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乌合之众的落幕
“那么，实验开始。” 伴随着冷淡的声音响起，被各种线物理上缠起来的众人也是顶着有些绷不住的脸色，开始了逆向夺取——他们要一起，从支配之律者的手里夺回自己的未来。 同时，他们还要从它的手里……收一些利息。 “啊——你们这群家伙——” 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的支配律者，它被重重地封印在了克洛斯滕的核心。原本近乎镇国的强大力量百不存一，更遑论突破深刻理解过它们本质的天命的封印。 【谁在痛苦挣扎妄想挣脱铁枷】 【殊不知这条命死期早已定下】 十多个人催动了炎国特意公开出来的反制术式，开始褫夺支配之律者的力量。而在抽取力量的同时，律者发出了惨烈的哀嚎，还有些许的记忆顺着力量传到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而众人身上连接着的神经接驳口，则是将这份记忆公开到了附近的大屏幕上。 …… “你以为来到这里就能够逃脱我们的手心了吗？太天真了。” 衣着破旧的女孩被一群人堵在了街头的小巷之中，为首的男人直接抓着女孩的领口，凶恶的面容直接贴近了女孩害怕到一直在颤抖的身躯。 “乖乖当一个称职的人偶多好，所有人都能够开心……是不是兄弟们！” “是啊！” 男人身后的那群穿着倒是人模狗样，但是一举一动都有一股疯狂，仿佛丢弃了一切伦理道德的感觉。在听到了为首的男人的问题，所有人都是高呼应和，然后对着女孩露出了邪笑。 “神呐，请救救我——” 明明依稀可以看到圣庭的璀璨灯光，但此刻被阴影笼罩的小巷之中，却有一个虔诚的信徒彻底失却了未来。 …… 【还微笑的人呐乐观到让人怕】 【乌合之众的梦描绘残破童话】 “为什么……你们要保下这个糟糕的世界……” 人偶的身躯出现了一道裂痕，它在面临真正的生死危机之后也同样陷入了挣扎——在世界各国挖地三尺的搜查之下，它已经不会再有其他能够复活的手段了。 无形的丝线化作利刃，想要将拔河的众人割伤。 但是早就推演出了可能的反抗手段的众人并没有任何慌张，手中的术式立刻进行了变式。 要是支配之律者还是那个有着数千人偶，上万信徒，以及基本等同于镇国的构装体的强者，那么众人绝对不会尝试硬刚——但现在的支配之律者就像是一只濒死的老虎，爪牙虽利但根本无法伤及众人。 “这个不美好的世界……需要神的使徒来将其净化！” 重重地封印被撼动，支配之律者隐藏的力量被之发挥出来。但它积攒的那些不过是沧海一粟，面对一众人士的抽取，只能做到勉力的挣扎，但是毫无效果——一如当时那般景色。 【沉没在这螺旋里一步一步地沦陷】 【放弃了思考的权限】 【顺着他们的指向或愤怒抑或悲伤】 【不过是选择性目盲】 ……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缠绕自身的支配丝线寸寸崩裂，连带着外界的神经接线也被灵气撼碎……一群人之中，钟元初最先完成了蜕变——五凤之中最后的「鸿鹄」冲天而起，掀起万丈波涛。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羽翮已就，横绝四海。」 本就在面对乌合之众的时候半步踏入了超凡之境，如今在沉寂三年之后做到了破桎而出。远处进行观望的一众研究员被钟元初突破之时的异象震撼到难以言语，就连那些镇国也都不由得点头——这是一个真正的天骄。 “我没有资格去评价一个世界的好坏，我也没心情去给你开解……正如古语所云‘我之英雄，彼之仇寇’，绝对的完美是不存在的……” 将鸿鹄法相收回自身，带有淡紫色崩坏能印记的法相还需要他花费时间去将之消磨。不过此时的钟元初拥有了闲心，去和律者进行对话。 “……但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当受害者开始加害其他无辜人时，他便不再被值得同情。”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学会了交谈】 【用眼睛示意不存在】 【不要被他们发现也不要以为舞台真能分清你的黑白】 “这只家雀倒是说得很对——” 龙吟动九天，东海龙宫的少主第二位完成了蜕变——毕竟龙族和凤凰是一个等级的生物，而且都具有着「蜕变」的权能。 “人有清浊，色有佳劣，世间自古皆如此……你这种动不动打算重练地火水风的家伙是不是玩不起？” …… ———————— 以月落琉璃成功突破为起点，其他人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了预定目标——原本还在那里挣扎的律者此时已经如同一个几乎要破碎的人偶一般，死气沉沉。 就连早就被剖开显露在外的律者核心，上面也是布满了裂痕。 “呵……但愿如你们所说的那样。这个不美好的世界，终究会产生改变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律者在此时反而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歇斯底里和掩耳盗铃般的否认一切。 “神啊……我该去往何方——” 【无论多么璀璨的人也值得摧残终身】 【无论多么肮脏的人也值得亲吻】 “昔於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渺渺亿劫，浑沌之中，上无复色，下无复渊，风泽洞虚，金刚乘天，天上天下，无幽无冥，无形无影，无极无穷，溟涬大梵……” 虽说还活着的时候众人一直都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开喷，但在这个律者彻底入灭之后，众人还是选择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事情不带到死后……当然诈尸就不算了。 钟元初甚至还带头给对面唱了一首《度人经》——这就是为了避免诈尸，彻底盖棺定论。 …… …… …… “主教大人，探测器检测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离开了支配律者的核心——它现在应该已经脱离了崩坏意志的掌控了。” 来自天命的研究员也并不是吃干饭看戏的。 他们已经发现了有关崩坏意志的相当一部分底细，其中甚至包括了崩坏的自动筛选机制以及联络机制……奥托甚至已经以此做到了无防护直面崩坏意志的传奇成就。 “电话号码泄露的真是防不胜防……” 龙神帝国的带队默默吐槽了一句，然后旁边的人全都开始强行绷着自己的表情，避免直接笑出来——这群人里面没有一个人能打过她。 “很好，数据收集地差不多了……诸位可以领回自己家的宝贝孩子了。” 合上了最后送过来的情报，奥托笑着对周边人开口。 “还有就是诸位最好重点关注一下小家伙们的力量本质，毕竟我们所使用的「崩坏能」和他们大多数人运用的力量性质完全不同。虽说都因此而得到突破，但大概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纯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