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命运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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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来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也就是直到我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吧,在妳不在的时候,我无时无刻都想在妳身边。不用妳在我身边,只要我在妳身边就够了。 但为什么连这么一个简单得可笑的诡计,也甚少成功过。 我也不知道那些聪明的人是怎么在无边的寂寞和孤独之中存活下来的。是不是笨一点会更好呢?也不是,因为就算笨人因为无知而不知道痛苦,单单一个笨人,也还是会被自己的影子所吞噬。 很久很久以前,在远离尘世的万刃山脉里有一只很笨的小鸟,啊不,一条很笨的小龙。这条小龙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捉弄人,啊不,捉弄龙和妖什么的,就是搞破坏。 也在差不多同一个时间的很久很久以前,在无垠海里也有一条很笨的小鱼,啊,也是一条笨小龙。这条小龙也整天无所事事,只是呆呆地看着美丽的珊瑚和来来往往的龙和鱼群傻笑,要不就是一边做梦一边流口水一边傻笑。 深山里的小龙,叫月杭。深海里的小龙,叫星渊。 山里的小龙,刚满八岁,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是半人半鸟的样子,一头暗红的长发好像硬刺一样又密又硬,身上黝黑的鳞片覆盖着三分之二的手臂和小半张脸,在阳光下隐约散发着殷红和墨紫的流光。小龙背后的小翅膀比祂的手臂长了一点,但也还不足够祂振翅高飞,只能滑行二三十步,腰下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在阳光下同样浮着暗彩。 而深海里的小龙,也同样是八岁的半人半鱼状态,小龙长着一头齐腰的浅蓝色秀发,身上的鳞片与肌肤差不多同色,浮着五彩的流光。祂背上和手臂上都有五彩的鳍翼,而尾部则是偏青蓝的五彩龙尾。小龙虽然没有翅膀,但在海里的速度无鱼能及,而且如果极速跃出水面的话,轻易也能跳到十几米高的。 小龙们当然不会认为所有的生物或魔物都跟牠们一样,但牠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奇怪,因为毕竟身边还是有很多异类和异族。不过,祂们的世界,也只限于各自的大山和深海,因为,在大山和深海之外的世界,已经被一种叫人类的生物所占据。 某天,贪玩的月杭已经独自在山里以历练之名,癫玩了五天,终于在山脉东南边缘地带的一处刚发现的隐蔽洞xue里,胡蹦乱跳地练习所谓的穿山步的时候,“轰”地一声踹塌了一处岩壁,发现岩壁之后,有一条只有牠这种小龙才能钻进去的洞xue通道。通道虽然已经布满了苔藓和刚生成不久钟乳,但似乎并不是天然形成,而且在很多转角的地方,都能就着异种苔藓的荧光,隐约看到岩壁上有小龙不认识的文字。 好奇心当然大过所有的未知和危险。小龙爬呀爬,一直沿着绵延了不知道多长的狭窄洞xue,顺着微弱的风流动的方向,勇往直前不顾一切地爬着,也不管身上被划破了几个地方和沾满了荧光苔藓。 终于,当小龙奋力挤过洞xue其中一段最窄的部份之后,突然整个人一个扑空,便一头裁进了一个水潭里。水潭四周漆黑一片,荧光苔藓也只剩下洞口和洞顶的星星点点。而水潭最不同的是,没有了山里泉水溪流的清甜,而充满了让小龙不舒服的苦涩。而且,浸在这种水里,被刮伤的地方就好像被针刺似的疼,好在小龙皮糙rou厚很快便适应了下来。 “呸呸呸……”小龙吐出嘴里苦涩的水,开始犹豫着到底是回去的好,还是再继续在黑暗中向前。因为牠虽然非常不喜欢这种“坏水”,对,小龙已经将这种水定义为“坏水”,但牠听到在黑暗尽头的“哗……哗……”的比泉水溪流甚至瀑布更让人心情舒畅的水声,牠肯定那是水声。而且,还有一种不曾闻到过的味道,是一种完全不同深山中的清新的味道,让龙有点燥动。 好吧,冲动是年青龙的专利,管它的,都来到这了,不再往前看看怎么行?走!小龙用牠简单的小脑袋简单地想了想之后,便向远处好听的水声游去。 小龙又在无边的黑暗和“坏水”里游了不知多久,就好像这个山洞突然被无限延伸了似的,不过最后,祂还是感觉到脚下,啊不,爪下踩到了软软的沙子,然后渐渐地整个龙都脱出了水面。又走了几十步之后,终于就着前面隐约透过好像是某种植物的缝隙的微光,摸到了一幅石壁。小龙又费了些力气,撩开覆盖在狭窄洞口的黏黏的一捆捆长条的黑叶子,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座偌大的水底岩洞。 岩洞有一棵老云杉那么高,至少也有小龙跑几十息那么大。而岩洞的洞顶,是一格格变幻着形态闪着光动来动去的神奇物质。穿过这些物质,竟然还有高山和悬崖,而最远处,是一片朦胧的光雾。 面对这幅奇景,小龙好想飞上去冲进光块里探个究竟,但无奈距离飞天还有几个变化的阶段。但小龙还是倔强地用穿山步蹬着岩壁,徒劳地伸手向上够着不可能够得着的洞顶,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躺在地上又饿又累的小龙,就那么睡着了。应该是在梦中吧,祂好像看到在洞顶的光块里,有一条五彩的鱼,但鱼的上半身却是人形,披着比水的颜色稍浅一些的长发,正在好奇地望向洞底的小龙。 小龙从来没见过人鱼,更别说深海龙族的样子,祂也眯着眼似梦非醒地呆呆地望着好像传说中的九彩仙龙一样在空中游弋的小鱼龙,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小鱼龙消失在一座巨大的断崖之后,小龙才回过神来。祂翻身坐在了沙地上,回想起刚才没什么现实感的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两只大脚爪子和一身的黑鳞,觉得难看得不得了,恐怕是吓走了小仙龙。同时心中还有无数的问号,想了又想,不得要领,于是有点不舍,又有点灰心丧气地爬回了大山之中,想着赶紧回家问问父亲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小龙有些失望但又兴奋地跑回到家中,正在花园品茶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见到满身伤痕和衣衫褴褛的小龙,除了跑上前对小龙又摸又问的龙母和二姐之外,其祂龙兄龙姐们都在惊讶之余,静观着龙父的反应。 “这个臭丫头……”当龙父又气又笑,慢慢放下茶杯想问清楚的时候,倒是小龙迫不急待地大声嚷着: “父亲父亲!我碰见九彩小仙龙了!这世间真的有仙龙吗?我能跟仙龙交朋友吗?”小龙一边喊着,一边跑到父亲膝前,瞪大了因为兴奋而红黑晕色的瞳孔,盯着父亲问道。 “咦?”龙父听到“九彩仙龙”的名字,皱起了眉,再仔细看了看小龙身上的苔藓痕迹,轻轻拍了一下石桌,在石桌那一角断裂的同时,把她给提拉起来,认真到有点吓人地问小龙:“妳这臭丫头到底又去哪里……玩耍了?真的碰到仙龙了吗?是怎么回事?为父不会怪妳,但要如实细细道来。” …… …… 有很多时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都会在梦中陷入这种奇怪的故事里,有清晰得吓人的开篇,多少有些让人向往的后续,但多数只有没有结局的空虚。就好像这个故事,只是一两次梦境便被无法控制地无限展开,脑中闪过无数画面,至今清晰可见,也被纳入了我的故事库之中,却只能被不断涌现的其它故事取代,一大堆的片段在岁月中慢慢尘封,。 我觉得这些故事就是在其它各种平行和不平行的宇宙时空里,属于我们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很快便在脱缰的想像中奔离了正轨,但故事里的主角们,可能也正在梦中看着穿越回来的我和妳。 “喂……喂……你—在—哪—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喂—喂—你—在—吗—?” “在,我在的,亲爱的,我永远都在。”不知怎的,我觉得此刻,在我身边,拖着手的妳,反而没有这个声音那么真实。我努力想与这个声音建立更进一步的联系,我想说,就算妳不在的时候,我也一直会等妳。妳,既是妳,也是这个声音。妳,是现在眼前这一刻的妳,而这个声音,是未来永恒的妳。 “喂—喂—明—白—了—”这个声音似乎不想我说出之后的话,我觉得被祂打断了之后,哦不,是被祂引领回了现实的世界。 “Hon,你在吗?喂喂,有人在家吗?”妳轻轻敲着我的前额,刚好能让门后走神的人听到敲门声的程度。 “哦啊,”我抓住敲门的艾摩和它的朋友们,有点冷:“有人的有人的,Hon,妳的手好冷,我们去买个大热包吧。” “嗯。”妳甜笑着向我点了点头。 我们正身处嘉年华美食区的正中间,四周是祭典和嘉年华应有尽有的各种料理,不过,说来看去,也就是那些和式热狗、烤鱿鱼、烤串儿、关东煮、焦糖水果、炸鸡、鲷鱼烧、烤章鱼丸子、什锦烧、炒杂菜等等等等的无限变种罢了,实际上,也就是面包香肠、各式汉堡、烤串儿、炸煮物、水果、杂菜……好吧,其实也就是我们日常吃的所有各种食物,被搬到了街边的摊档里。 其实,我们除了身处嘉年华美食区的正中间之外,还身处整个名古屋的心脏地带。只要稍微向附近走几步的话,要找个体面而有特色,甚至有米芝莲星星的食店,真的不会很难。 “啊唔……Hon,喏……”妳咬了一大口热腾腾的大rou包之后,便甜笑着把剩下的十份之七,十分有诚意地递到我面前,我也万分感谢地把大包收下。 我们拿着足够顶住好一阵子的大包,很快便躲进了地下街里。我有意无意地,拖着妳的手,好像漫无目的地逛着街,但其实是我也被潜意识的我自己下意识地带着,走向一街之隔的绿洲21。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和妳确实是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这个地方。望向上空,是一个偌大的椭圆形平台,附近刚好有一部电梯,标示着可以去到上方那个所谓的空中花园。于是,我们便又搭电梯,到空中花园一游。在寒冷的冬夜,望着夜空里的电视塔,好吧,就连我也受不了地瑟缩着极速绕着玻璃人行道走了一圈之后,留下我们冰冷的一吻,然后便极速地撤退到温暖的地下城。 这一次,我们,应该只是我吧,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指示牌,原来那个空中花园叫“水之宇宙船”,嗯,好吧,虽然我记忆中并没有水的印象,而且虽然我一直在记忆中叫它空中花园,其实好像也没有花的样子。不过无论如何,就等这一次上去把印象补齐吧。 确定了目的地之后,我又带着妳稍微绕了个小圈,把大包消灭掉,再买了杯热热的可可亚,把妳的手捂热,准备妥当之后,便搭电梯又来到了这个阔别多年之后,第一次来的宇宙船。 “哇,好漂亮。”电梯门一开,妳发出轻轻地赞叹,面对整个被淡黄色灯光笼罩的宇宙船,走廊上的一块块方格子也是有间隔地发出淡黄色的灯光。而整个椭圆形的平台,都镶嵌着一块块透明的玻璃,随着底层的灯光缓缓地变换,又映射出不同的灯光效果。平台除了周边是一条人行步道之外,中间是一个清澈的水池,水池折射的灯光,又是另一番风味。所以,叫“水之宇宙船”才是实至名归的。 我们用还充足的热量,在宇宙船的步道上漫步着,像上次一样,又在面向电视塔的位置停了下来,欣赏着夜空中的电视塔。
“Hon,妳看这座空中花园,其实跟命运之轮有些相似呢。”我试着把话题引向我想去的地方。 “Hon,”妳用两根手指挡在我嘴边,笑着说:“我知道你又想讲故事了,不过,我不想你那么轻易简单地说出好像命运和轮回那么复杂的事情。会给人一种错觉,将应该更认真慎重对待的事情简单化,就会忽略重要的东西,就会有忽略了重要的东西之后,没人想见到的后果。” 妳很少一次说这么多的话,我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所以暂时把妳说的话存进了心底。 “那,那妳知道那座电视塔吗?”我指向近在眼前的名古屋电视塔,说:“像这座电视塔的塔类地标,整个岛国好像也就只有六七座。而名古屋这座,实在是不太入流呢,除了空中观景台之外,连空中餐厅都没有呢。”我心想,别说空中餐厅,现在这座塔也只是在接近地面的底座有两三间简单的餐厅和咖啡厅,后来改建后的酒店和看似很有品味的餐厅连影子也还没有。 “但就算是再弱小的高塔,也有一般人高不可攀的地方吧。”妳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妳今天说的好多话,都好像很对我的胃口,甚至一个不巧,就应该是我可能说出来的话。 “嗯……” “嘀哩嘟噜嘟……嘀哩嘟噜嘟……”正当我要说出我想说的话的时候,妳的手机在包包里叫了起来。妳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悄悄说了两句,很快就又走了回来。 “Hon,我们这就去一下那个电视塔,”根据妳的语气和认真程度,还有皱眉的强度可以确定,妳这并不是刚好要到电视塔欣赏它不可高攀的地方。果然,妳表面平静但有些不安地继续道:“强尼就在那个电视塔下面的餐厅,我去见一见他,应该不用多久。” “好,我陪妳。”我突然觉得从这个宇宙船似的命运之轮,走到五分钟之外的高塔,应该就是我们在这个平安夜所应该能够承受的命运安排。 五分钟后,我陪妳来到这个命运安排的高塔之下。 “Hon,强尼在三楼的Angels’Den。我去一下,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吧,你可以在观景台等我吗?”虽然妳这样问我,但我觉得答案只有一个。 “好。那妳小心点。”我不能不担心地抱了一下妳。 “不用担心,没事的。”妳在拥抱后笑着对我说,然后走进身后的电梯里,我一直等到电梯门关上,门上的数字跳到“3”,才走到观景台那边的售票处,买了张票,走进了在另一边直达100公尺高空观景台的快速电梯。 晚上六点多吃饭的时间,观景台里没几个人,我心不在焉地绕了一圈,看了看所谓美丽夜景的只是大片大片的商业或住宅或毫无意义的灯光,然后便坐进一张休息用的铝质扶手椅里,望向夜空,似乎看到正在翱翔的两只小龙。 “啊!”突然有一声惊叫,我回过神在望向四周,除了窗外十分给力的光害之外,整个观景台竟然一片漆黑。这时,紧急广播里发出一连串公式化不紧不慢十分镇定的通告,大概意思就是由于不详的原因,整座电视塔停电了,正在进行紧急维修,请各位游客留在原地,稍安勿躁。 但在透着微光的黑暗中,我的心底顿时涌起了一阵躁动,本能地寻着紧急出口的绿光,快步来到紧急出口的楼梯口。打开楼梯的门,可能是因为停电吧,刺耳的警报声并没有响起,而是一阵冬夜百公尺高空的强风吹过,带着薄薄的雾…… 我毫不犹豫地冲进雾中,扶着冰冷的扶手,十步并作一步地跑下楼梯。脑海中一边闪过牌中的高塔,似乎叫天使小窝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念头,还有应该可以改变任何事情,但却又充满不确定性的不太可靠的命运之轮,一边在雾中,失去了空间和时间感似的,只能沿着脚下一条隐约可见的楼梯不顾一切地极速快跑。但却比想像中用了过份短的时间,便已经跑到楼梯底层的某个尽头。抬头一看雾中发着绿光的紧急出口门,就着绿光望向金属门,银灰色的门上,有个斗大的黑色“3/F”字样。 也没想太多地打开门,门后是一条一边通向厨房和洗手间,一边通向应該是餐厅的厚重木门。打开木门,偌大的餐厅里,妳站在不远处的一张可以坐到四至六人的桌子旁边,似乎正要离开。而离妳大概两个座位的桌边,端坐着一个样貌有些模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正装,看不清样貌,更看不清年龄、特征和表情。 我站在门口,面前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或者力场,阻挡着我前行。就在我正想努力看清楚状况的时候,隐约听到妳用有点生气但坚定的语气说道:“sitocasHEDI,mueres.” 这时,一切戛然而止。 强尼原本望向妳的脸,好像被剪接了似地突然变成了望向我,而且削瘦的面容清晰可见,就好像在我眼前一样。同时,灰黄的双瞳向我射出一股光波,猛地把我推向身后的虚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