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同学聚会
晚上八点，白金瀚娱乐会所包间内 凌启刚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因为曾经的老同学难得来一次滨城，所以在滨城的几个老同学商量着临时组了个局，至于这位老同学还故作神秘地对凌启保留身份。 … “不好意思啊各位，来晚了来晚了。”凌启笑着走进包间，打着哈哈，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莫涵突然找到我，还嘱咐我一定要叫你过来。”那人见凌启坐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说话的人名叫卓越，与凌启是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兼死党。卓越的父母与凌启的父母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在他还小的时候父母就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生命，好在当年家底也还算殷实，同时他本人也十分争气，考入了滨科大。 小时候失去双亲的卓越从原本的乐观善良变得内向敏感，再加上身材矮小，还常常遭到班级里一些坏小子的欺负。正义感爆棚的凌启看不过眼，一直为饱受欺凌的卓越出头，卓越也在凌启的帮助下慢慢走出阴影，不在沉浸于失去父母的悲伤中。 凌启的父母当然也对儿子的正义举动大加表扬，再加上与卓越的父母是老朋友的缘故，平时也经常照顾卓越。可以说，没有凌启一家，就没有今天的卓越，内心敏感的卓越将凌启一家的恩情全部都默默记在心里，这也使得两人的关系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莫涵？可她不是移民去了加拿大吗？”不知怎的，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凌启的心变得不再平静。 卓越正欲开口，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哟，凌启来了？最近混得怎么样啊？”凌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着西装一身名牌的纨绔公子哥映入眼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启读高中时最讨厌的同学丁翔。 这个家伙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到处胡作非为，哄骗女生，甚至有传闻说有姑娘为他duo了胎。而他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傲，对于高中时候的全民女神莫涵，他这样的人更是垂涎欲滴。 然而莫涵很清楚丁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他的百般示好看都不看一眼，而是选择了虽然家境一般但是人品素质都很好的凌启，这也让丁翔对他怀恨在心，认为都是因为凌启从中作梗才让他不能抱得美人归。 “我告诉你，别以为考了个好大学就把自己当个人了。”丁翔用手指头戳着凌启的胸口，用只有周围几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嘲讽道：“让你得意一时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家甩开了？下水道里的老鼠就不应该贪恋人世间的美好啊！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闭嘴！”坐在凌启旁边的卓越气得满脸通红，他站起来面对丁翔，两手紧紧攥拳。 “呵！连你这克死父母的狗杂种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丁翔看着瘦弱的卓越一脸不屑，“给老子滚tm一边去。” 凌启还在想着莫涵的事，本不想搭理丁翔，可他辱骂卓越是凌启绝对不允许的。 “今天是老同学聚会，一会莫涵也要来了。丁大少这么爱惜羽毛怕是也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吧？” 近距离的对视让丁翔看到凌启眼中的凶狠，他知道再说下去肯定要打起来了，虽然从小就被父母送去学习跆拳道，自诩能轻松打赢凌启。但若是破坏了自己苦心经营的翩翩公子形象却反而得不偿失，再说自己本来就是打算嘲讽嘲讽凌启而已，如今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想到这里，丁翔冷哼一声，换了个表情，笑着朝其他同学走去，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形象。 凌启虽然生气，可自从刚才在卓越口中听到莫涵这个名字后便心乱如麻，完全顾不上丁翔，只把他当作一只聒噪的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卓越见凌启不发火，自己也不好发作，拿着桌上的百事可乐闷闷不平地喝着。 突然，只见一个面带微笑的女孩走进包厢，扫视一圈后眼光便定在凌启两人处，眼前一亮，带着一阵似有似无的薰衣草香气朝两人款款而来，那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法国东南部城市普罗旺斯那成片成片的薰衣草田。 今天的莫涵化了个朦胧的淡妆，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纯白色短T加蓝色百褶裙的搭配将她迷人的身段最大程度地表现出来，一出场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周围的老同学们在那一刻全都停止了原本进行中的活动，更有甚者屏住了呼吸，万众瞩目的她俨然成了这场老同学聚会的中心。 就连凌启对上她那自信大方的目光，心跳都不自觉慢了半拍，一旁的卓越心领神会，借口上厕所将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俩人。人群中的丁翔目光牢牢锁住莫涵，看着这对天作之合，眼中先是毫无掩饰的贪婪和欲望，然后便是对凌启的愤怒和嫉妒。 “好久不见。”女孩伸出手轻轻地将一缕头发撩至耳边，脸上温和的笑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华夏的？”凌启故作轻松，尽量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 “昨天晚上，跟老同学打听到你在滨城上学，就过来了。”莫涵余光扫了扫周围，稍微压低声音说道：“一会散场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凌启此刻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曾经作为恋人还残存着的默契让彼此之间无须多言。纵使莫涵已经走开了，凌启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思绪不自觉的发散。面前那个熟悉的女孩，时隔四年，依然一登场就是全场焦点，果然有的人天生下来注定就是主角。 中学时代的感情远比人生中其他阶段来得纯粹。 暗恋，偷看，搭话，送早餐，表白，在一起…… 这个曾经让凌启一见倾心的姑娘，如今再见，仍是怦然心动如往昔。 随着人员的到齐，聚会的气氛也逐渐热闹了起来。一些以前原本就关系好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家说着曾经某某某的糗事，又分享着读大学后发生的趣事，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大笑，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卓越挨着凌启一块儿，他见凌启在跟莫涵说完话后兴致不高，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着些什么，便也没有开口打扰，低下头自顾自地玩着手机。 … “难得大家老同学聚一聚，这不得请凌启同学给咱唱一嗓子？”高中时期的老班长余钰吆喝道，她一直很懂如何让气氛更加活跃。 “唱一个！”“唱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男同学开始跟着起哄，就连一向内向的卓越也在其中。 人群中的起哄声将凌启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高中时期的凌启就是妥妥的风云人物，他曾经在学校举办的校园歌手大赛上拿了冠军，现在大家都在兴头，他也不好拒绝。 凌启无奈，整理了纷乱如麻的思绪，让烦躁的心稍微沉静下来，缓缓走上台，用点歌器点了一首刘若英的《后来》。 “一首《后来》带给大家，献丑了。”凌启微笑着说完，微鞠一躬，调整着呼吸，跟随着伴奏逐渐进入状态。 “wu～” “wu～” 台下的男同学们干嚎两嗓子，给原本就热闹的气氛再添上一把火。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不知怎的，唱到这一句时，凌启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台下的莫涵。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一曲唱罢，想到曾经与莫涵的点点滴滴，动了真感情的凌启眼角划落几滴泪水。 台下的听众们也被凌启极富感情的演唱触动了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竟都失了神，回忆起曾经美好的中学时代。而处于事件中心的莫涵虽然在极力克制着，但仍禁不住湿润了眼眶。 之后的团体娱乐活动，凌启根本无心参与，他在其中好似行尸走rou，等待着时间流逝，等待着聚会的结束。 … 随着时间的流逝，同学聚会也接近尾声。一些玩嗨了的人提议出发前往下一part，而已经玩累了的人则婉拒后打道回府。 “莫涵，咱老同学好久不见了，要不再一起去酒吧坐坐？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嘛！”丁翔走到莫涵面前笑着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气表明他已经处于微醺状态。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还是下次吧。”莫涵报以礼貌性地微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凌启的身影，但还是笑着对丁翔说道：“我找凌启还些事要说。” “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吗？再说了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酒劲上来的丁翔有些不悦，左看右看没发现凌启的身影。“凌启这小子都走了，你就别等了，跟我走吧。”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凌启在卫生间里。 “行了行了，丁大公子。莫涵既然有事就下次再约吧，大伙都在等你呢。”莫涵正要说话，这时余钰走了过来，拉着丁翔就往外走。走之前还对莫涵投以一个“理解”的眼神，莫涵则是回以感激的目光。 … 凌启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片刻，估摸着包厢中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卫生间径直朝莫涵走去。 “你。。。”凌启话还没说完，莫涵便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怀抱住凌启的身体，小声地啜泣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扑进主人怀中。 凌启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待到莫涵停止啜泣，情绪稳定后才故作冷淡地开口道：“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