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爱泡Baikin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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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其中一件大事,除了妳和我之外,便是教主乔布斯推出了当时来说,或者每次来说,都是跨时代之作—爱泡3。 在那之前,我们的随身音乐储存装置经过了漫长的进化史,从Walkman到CD机,再到MD机,再到不同格式的电脑档案,再到MP3。 而直到爱泡3,那种圆滑的触摸式调控板设计,简直有一种未来的奇幻感。一个随身音乐储存和播放装置,在我这种大众消费者眼中所期待的,是与音乐毫无关系的小玩艺儿,不可不谓愚民之中的极品。 但音乐,确实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那是和谐数字再加上音波震动耳膜传导至脑海里一系列运作的完美结果,任何一个环节发生哪怕最细微的问题,那被脑细胞解读的,就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噪音。 那个年代,网上的音乐资源刚开始泛滥,品质参差不齐,但我也收集了不少。还有自己用光碟转换过去电脑格式的,少说也有几千首,数字翻翻滚滚,听了这么多年也没听完,还在不断地积累着。 自从塔罗之夜后,妳有几天没怎么理我,而且身边也总是有德力他们,现在还多了个祖安娜。相反,狄波拉明显多了跟我说话,我觉得她没有什么太多的意思,只是想跟我分享多点儿她的经历和想法。但,不好意思,我虽然勉强可以是一个聆听者,但却不是一个好的聆听者。唯一算是可以提供点意见给别人的时候,大概就是塔罗牌桌上。但那扇门并不会轻易经常打开,也不会只为一个人打开。就算打开了,那个说话的,也并不全是我自己。 记忆中提前发生了的是,狄波拉开始偶尔跟我一起去猫头鹰,去喝咖啡,去受惊小驴,去最近的那间百円寿司店,去Seiyu,甚至早餐在厨房还碰见过两次。嗯,这么数出来,一起的时间还确实是多了很多。但我对她逐渐热情的态度,确实是没有什么反应。过去似乎也是这样,何况是现在的这个时候。我跟她始终保持一个距离,就算是挨得很近的时候。 另一方面,有点儿奇怪的是,也可能不怪,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因为相关的记忆有些模糊。塔罗之夜后,再没有其他人向我的塔罗求问,除了德力又追问了一两次,被我借口要温习考试推掉之外。其他人甚至都不是太愿意再谈这件事,有时德力或陈桑偶尔提起,也总会有人岔开话题。这倒是省了我的时间和精力,不是一件坏事,所以我也没怎么理会。 第二次大考迈着大步向我们撞来,那是真正的第一次挑战。爱泡3也在这两天全球发售了,但我还是忍住了打算在考完试之后才买来奖励自己,无论成绩如何。 大考在星期五,前一天晚上,我们去了白兰,一大帮人。 妳被夹在德力、陈桑、赵桑、祖安娜中间,我跟佐治,狄波拉和塞巴一齐。小店一下子就被塞爆。 我们好像被特意隔离了似的,分别坐在“曲尺”形枱子的两个端端。我只能看到妳的“金色镰刀”,不知道妳看不看得见对面的“咖啡海胆”。对,我天生头发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的咖啡色。 狄波拉还不太会用筷子,店里也没叉子。于是我特意到旁边的一间店子借了只叉子,狄波拉显得很高兴,佐治有点尴尬,塞巴笑得色色的,其他人好像有些不屑。结果,似乎变成了拉面速食大赛,大家都吃得很快,没怎么说话,各人见各人吃得挺快,于是便吃得更快,恐怖羊群心理毫无道理地迅速蔓延。从点餐到吃完,大概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华人那边点得快吃得快,妳们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全部撤退到外面抽烟了。我们随后追了出来,妳们就快抽完。塞巴刚点着了一根,我便已经追着妳们去取车。这种追逐战直到由迷你小驻买完东西回到青之馆为止。 噢,洗完澡,我也没心情理那么多,只想到厨房冲个咖啡,然后回房最后冲刺。 来到厨房,快九点,一个人也没有。我冲了杯咖啡,见窗外夜空皎洁,便自作浪漫了一下,走到玻璃门外,难得没人抽烟,坐在胶椅子里稍微享受一下星空和凉风带来的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不多久,因为咖啡还热。玻璃门被轻轻拉开,妳也端着杯咖啡走了出来,一个人。妳扎着桃太郎头,穿着一件粉红樽领毛衣,黑色长休闲裤,咖啡猫绒拖鞋。妳见我坐在那里,并没有扭头就走,反而坐在我身边的胶椅子上,把咖啡放在小胶桌子上说: “我要抽烟喇。”妳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根Lucky。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还有烟吗?”我问。 “嗯。”妳好像不怎么想跟我说话,也不看我。 “没有的话,我那儿还有一包。”我没期望有什么回应。期望没落空。 “杰斯考完试就走了,这个星期日。”过了好久,妳才说了一句。 “回米国?” “嗯。” “不再回来?” “他还得回去继续读大学。不过,谁知道呢。”妳罕有地点了第二支烟,然后把空烟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妳在温书吗?” “嗯,杰斯也在上面。” “都走了还温什么书?”我忍不住问。 “其实,温书只是借口……”妳抽了口烟,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了一下,急速扭头皱紧了眉瞪着妳。 “干什么?”妳也皱着眉斜着眼看了我一下,然后朝相反的方向吐了口烟,有不少又被风吹了回来。妳继续说:“他根本没想学日文,其实,他坚持跟我说英文,是在帮我练英文。” “妳这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心想,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妳,但还是坚持选择了相信。把这个填进新的记忆区块里。 “你真的这么认为?”妳的语气里所想表达的,是我太天真的意思。 “噢。嗯。那家伙……”我尝试着给了杰斯一点男人间的认可,但一时间找不着相关的用字。 “还有,”妳夹着烟的手优雅地拿起马克杯抿了口咖啡,接着说:“他坚持要来我房间,因为你没来之前,夜里有几次有人在我房间外徘徊,还扒在门上。所以,他宁愿不理别人说什么,也要保护我安全。” “啊,那是应该他没理别人怎么说妳吧?”我心想,但继续选择相信。不过,用极度、极度怀疑的眼神给了妳一个不知道妳看不看得见的反应。 “好吧。”妳把还剩下一大半的烟捻灭,妳从不把整支烟抽完,有时只抽一两口。“该上去温书了。” 妳拿着咖啡站起来,我帮妳开门,一起走回房。在房间门口,妳说: “烟明天拿给我吧,晚上陪我跟个麻烦人吃饭,好吗?”妳缓和了语气和表情,在门口问我。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还没想就抢着答道: “当然。”我刚说完,好像看到妳微笑着进了房间。啊,考试心情更加大好。 有了妳的曲线无愤怒祝福,第二天的考试进行的非常顺利愉快,即使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的答案,似乎也是正确的。 晚上,我们约好了在Baikingu门口见面,我说为什么我们不从青之馆一起出发,妳说妳跟杰斯还有些事要处理。嗯。 Baikingu也是在那条主要省道边的一间餐厅,就在受惊小驴和那间百円寿司之间,是一间集韩式、和式和一点点洋式的自助式铁板烧烤店,店内宽敞舒适,能容纳超过一百人,适合各类人士团体,但限时两小时。 我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到,其他人差不多都去了市中心周末狂欢加庆祝又过一个大考,所以即使离学校和宿舍都很近,也没什么同学。我到了没多久,还没想起来到底是跟谁吃饭,妳便乘计程车赶到。 妳还是扎着桃太郎头,穿了件青绿色的毛衣,橙色羽绒,裹了条深蓝色的针织围巾。灰色的紧身牛仔裤,咖啡色的长靴。除了手挽了一个黑色好像没什么实用价值的小包包之外,还抱着个黑色皮制的公事夹。 一见面,妳就说: “等会儿来的是韩国的崔桑,富二代,年纪轻轻已经是什么会社的社长了,跟我们家有点儿生意来往,不过也不算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今天约出来吃个饭。”妳一边说着,一边从容自若地点了根儿烟。 “嗨,我也刚到。妳累不累?”我回了个招呼。脑子里没有小铃铛把崔桑的记忆“叮”出来。 “噢,对,他也是学校的学生,听说是奉父母之命来进修日文和体验生活的,就快高级高班完修了,是那种三品没两品半的学覇。”妳向我笑了笑,继续说。“他自己住校外的公寓。嗯,他对吃好像是有点要求的。”
“那找我来干什么?” 妳还没来得及说,便又有一辆计程车停在的店门口的停车场,一个身材修长,梳着整齐油亮的七三分头,带着金丝眼镜,凤眼尖鼻方脸的典型大韩民族男性从车里走了出来。崔桑穿着西裤皮鞋,白衬衫深黄色皮夹克。他一眼看见了妳,再扫了一下我,便微笑着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妳为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走进Baikingu。可能是周末的关系,店里已经差不多座无虚席,侍应生熟练地帮我们登记,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崔桑坐下来把大衣挂到椅背,托了托眼镜用还算不错的英文说: “这间也算是整个川崎比较能坐一下的吧。吃的不怎么样,不过添菜添得快,还算新鲜。坐得还算宽敞舒服,服务也还可以。”然后煞有介事地拿着热毛巾仔细地擦着手。 “Hon桑,”妳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叫我Hon桑,还甜笑着握了一下我的手,我似乎猜到为什么叫我来了。“你先去拿东西吃吧,我跟崔桑说两句。” “嗯,我会把妳,们的那份都拿一些过来。”我也甜笑着摸了一下妳摸着我的手,准备去食物区。 “噢,对了,Hon桑,别拿太多,多菜少rou,崔桑喜欢吃新鲜的。”妳补充说。我给了妳一个OK的手势。 不一会儿,我便前后端了五大碟什么都有的回来,多rou少菜。我回来后,见到那个黑色的文件夹已经放在了崔桑那边。 “你们知道韩国一年有多少人因为吃太多烧rou的焦碳而得癌死亡吗?”崔桑一边烧着柿子椒、冬菇和西红柿,一边翻着烤牛、猪、羊rou。然后用卷心菜包着已经烧好的烤rou吃,他说那才是最正宗的吃法。 “太多!一个都嫌多!”崔桑似乎没什么耐性等别人回答。“所以,还是要吃得小心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招呼着换烧烤炉盖的大妈过来,用熟练但没有敬语的日文,叫大妈把炉盖换掉。那时我们才吃了两三碟。大妈看我们的炉盖似乎还很干净,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换了盖子。 于是乎,我们一边谈着无关痛痒的东西,一边任由崔桑换了六次炉盖,换到和蔼的大妈也开始粗暴起来,“叮叮当当”地给颜色我们看。崔桑则显得若无其事,似乎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可能没想过,如果因为这样被大妈下毒的话,应该会比焦碳更致命。 我和妳稍微又秀了一下恩爱之后,崔桑也不动声色地没有任何反应,看来韩国人在情绪控制方面能力还是非常强的。除了大妈带来的怨念之外,整个晚饭还算是融洽顺利。看来各人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和效果。 回宿舍的路上,妳坐在我的自行车后面,紧抱着我,背对着那个地方。 “妳不发脾气了?”我一边加快骑速,一边小声问妳。 “发什么脾气?”妳若无其事的说。 “至少说句:我可没那么小气吧。”我追击了一下。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小气?”妳使劲掐了一下我的肋骨,让我知道了底线,妳的,还有车与护栏之间的。 “放心吧,我不会喜欢狄波拉的。”我喜欢直接说明白。 “放什么心?”我感觉得到妳紧皱着眉说:“你要喜欢就喜欢,况且你也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狄波拉不好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还是偏好东方人,华人。” “真是奇怪老土的借口。”妳应该是忍不住笑了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