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水系交锋
苏佑没有被他忽悠到，还鄙夷这种故弄玄虚的唬人手法。先声夺人吓住你，反正不管七日后如何，总会有些事能应上这句卦。有可能被蚊子叮了，就是脸肿了，你看，果然被我算准了吧！ 苏佑知道算命者永远不会把话说死，这样就能搏中每种可能性的概率，都能自圆其说。换以前他不会当回事，但他能来到这个神秘世界，本身就透着诡异，他内心开始倾向于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之说。这其中不乏心魔的影响，在侵蚀他的心志、消磨他的信念，其最可怕是这种变化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 呃？不过好像几日后自己是要与卓全钰决斗，被老道好运猜中了？苏佑不觉坐到桌前凳子上。老道眼中就一亮。其时苏佑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可说见多识广，但经历尚不足，他这一坐下，就应了道士的话，道士自然就心中有数了。 果然，道士目光灼灼打量苏佑，似在心中掐算，他拈须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老道乃是太生教紫金道观之主君华上人，太生教与茅山派齐名，向有南茅山、北太生的说法，又称南符北卦！老道卜卦五十载，从不妄语。而且老道卜算向来也只收卦银五十两，此乃大衍之数，上合天道。如卦相不中，分文不取。” 好嘛！这就先报出名号来震慑苏佑，再一惊一乍忽悠，苏佑就会深信不疑了。到时但凡沾着点边也会自觉掏钱。 道士将苏佑的反应看在眼内，揽须道：“老道已心中有数，现在请壮士将生辰八字告之！” 苏佑本不想说，但一想到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暗忖：你有数个鬼！苏佑有心看他出丑，报上出生年月日。就按农历，因为两个世界年份刚巧一样。 道士来回掐着手指，口中自然而然说道：“壮士年方二十......”他然后“咦？”了一声，突然顿住。他的右手变幻着指法，速度越来越快。忽又加上左手，双手指头在胸前飞舞。好一会儿，他惊疑出声道：“我竟然完全算不到，你竟然卦象全无，难道你......是凭空跳出来的？” 他说算不到时，苏佑还对他有点好感了，看来他也不是胡说瞎编的骗子。待听到下一句“凭空跳出来的”，顿时吓了一跳。 老道还在掐指如飞，没空观察苏佑，否则又要被他掌握到些信息了。时间流逝，老道脸色越来越凝重。已不觉喃喃自语，“命乃先天之冥，后天之行，两者合二为一，以天地人神鬼五灵为基，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异，即可捕其迹，触其象。怎么会无迹可寻，无象可塑？” 似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完全不上卦，老道有些慌张，嘶声道：“那就换，两仪阴阳二气，三才天地人，四象老阳少阴少阳老阴，五行......。” “再换，六爻八卦。天地一太极，物物为八卦！‘太极中分一气旋，两仪四象五行全。先天八卦浑沦具，万物何尝出此圆。’好，有了！五行具足又身怀八卦，呃？不对，怎么会？不可能，错了。” 老道在自说自话，对面苏佑却从他的零星碎语中听到不少信息，他越听心里越震惊。这老道确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卦术。 老道深陷在卦术运算中。过了良久，他似乎深受打击，神情低落，久久无言。然后，失魂落魄地摆摆手道：“我算不出你，说话算数，分文不收，你走吧！” 苏佑确心中有些佩服。他掏出五十两，放到桌上，就一言不发起身离开。老道愕然，抓起银子，叫住苏佑道：“壮士果然不凡！老道虽然算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目前正面临一个关口，此非祸福，过了则鲤鱼化龙，一飞冲天。” 苏佑心中一动，知道老道意之所指。自己正面临突破的关口。老道所言再次应证了这个世界的神奇。苏佑毫不回头离去。走出一段路，苏佑还在为道士的话语震惊。 在离此地六十里的副城东极城内的一栋院落内，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盘坐房内。此人白发白眉，确看不出他的年龄，像老人又似壮年。一身白色长袍，全身都是白色。他膝前席上摆放了一个墨色水晶球，此时水晶球正发出微弱的光芒。光芒先是灰白色，然后逐渐明亮，并产生一些色彩，再转成五颜六色。 如果苏佑看到此水晶球就会联想起孙府地下的测试水晶，只是那是圆柱状，这个是圆球形。 此时，从上到下一身白的男子低声咒骂道：“又是太生的小道士在窥秘天机，也不怕短命。你到是给我算出几个天才来啊！” 话音刚落，水晶球刚好转为鲜艳的色彩，“咦？这是五行具全的灵根！哈，总算让小道士撞到了一个天才。不对，这光芒如此弱，这不是先天五行灵根。这是后天产生的，莫非是吃了五行果？好运的小子。不过五行果也不是什么顶级天材地宝，生出的后天五行灵根也就相当中品先天灵根。不过对这小子来说，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的声音继续响起，“......果然是个暴发户，现在都已经五行全修了。唉！他要是专修其中最强一系灵根，说不定还能提升到上品之阶，现在是没机会了。看其元气波动，此子水系当是最强，而且其五气纷乱嘈杂，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 他不再关注水晶球内色彩，而是仰首望天。不一会儿又自说自话道：“本想趁姚老儿无暇他顾时到鑫浩抢几个天才，到紫金城三天了，搜索到的目标却都不太理想。听闻鑫浩帝都有个天才新人榜，怕惊扰姚老儿，不好逐一打听，也不好运用神识，只能用水晶球逐个方向扫寻。耗费了三天时间，副城已全部搜完，主城也只剩下南城区待查。目前除了刚才这个五行小子，就是昨天在北城发现的一个水系苗子还行。” 他再次向水晶球输入神元，水晶球变得更加幽亮，像雷达探测般从中心发出一圈圈的黑色光波，不断扩散，向他剩下未搜索的南面城区扫描而去。 很久，波圈的其中一根弦突然像心电图一样跳动起来，水晶球陡然亮起金色曜芒，全白男子眼睛瞪大，惊呼道：“哈哈，这是......极品金系灵根。还有些稍弱的水系灵根，年龄还很小就已经突破动神中期。这次捡到宝了，终于找到了可以媲美澹台家小丫头的人，纵然略有不如，但在我古岳峰的调教下，追上她，是迟早的事。咦？怎么也是个女娃，这个世界是不是已阴盛阳衰了！” 又一个时辰后，他的声音又响起，“哈哈哈！又一个女娃儿，这个女娃有意思，这是什么灵根？奇哉，怪哉！” ****** 苏佑已不觉逛了近两个时辰。此时一道长十数丈的石桥横前方河面，跨过石桥就是北城区。他在想是继续前往北城区还是就此返回？想到来帝都从东门入城的，后来去祭拜肖强又是从西门出入，他没到过的就只剩下北城区了，不如趁此机会把北城区逛一遍，权当帝都一日游。 但如果不施展身法，纯步行的话，要走完北城区没几个时辰回不来，他想起潦河上的船舸。遂打算坐船而上，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他记得之前有经过一个河道码头，前面应该还有。他向人打听，顺着指引前行，果然沿河走了不久又有一个码头出现。 他问到果然有前往北城码头的船。交了船费上了一艘客船，自己找位子坐，不过大多数人不是坐在船舱内，而是走上船甲观赏沿河风景。苏佑也就在左舷边找了个可以站人的位置，左边看到的是河道另一边的景致，也就是北城区。 客船开动，逆流而上。苏佑已打听好，下船后只要步行半个时辰就能抵达皇城所在的主城区。 从船上看风景的角度不同，又别有一番景致。河道两旁，杨柳成荫，船有时穿过拱桥，有时钻进沿岸楼宇林立的热闹小河。船上的客人大多不是本地人，交谈中，苏佑听到有好几个是从附近城池来的人，这些人是来参加二十三日由大器商会举办的炼器交流会的。他这才记起这个盛会。 船行驶了差不多一时辰，终于抵达北城区码头。一下船，苏佑就看出这片地段的繁华。北城区乃皇宫所在，帝都的繁荣在此区域展现的淋漓尽致。街上的楼宇更加气派，也更加密集。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一片迎新辞旧的欢腾祥和景象。 吆喝声响起，“欢迎光临金安酒楼，客官请楼上用膳。” 苏佑循声望去，又是金安酒楼。这家店的老板是何许人也，实力不够雄厚岂能在帝都开设如此多家分店？ 苏佑正打算找个地方吃午饭。就往金安酒楼大门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两男两女从酒楼出来。苏佑本以为是用完餐离开的客人，确意外认出那两个女子——曾与姚玮琪、姚淑琪一起拜访过万刃，叫静兰和馨夜的两位小姐。就是那次姚淑琪送给他和白山两颗火系丹丸。 两女本就比较高挑，走在前面的静兰小姐比馨夜小姐还要高一点。她也一眼认出苏佑，脸上即现出错愕，甚至有点慌乱，似乎觉得不应该会在这里碰到苏佑，她不由顿住了脚步。馨夜正与其中一个男子说话，发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苏佑也是一脸愕然。 苏佑看到二女脸上明显的不自然神色，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出现在这里很不正常吗？是被自己看到她们和男子出入而不好意思？但大家又不熟，我也不会随便乱说，你们担心个啥？他不确定是要打招呼还是装着没看见！ 苏佑又认出两位男子中的一人，那个叫云蚕的人。另一人也长得英俊不凡，年龄和云蚕差不多，此时他们也都向苏佑看来。 静兰和馨夜小姐默然，似还在犹豫。苏佑都快不耐烦了，心道不想打招呼，你们直接走啊！ 这时静兰小姐似乎下好了决定，盈盈来到苏佑面前。她面色已恢复正常，略带羞涩的裣礼道：“花静兰见过苏主管，刚小妹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苏主管！”馨夜小姐也上来问好。 苏佑才知道她们的姓名，花静兰，穆馨夜！名字到挺好听，不知道花家和穆家又是什么大家族？苏佑只好向她们行礼道：“见过静兰小姐！见过馨夜小姐！” 打完招呼，苏佑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也不可能再邀请他们一起吃饭，他们明显已经吃过了。正尴尬时，云蚕突兀出声道：“我们见过，你是万刃的器师，即将与四海卓全钰决斗的那人，叫苏佑，对吧！” 苏佑正感尴尬，听到云蚕说话解围，就感激地冲他微笑点头。 “勇气可嘉！”云蚕淡淡道，语气中却有毫不掩饰的嘲讽。另一个男子适时笑出声来，两位小姐就有些不自然。 苏佑面色一沉。他在上次宴会上就发现这个云蚕好像对自己有意见，说话阴阳怪气。不知自己哪里让他看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两位小姐是万刃的客人，他都不想再敷衍他们，直接走人。 他当没听到云蚕的话，抱拳就要告辞。云蚕又出声了，“听说你修习的是水系元气，我也是，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金安酒楼就在码头边，他们后面就是潦河水。苏佑觉得云蚕此人很是无聊，他也不确定当街打斗会不会被衙卫们抓住，他不想和这些公子哥动手，就要步入酒楼。 云蚕已一跃而起，飞临河中。他双脚踏于水面，再一招手，一股水柱即被他抽起，化为一根水棍直捣向数丈外的苏佑。 苏佑面色一变，正要抬拳抵挡水棍，水棍却散碎成漫天水花铺天盖地向他喷来。云蚕的驭水手法变化莫测，但心思之恶毒却让苏佑生起怒火。这是想出其不意淋他一身，让他在两位小姐面前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