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Deeper And C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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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了将来,牺牲了现在。更不要为了现在,毁了将来。但是做不到现在的话,又谈什么将来。现在还是将来?嗯,似乎会是一首好听的歌的好听的名字。 但“Iwasdoingallright”便不会是好听的名字,可以说它是一首好听的歌的名字,或是一句好听的话,但却不是好听的名字。因为要做到“我做得还不错”或是“我过得还可以”的境界,实在是受到太多突如其来的外来因素的影响。例如,本来还心情愉快地期待着未知的名古屋之旅,却突然被人脑补成为恋人离婚了主角不是我的主角。在很不错的炸鸡店就快吃饱的时候,却吃到了rou桂。想到了很不错的有些伤感的故事时,又被裹挟着到“一人”的酒吧,不记得叫外带…… 啊,人生总是在改变,人本身也在改变。真的很难说在哪个时刻,哪个自己过得还不错,因为下一刻,就可能在天空中乌云密布,然后在滂沱大雨中遇不到想像中的不速之客。而且,就算是再怎么改变的人生,也并不代表会变成另一个人,而只是改变了的同一个人。毕竟,改变在很多时候也是有时间性和记忆性的。那些做的不错、过得还可以的瞬间,总是有比较之下不那么美好的经历的阴影。 改变又可能会在时间里还原,也可能被有意无意地确定下来,也可能继续融入未来的改变之中。这一刻的人生有如毫无瑕疵的甜蜜苹果派,下一刻便可能有不速之客随骤雨而来。有时候,改变的宿主可能突然因为某个契机而顿悟,做出抺杀一切的决定,回到虚无的原点,还改变们一个圆满的归宿。这样算不算做得不错?还是即使满途荆棘,也一定要拥着某人入怀? 我当然不想自己做得差或过得不好,但怎么想也想不到有什么值得好像那位正在小舞台上,摇曳着小号儿但妙曼的身影,拥有纯美歌喉的南亚裔女歌手一样,充满感情地唱着“Iwasdoingallright”。 然后,突然,似乎听到:“Johnny,whenyouareholdingmetight,oh,tinglingallthrough,Ifeelsomehow,Iwasdoingallright……” 强尼的名字断不会在这个时间空间无缘无故地出现。 “Iwasdoingallright”消失在余音之中,我扫视了一下只能勉强看到一些坐在桌边客人轮廓的酒吧,发觉没有声音在我的前后,好像只有希望和记忆的迷雾,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孤寂。 …… …… “一人”的灯光,当然比“”的更暗。毕竟,一个人的时候,又有什么理由需要那么多的光呢?只是在我们一大群人从“”涌进来的时候,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候,好像打开了一条另一个世界的隧道似的,“一人”的时空应该是被照亮了一会儿。但那个时候,众人的视觉和听觉刚好被女歌手和歌声吸引了过去,所以,无论是“一人”里的每一个人,还是从另一边的Hitori闯进来的十几个个体,都似乎没有互相稍微审视一下的状况。恐怕只有隐藏在角落的待应生,阁楼上的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有阁楼),还有乐队里可能不太专注的乐手,和一直对着观众也就是我们这边的女歌手,稍微关注了一下新的客人。 “Solus”的空间好像很大,尤其是在暗淡的光线之中,那些远离舞台,在边缘无法被照亮的地方,更似乎在向远处无限地伸延着。而整个酒吧的布置,也十分简约。我们走进来的内门,就在大门的右手边,而内门的右手边,是一个不大不小,也是灯光暗淡的吧枱区。整个吧枱区都是暗木色不反光的材质,沿着吧枱有十二个高脚圆櫈坐椅。一男一女两个身穿“一人”全黑制服的看似年青的酒保,在勤快地擦着酒杯和调着酒。两个人都留着差不多长度的清爽中短发,只不过一个人是很明显的粗犷健硕型男,留着小心打理着的胡子,而另一个虽然距离有点儿远,灯光也有点儿暗,但却看得出是包装成清爽型的妖艳美女,因为她的中短发是染成粉红色梳向一边的庞克型,而且制服衬衫的领口至少扣少了三粒钮扣,玲珑浮凸的身材一目了然。 在内门正对着的大概十五米开外,是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支有鼓手、贝斯手、吹管乐手、电子琴手和歌手的小舞台。在舞台、吧枱和门墙之间,则是一片广阔的平整空间,好像黑色的平原一样,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只能坐下两三个人的小桌子和简单的靠背椅。 客人并不是很多,至少在我们全都落座了之后,也还有至少四份之一的空位子,以及角落墙边实在太暗,看不清有没有人但应该是有座位的地方。 每一张小桌子上,都有一个小圆盒,里面是好像怎么点也点不完,怎么吹也吹不灭的小蜡烛,勉强能照亮桌子上的小酒牌和人们不想让人看清的表情和轮廓。 小酒牌是一张A5的卡纸,一面是十二道特饮鸡尾酒,另一面是十二道小吃,也就是“”的十二神祇。另外还附加说明可以提供“”的十二款炸鸡和特饮,以及任何其它酒精饮料。哇耶,有外带!但好大的口气,我心想。 乐队没有特别的介绍,大概是常驻的乐队,看上去都是那种流落到他乡的东南亚裔人士,在航港也满多的,似乎主要是来自菲律宾的,可能那边的人天性活泼,英文又不错,而且物美价廉,所以似乎在整个亚洲都是挺受欢迎的。 就在我们正在研究饮品的时候,又响起了有点久违了歌声…… “Thereweredays, Whenweusetolounge, Hangin‘outinmycar, Tillthesunwentdown。 WhenI‘dcall, You‘dpickupthephone, Tellmehowmuchyouwerealone, Let‘sgetdeep……” 噢天,我想起了包包面抽着烟的智子和长头发一脸无奈的木村,有点无辜的隆子和还是助演的竹野。 啊不,我条件反射似地在心中呼喊道,我没有叫祢,祢别出来! 稍等了一会儿之后,正唱着“IfIeverbrokedown,GaveyouwhatIfeltnow,Wouldyoustillhangaround……”的时候,还没有发觉有什么动静。于是,我只想快点喝个什么东西舒缓一下好像太清醒敏感的脑回路。 酒牌上又是一大堆好像很传统,但连中国人也不一定能看得明白的汉字,这次连英文都没有,只有罗马字母的日文字母读音,也是那种读了也不可能知道是什么的组合。我们坐的地方离吧枱不近,我还以为要招手叫其中一个酒保过来,于是向吧枱挥了挥手。这时,从我侧后方的一个视线死角位置,好像突然出现似地,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位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女侍应生。而且这个样貌虽然有些平凡,却有一头乌黑直长发的侍应生,一开口就用国语说道: “嗨你们好,我叫May,是仁五郎的学生吧?”她笑着对我和同桌的王桑说:“会讲国语吗?”然后她又用英文跟坐在旁边的狄波拉:“我也是仁五郎的学生,刚考上附近的专科学校,在这里打工。” “噢!”我们不约而同地感叹着。 “嗨嗨!”王桑少有地有点雀跃的样子说:“May,妳好妳好,好巧啊!啊,我姓王。妳能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些酒都是什么吗?” “嗯,当然……”女侍应生阿May单了个眼笑着说:“是不可以的哦!这可是我们店的秘密,要客人自己去体验的。” “那,”王桑受了点打击,因为与预期有落差而好像望了词儿地问道:“那,那,呃,那,那可以给我们这些位外国友人介绍一下吗?”王桑说着指了一下狄波拉和附近的其他人。 “不用的,”阿May很爽快又愉快地拒绝了:“王桑你们点了就知道了,我们的特饮至今也没有不对客人口味的呢。” “这不可能吧?”我忍不住说道:“看酒牌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会一定合客人的需要呢?”然后我又跟狄波拉解释了一下,她也皱着眉想看女侍应生怎么个说法。 “真的呢!”May很有信心地答道:“这就是我们店特别的地方,客人只需要选心目中第一时间觉得合适的特饮,就会是想喝的那种味道。如果你们担心的话,也可以叫普通的饮品,我们店什么都有。” “真的?”我又跟狄波拉解释了一下,她好奇地一边说:“那我要这个。”一边拿起酒牌,指着第十一款的“夜空五倍”。 “妳就一点也不觉得可疑?”我跟狄波拉说,然后又问道:“为什么选那个?” “没有可疑啊,人家那么有信心,就试一下嘛。”她开心地答道:“我选那个因为那款汉字好像是最简单的,哈哈……”
“啊?”我扫了一下其它用繁体印刷的名字,好像还真是,但心里为狄波拉的心大捂了捂额头。“好吧,那我要这个『申珊琥珀』。”我指着第三款说。 “那王桑呢?”May把我们点的记下,然后问。 “呃,我,”王桑有些举棋不定,但叹了口气之后还是下定决心地点了第五款的“千岁孔白”。 “好嗒,”May笑着说:“还要点什么小吃吗?” “等会儿吧,我都饱到嗓子眼儿了。”我说。 “我要个『宙斯』吧。”王桑点了个坚果拼盘。狄波拉也点了个“雅典娜”的橄榄拼盘。 “好嗒。”May写完我们这一桌后,又被邻桌叫了过去,音乐和寂静之中,听不清别桌点了什么。 不一会儿,May单手稳稳当当地托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摆了三杯饮品和两个小吃,来到我们的桌前,首先摆好三张白底印着“Solus”黑框纹章的杯垫,再稳稳当当地一件一件地把托盘里的东西摆到我们面前,而且是跟着每个人点的东西没有摆错。东西都摆到小圆桌上之后,桌子就再没什么空间了。 我拿起面前的透明高脚玻璃杯,在烛光中勉强看得到杯里的液体,在有种清彻感的琥珀色里,晕染着好像有生命一样游动着的浅粉色。玻璃杯上也有一个“Solus”的纹章,似乎在提醒着饮者们,品尝这杯特饮,是一件很私人和个人的事情。做好准备,堕进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本我深渊里,我喝了一小口。 在这一小口充满神秘和醇甜酒香的液体慢慢滑进身体,再将神秘的醇甜转变成只有我自己才能慢慢解读的信息的时候,耳边回响起那种在悠长的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特有氛围中依依不舍的不停流转直至远去的尾声: “Closerandcloser, everytimeweturnaround, You’llneverbelonely, I’llkeepyoubesideme……” 此时此刻,特饮、歌声和朦胧的回忆,就好像在脑海里引发了共鸣似地,渐渐聚拢在一起,我跟妳每次在一起,便不会孤寂,但如何能将妳留在身边相依…… 醇甜但不知名的酒品和调味,提炼着这种思绪,再沉淀,再升华,再融解,再分裂…… 如果这一刻尽情地延伸下去,不被打扰地自我演化下去,那可能需要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吧。不过,现实强烈的妒意,又怎么会让这种美妙的感觉跟幻想相依。可能品酒的时候,听歌的时候,甚至吃炸鸡的时候,虽然身边都可以有一大堆人,但说到底,也是自己一个人去感受的事儿。但在“Solus”的小桌子周围,这种一个人的事儿,就不得不变成三个人的事儿了。 “怎样怎样?”王桑的声音执着地重复着,敲碎了薄薄的意识墙壁。我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看着他拿着自己的那杯不太分得清是灰白还是浅绿色的特饮,满怀期盼地看着我问道。而一旁的狄波拉则双手紧握着好像黑啤但又流动着湮雾一样淡黄色的另一种液体的特饮,已经沉浸在她私密的空间里了。 “嗯,很难说。”我有点不满但也是实话实说地打发着王桑:“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噢。”王桑的优点就是很容易被打发,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又看了看手中的酒,慢慢地喝一口之后,也很快同样地进入了另一个思绪的时空。 正在我饶有兴味地观察着王桑和狄波拉的时候,又传来了优美女声所唱的不知名的歌,从来没听过的歌词和旋律,也轻轻地敲打着好像还跳得有点儿快的心房: “Sensednotthesorrowinthesenseless,Blurredthehappinessintheblankdarkness……Wokeupinmorning,starstwinkling,Withhersmile,theworldisnothing……” 于是,怀着再享受一次那种共鸣的渴望,我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