！”坑人精说：“全国只有湖北五峰土家族住区才能生出这等绝世好茶！那里地处江汉平原与云贵高原之间，群山叠翠，云雾缭绕，空气清新，雨水丰沛，是天造地设的产茶仙境。所产茶叶外形细秀翠绿，内质香高持久，滋味鲜醇回甘。饮后不仅醒目提神，愉悦身心，且有强身健体之效。这茶一般人是搞不到手的，我只在阎锡山那里喝过两次。”井伊说：“这的确是稀世名茶，我也弄不下，是联队长伊藤鬼冢大佐给的！”又盯着坑人精和茹廷韵说：“大佐并嘱咐，给你们两位一人一盒！”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抛进池塘里，在文武汉jian心里“扑通”一声震响。坑人精想，伊藤大佐我只见过一面，为啥要给我这么重的礼品？难道是南京的监察院长梁鸿志给大佐打了招呼？茹廷韵更摸不着头脑了：咱与伊藤大佐从未谋面，为何要重礼下送？莫非是调皇协军到中条山围剿卫立煌的中央军，让我到前线卖命？

    但当井伊说出原由后，俩人才知道，他们的猜想距离正确答案十万八千里。

    井伊神秘地说：“像这种稀世名茶，伊藤大佐也弄不下这么多，是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将军让空军捎来的！山胁正隆将军与伊藤大佐既是同乡，又是同学。将军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大佐，大佐又把这个神圣的任务交给了咱们，我只得把这个神圣的任务拜托两位来完成了。”

    “我们能为将军办什么事呢？”文武汉jian都蒙了！井伊说：“第3师团是战斗力特强的甲级师团，一九三七年就来到中国，参加过淞沪会战、南京会战、徐州会战、武汉会战和长沙会战，居功至伟。山胁正隆中将被授予勋一等旭日大绶章。为了慰劳长沙会战将士，帝国先后选送三批慰安妇来到会战前线。参加会战的有十多万将士，三批慰安妇达不到慰安任务需求。根据冈村宁次司令官编制的征召慰安妇的计划，将官每人长期配备慰安妇一名，少佐以上军官每俩人配备一名慰安妇，尉官每五人配一名慰安妇，士兵每一百人配备一名慰安妇。第3师团少佐一级军官的慰安妇严重不足，山胁正隆将军便给伊藤大佐写信，请大佐在咱们玉栋地区给第3师团选送五十名女子。大佐知道，中国的老百姓目前还没有正确认识慰安妇工作，妇女们不可能自觉自愿地慰劳皇军，便想托付可靠的中国朋友办这件事。大佐在玉栋六县的县长中挑来挑去，最后就挑上了康县长，挑上了茹团长。大佐说，这个神圣的任务交给你们两位，他才放心！”

    文武汉jian屏息静气地听到这儿，才明白了神圣的任务，都深深地为皇军的信任感动了。茹廷韵噌的一声站起，打了个立正姿势，向井伊行了个军礼：“请中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坑人精激动地说：“能为皇军效力这是我们的荣幸！皇军对我恩重如山，无以报答，有此机会，真是莫大幸运！请您转告大佐，我们一定稳稳妥妥地把这件事办好！”茹廷韵见坑人精说的比自己有水平，便急忙补充了一句，来显示自己的水平：“下沅县的女人能为皇军将士献身，这是她们的福分！我保证，挑选的五十名妇女全都是黄花大闺女！”这句话把井伊说乐了，拍着茹廷韵的肩膀说：“吆西，吆西！黄花大闺女，大大的好！媳妇的不要！”

    坑人精与茹廷韵面对突然得到伊藤大佐的青睐，并可能高攀上山胁正隆中将，当时便异常激动地接受了这个“光荣”任务。但当俩人离开井伊办公室后，被凉风一吹，才知道完成这个任务难度有多大，心头沉重起来。当然，要抢五十个姑娘并不难，可要在下沅县公开征集五十个姑娘去给日军当慰安妇，那就难了！

    午夜的中秋月更加绚丽夺目，灿烂的天穹惊人的壮美。坑人精抬头望一眼月亮，月光晃得他眼前发绿，目眩头晕，耳朵里似乎听到月亮发出的冷笑声。文武汉jian分手时说，今夜咱俩都好好想一想，明天上午碰个头，商量个最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