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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下半场精心策划的苦劳

    “呸!呸呸呸!”我的五官几乎扭在了一起。“噁……”我的胃开始滚动,心里面的草泥马成群地奔腾着。

    那是一块没熟的烧鳗鱼,别问我为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在餐厅里吃到传说中的地狱料理,除了噁心之外,那一瞬间,我真心地觉得不应该把食物做成这个样子。把食物做成毒物一样,恐怕是对大自然、对人类自己的大不敬之一。我们从刀耕火种,千年迢迢地走到当今美食盛世的这一步,多不容易。多少辈的心思都花在了吃食上,就算再不喜欢做菜的人,也能自己泡个面,冲个咖啡。稍微有点心思耐性的人,也能弄个西红柿炒鸡蛋、炒土豆丝之类的简单小菜,而且还不容易弄得太差。更有要求的人,如果再加上家里有那么一二老能传承一下住家厨艺的话,逢年过节弄个十样八样佳肴出来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我们这次要做的菜,除了我计划中还有待确认菜谱的鸡蛋卤鸡中翼、回锅rou和爆炒腰花之外,还有凉拌皮蛋、西红柿炒鸡蛋、腊味饭,以及意外收获的红烧带鱼。而妳则会弄拿手的炆猪手、红烧狮子头、煎牛排、姜葱炒螃蟹、烤多春鱼和大虾莎拉。另外,还有冬菇炒西兰花和腊味炒芥兰。

    我还想弄覇王花猪骨汤,但没找着霸王花。想弄竹笋鸡汤,又没找着竹笋。最后,还是妳从厨房贮物格的一个大塑料盒里,拿出了妳家人从航港寄来的汤包,都是些花胶鲍鱼、人参虫草什么的,看得我都有点心疼,这整个青之馆的人,除了妳,呃,和我之外,好像没人懂得欣赏这些南方的汤品吧,噢,还差点忘了德力这个吃货。

    买着买着,想着想着,德力、陈桑、赵桑、佐治、狄波拉、塞巴和Masa不知不觉地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来,每个人都还买了一些食材,看来也是准备贡献一两个菜出来的。粗略扫了一下,大概有万古不变的杂菜莎拉,罗勒和南瓜汤,rou酱意粉,还有一些寿丝刺身面包芝士之类的熟食和饮料。就连Masa也打算弄个焗土豆,还挑了他觉得不错的四支便宜红酒。

    随着大食会的规模好像在无形之中不断扩大,食物的种类开始庞杂得琳琅满目,记忆之中的某些片断开始若隐若现,但又好像更加杂乱无章。至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上一次开大食会的时候,我和妳到底弄的是什么菜什么汤,甚至到底有没有弄那么复杂高贵的汤,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疑问。我差不多可以肯定不是妳的那些珍藏的大补汤包,最多也就是土豆猪骨头汤管够那类。我不禁问了问自己,如果这一次真的做了大补汤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

    集中思考好像是可以令时间和空间缩短的,因为在想着这样那样的东西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自动走回到了青之馆的厨房里。

    在大餐之前要把所有的食材、酱料、厨具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条不紊地摆好,已经是一道很考耐心和管理思维的程序。所以,电视里的料理节目,不敢说都是骗人的,但肯定是将所有细节都大规模简化和美化了的。

    首先,就弄调味料这一环,除了包装了的一些现成的基本调料之外,要是稍微想弄一些更高层次,或是更传统、更加与菜式相配的度身订造的调料,就还是得按步就班地由无到有地慢慢做起。如果不是一根根葱、一瓣瓣蒜、一只只辣椒、一粒粒八角洗好剥皮切条切块拍碎切粒的话,您以为一小碟一小碟精致的调料会从天而降地整齐地摆在厨房的桌子上吗。当然不可能,那都是幕后月薪千八百的小助理们不为人知的苦劳的结果。换作现在,就是我跟妳领队,陈桑、赵桑、狄波拉、佐治等人一起七手八脚的一阵忙碌,才渐渐在桌子上出现了五颜六色的食材和调料大阵。

    我还趁一开始拆包解冻洗碗碟的当口,借口上厕所回房间打了个大长途给老妈,好在她老人家没事儿都在家待着,完整的菜谱没用多少时间就下载完毕,来不及再闲话家常,就马上又冲回厨房,加入战团。

    回到厨房的时候,前期工作基本已经完成,妳还从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一个砂煲,已经开始了温炖眉豆花胶鸡脚虫草汤。用妳的话来说,炖太复杂的汤可能不够时间,要在两三个小时里弄得好的,以目前的条件来说,大概也就是这个了。虽然花胶虫草未必能炖透,但至少眉豆花生鸡脚什么的,肯定是能上桌的。妳还说我说过我最喜欢吃鸡脚,呃,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嗯,这种小事不记得也不奇怪吧。

    从砂煲那里回过头来,看着一桌子的东西,好吧,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头大,在众人期待的眼神和妳微微皱起的眉头之中,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和精神,撸起袖子,开工。

    先找了个大碗,把早上煮好的十五个鸡蛋剥好,每个都浅浅地切了两个“川”字,鸡中翼化了冰,也切了两道儿,方便入味。然后就是找一个大概是厨房里最大的锅,把花椒大料酱油姜盐糖什么的调料一股脑儿都倒进去,再把鸡翼也泡进去,用慢火炆一下,最后再放鸡蛋,要不然鸡蛋这么脆弱的东西就会被煮烂,这大概是常识吧。

    五花rou切片,白菜胡萝卜切丝儿,腰子切块划“井”字花,韭菜切碎,西红柿切块,又打了十个鸡蛋,大量葱花蒜末儿……看来最容易的,应该就是凉拌皮蛋和腊味饭了,被清理好了的带鱼也没有想像中麻烦,看来只要食材被准备得好,当个大厨实在是不可能太难。饭足足做了三个电饭煲,我很有信心这个腊味饭是中西内外男女老少咸宜的。

    聚精会神旁若无人地忙完了一大轮之后,妳那边厢也毫无意外稳稳当当地把食材准备妥当。猪手已经在塑料盒里与调料纠缠着,二十个半个拳头大小的狮子头也堆在三个碗碟里准备赴汤蹈火,牛排被拍得松松软软舒舒服服的,螃蟹可怜一点儿,已经被大卸八块,多春鱼也被包了层盐,大虾被摘得干干净净。

    趁着我们中方不厌其烦地精雕细琢的时候,西方已经大刀阔斧迫不及待地弄好了一大盆杂菜沙拉和蕃茄rou酱意粉,垫巴了起来。

    事实证明,大食会的名头,在世界任何地方,尤其是在留学生的住宿生活里,是有绝对的吸引力的。而且,留学生的其中一样特殊的技能,就是绝对能踏着饭点而来,这大概是要多谢越来越先进的联络工具吧。

    就刚好在我们做好了一两道菜的时候,公共空间里开始越来越嘈杂,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不少新的面孔。其中大部份都是红须绿眼的西方友人,他们有的也带了酒和熟食之类的,还有几个拎了几盒披萨来。他们一来就开吃,沙拉和意粉不知怎地,好像吃不完似的,常做常有。红酒白酒啤酒好像白开水似的,不一会儿就已经有两打空瓶空罐被扔在了角落里。

    好在识货的东方人不太多,加上后来的阿诗阿杰、王桑、祖安娜才十个人左右,就算再加上挤过来的欧尔佳和尼古拉、吉赛儿,走来走去的汤马士等人,还可以稳稳地守住一桌,围了个小圈圈,等待着美食。

    当最困难的部份平安渡过之后,也就是准备调料和食材的步骤,下锅起菜就显得有些游刃有余了,甚至有一些公式化了。每一锅一开始就是下油热锅,爆葱蒜辣椒,下菜,下盐糖酱油醋料酒,兜炒炆焖……基本上就是这几个招数的不同排列组合,至于火候什么的,还不是我能掌握得通透的道道,反正就一边儿弄一边试一两小口,熟就熟了,没熟就再继续,担心没全熟也再继续。只要到最后有香和味了,色差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哈……

    经过一轮奋战之后,怀著有点激动和感动的心情,把一碟碟的菜从厨房端到餐桌上,没有什么礼仪好讲,大家都还是同学和朋友,菜一放到桌上就唯有被围剿的命运。上头两道菜的时候,汤马士还似模似样地双手合十地默念着“开动”。后来他发现这么三几秒的差别,就能让他与菜的精华部份失之交臂的时候,也放弃了这个最基本的礼数,跟别人一样拿定筷子准备闪电出击。老话说的好:“客气生疏,吃少好多。”(航港话发音会再地道一些。)

    我还趁最后有余料和锅还热的时候,心血来潮地弄了个蒜爆酱油。这个调味是我小时候跟中学的同学猫在斗室里用电饭锅炒河粉的时候,穷极无聊研究出来的。结果发现,制作虽然简单,但味道却出奇的美妙,尤其是点蘸鸡翅、皮蛋、烧卖、rou食面食,好吧,基本上是点什么都好吃的,哼!

    我厨师瘾发,甚至还一时兴起想弄个午餐rou炒鸡蛋,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一转身的功夫,就看见大家已经开始放慢了手脚,盘中虽然狼藉,但还有不少残羹剩饭。我觉得这大概要归功于那个腊味饭,上好的腊肠腊rou,rou油渗进晶莹通透的秋田小町米里,根本不用菜就可以下两碗。

    当我们终于把厨房彻底征服之后,小圈圈的众人也已经饱得瘫在椅子里,开始往肚子里倒酒水,准备再醉后东倒西歪。

    我们各自盛了一碗饭,坐到桌子的其中一个角落。我夹了一块带鱼给妳,想妳尝尝我的手艺。妳也夹了一个猪手给我,然后夹起了那块我觉得还算卖相挺利索的带鱼,皱着眉头左右观察了一下。我有点恍然大悟,妳不会是不会吃带鱼吧!

    “这个鱼多刺吗?”妳问道。

    “呃……”我组织着应该怎么告诉妳怎么最有效率又毫无顾忌地消灭眼前这条有点儿可恶的带鱼。“那个,这个,带鱼基本上就两边和中间有刺,先把两边的刺咬了吐掉就好。”

    “两边和中间……”妳若有所思地看着带鱼小声重覆了一遍我说的话,然后看着我不满地说:“那不就是整块都有刺,很多刺!”

    “呃……”我有点汗颜,确实不能否认妳的理解在某种程度上是没错的。“怎么办?”我心想。然后,夹了一块带鱼过来说:“妳看着我吃一次吧。”

    “喏,先这样把一边的刺咬出来。”我说完,就先把带鱼一边连着一排的小刺慢慢咬出来,一边龇着牙让妳看清楚该怎么咬,刺是怎样的。然后,我再把另一边散着的一根根的刺也咬出来。最后,再示范着把脊骨两边的rou给咬出来吃掉。嗯,味道非常不错。

    妳学着我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两边的刺咬掉,我还特别提醒妳那个一根根的那边的刺,一定要咬到边边,咬干净。结果,妳几乎把那边最外围的一层rou连刺都咬出来吐光了。不过,由妳的笑容来看,至少还能顺利地把靠近脊骨的rou咬出来吃挺有成就感的。

    “Hon桑,”当就快消灭这块鱼的时候,妳问我:“如果真的卡了鱼刺怎么办?”

    “噢,喝醋,”我若无其事地答道:“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醋酸不太可能把鱼骨溶掉的,不过心理上舒服一些吧。然后吃一大口饭,应该可以把鱼骨头砸下去的。”

    “噢。”妳问完之后,皱着眉好像吞了一大口饭。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