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绿豆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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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南美作家说:在最后一个吻和第一杯红酒之前,我们都是濒临死亡的。 嗯,好像是这样。 但,无论是第几个吻或第几杯红酒,之前还是之后,死亡从来就没去太远的地方。如影随形,伺机而动。 回到教室,我知道我的面色有些苍白,因为血液都充到了脑子里推动繁重的运算,但还是不够。第二个小息的时候,王桑关心地说: “怎么啦?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去喝了个咖啡就精气尽失了?”王桑说到这里,还皱了皱眉,认真地把缩在毛衣里的两只手从袖子里撸了出来。 “用不用我帮你把把脉?”王桑一边说着,一边向我的手伸出手。 “去去去。”我把他的手拨开,觉得他是太久没写报告憋出瘾来了。 正当我跟王桑推了两手的时候,狄波拉也走了过来站在我的桌子前面有些担心地说: “Hon桑,你还好吗?面色有点苍白哦。” “还好还好。”我向狄波拉笑了笑。“不用担心,刚才可能受了点风吧。没事儿。” “是吗?那可不行哦。”狄波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发了一下呆没避开。狄波拉的手有点儿玫瑰润手霜的香味。 “看,没事儿吧,哈哈……”狄波拉的手倒是不冷,不过比起我的额头来说还是凉了点儿。 “嗯,好像有点热哦。”狄波拉皱着眉。 “怎么会?只不过是妳的手凉罢了。”我尽量笑着希望她别担心。 “嗯,那好吧。不过,Hon桑,”狄波拉还是皱着眉。“你好像有些心事吧,还是在紧张什么?”这也看得出来?我心想。可能是我刚才迟到进来的时候心神还未太定露了馅儿。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怎么老迟到,不应该。”我说了百份之一的真心话。 “哦,这没什么喇,又不是小学生。”狄波拉终于笑了出来。“别担心,这样吧,”狄波拉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点着我的眉心。“你闭上眼数一二三,就可以了。” 我,……我闭上眼数了一,二,三。没那么紧张了。 “对吧?”我睁开眼的时候狄波拉微笑着说,上课的铃音也响了起来。 …… 猫头鹰的午饭我是断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错过的!既然我是从鬼门关外面转悠回来的,那还有什么好怕、好顾忌的呢?区区被人起个底儿,又不会少块rou。人生中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应该有勇气坦然面对,虽然有些所谓的私隐确实不会无缘无故或者也不太愿意告诉别人,但并不代表就不能见人。就算是寒寒碜碜、尴尴尬尬、噁噁心心、肮肮脏脏的事情,不得已曝了光,也不是世界末日。兵来将挡,白兰地加冰…… 好吧好吧,我硬着头皮走向猫头鹰。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其实,相对来说,白兰地的大部份资料,我也是知道的。虽然以前跟他不熟,但我还是稍微有些优势,就是有几个月断断续续、道听途说的关于他的资料。基本上对他的背景、性格都有一些了解,也大概能预计到他的行为反应,甚至还有一些将来的片断。 但是,白兰地这次截然不同的出场,又强烈地动摇了这些资料的可信性,随之而来的优势也几乎荡然无存。 那么,只保留最基本的对他性格上的一些基数作参考吧,毕竟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它的,就当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为何而来?又有了什么变化?甚至是不是有了什么能力?为什么针对我?都将成为重点解决对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来到猫头鹰,差不多的组合,汤马士代替了塞巴,还是妳旁边的桌子,白兰地斜对面。坐在他斜对面,我强烈地感觉这么安排是有预谋的。一来可以避免正面的冲突,二来看不见他的手提电脑荧幕,三来,教父说得好:“亲近朋友,更要亲近敌人”〔注1〕。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坐了进去。 我一坐下,似乎周围都静了一些。但白兰地此时正在专心地打着电脑。我开始点餐,妳们那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上着菜。德力坐在了我们中间,我觉得那也肯定是故意的。 不远处,佐治、吉赛儿、狄波拉和塞巴坐了一桌,佐治和狄波拉好像分别有点紧张的看过来几次,我回以微笑,希望释除他们的疑虑或担忧。塞巴也不时张望过来,jian笑着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吉赛儿则低着头静静地吃着饭。 更远处的角落里,Masa、彼特、威廉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外国人坐了一桌,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没过多久,我们桌的午餐也到齐,白兰地收起电脑,似模似样地双手合十说了句开动。众人开动,白兰地竟然是食不言的那种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于是我一边吃一边问: “白兰地桑,你为什么过来学日文?” “先吃饭,不着急。”白兰地把嘴里的食物稳妥地吞下之后,笑着说。然后继续进食。让人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悬在了半空中。 吃完饭的时候,白兰地竟然说他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结帐之后拿着东西走出了后门。在坐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悬在半空中的东西,无奈地歪着头。 我们结完帐走出后门的时候,白兰地竟然坐在烟亭长椅上,翘着腿,一边抽着一根棕色似乎是雪茄的东西,一边小声说着电话。他见我们出来,其中几个人也准备抽烟,便站起来把烟捻熄,点了下头,走进了葵之楼一楼。 众人再次集体觉得丢了什么似的,没精打彩地打着火锅。我和佐治,好像还有其他人,便跟那个悬在半空中的东西在一旁吸着二手烟。 差不多抽完烟的时候,Masa突然跟大家说: “哎,我订的『战国风云』到了,今天晚上谁有空就到青之馆地下玩哦。” 我当年跟其他一些人的反应一样,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战国风云』,一脸茫然。 “噢,那个,”Masa见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补充道:“是个纸板游戏,就是『大富翁』那类的,不过是战争版的,更好玩哦!” 大家听完都露出“噢”的表情,男生们眼神发光,女生们则兴趣缺缺。有好几个人都表示有兴趣,包括我。 “我家人寄的吃的东西到了。”妳抽完烟,时间也差不多了,临走前到我身边说:“我今晚做绿豆臭草。” 如果是当年,我会皱起眉,因为,我也还真不知道什么是“臭草”。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还是皱起了眉说: “什么?为什么绿豆要配臭草?是臭豆腐之类的东西吗?” “你不喜欢?”妳翘了翘嘴角问。 “不会,臭豆腐好吃啊!我除了不能吃苦之外什么都吃。”我说了在当时还算真话的话。 “噢,嘻嘻,”妳“嘻嘻”地说:“放心,很好吃的。” 妳这么说,到了我的耳中,就好像变成了:“放心,很好康的。嘻嘻……” …… 白兰地打完电话就失踪了。虽然悬在空中的那个东西因为一时之间下不来也散不去而有些沮丧,但白兰地的消失,解除了无形中未知的压力,那种压力令所有在他身边的人都有些不舒服。 吃完晚饭,让人期待的“战国风云”之夜终于降临了。公共空间的长桌被清理干净,桌边聚集了德力、佐治、汤马士、克里斯,还有我,彼特坚持只作旁观者。不一会儿,Masa便从房间里拿来一个大盒子,盒子上画着一群拿破仑时代的士兵,红色大大的英文字“Risk”,给人一种一触即发的刺激感。
拆开全新的包装,拿出硬纸板棋盘,几大袋姿态各异的塑胶士兵、骰子和机会牌,Masa便开始解说游戏规则。简单来讲,我们玩的是世界地图,最多六人对战,地图被分为六大洲四十二个国家地区。首先,我们每个玩家扔一次骰子,最大点数的先布子和先走。所谓布子,就是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轮流放一个小兵在一个任意的地区以占领该地,先到先得,直到占领全部四十二块地为止,也就是每人七块地。然后,每个人再轮流在任意一块占领地增兵。六个人玩,每个人开局有二十个兵,占了七块地之后,就可以再增兵十三次,每块地的兵数至少一个,没上限。也就是说,一开始某一块地最多可以有十四个兵。 布完子之后,才正式开局打仗。每人一开局先增兵,增兵的数量是所占地区的总数除三去零头。例如六个人一开局每人七块地,除三就是二,所以,每个人第一步可以在任意一块自己的占领地增加两个兵,或在两块地各加一个。增兵的数量会随着占领地的增加而增加,占领整个洲还会有额外加分,攒齐某个组合的机会卡也可以加兵。 增完兵后,就要选择是否进攻别人,进攻次数不限。如果进攻的话,就用骰子斗点数大,还可以选择用几个骰子进攻或防守,每方最多用三个骰子。如果三个骰子都大过对方,对方就全输,要拿掉相应的兵数,如果三对三有两个大一个小,则胜方拿掉一个兵,败方拿掉两个。同点算守方赢。如果守方输掉最后一个兵的话,攻方则要用赢了的兵数占领该地,最多移动三个兵,最少移动一个。但攻方的出发地也要最少留下一个兵,换句话说,只有一个兵的地是不能进攻的。玩家完成所有进攻后,如果能成攻占领至少一块地,就可以抽一张机会卡,每局最多抽一张。而进攻完或选择不进攻之后,玩家可以做一次运兵,只能由一个领地运兵到相邻的其中一块领地,兵数不限。完成后,一局结束。 游戏是以其中一位玩家占领全世界为最终胜利,由于需时可能很久,所以也可以在开局时抽特殊任务卡,以完成任务为胜利。例如击败某某颜色的玩家,或者击败除某颜色玩家外的其它玩家,或者占领某个或某几个洲,又或占领超过某个数量的领地,等等玩法。当然,每个玩家的任务只有自己才知道,所以,有的时候很快便有玩家完成任务。另外,也可以自行制定游戏规则,例如增兵数量可以是领地除二加一,等等。前面说的是最原初基本的规则而己。 好,听Masa一口气说完游戏规则,各人又试走了几步之后,我们一致决定用最原始的规则以制覇天下胜者为王,准备开始血腥的厮杀。 在开局前最后的小休时,我去洗手间经过厨房,见妳也在准备着“绿豆臭草”,于是走过去问妳要不要帮忙。真的,我可以牺牲这个我曾经玩过的游戏陪妳。但妳却还在原本的空间和时间轴上,笑着跟我说不用,要我去陪朋友。于是,我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征途。 (待续……) +++++ 〔注1〕教父第二集里新教父(MichaelCorleone)说父亲(VitoCorleone)曾教他“亲近朋友,但要更亲近敌人”(Keepyourfriendsclose,andyourenemiescl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