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昂热与守夜人（求追读！）
生活总是这样，有人处处不满，有人平淡和谐，有人历经生死，有人议论纷纷。 在地球的另一边，大腹便便的牛仔看着自己面前舒舒服服霸占了自己位置的友人，按停了自己面前电视机里仿佛千年不变的《闻香识女人》。 也无怪这个白发却不沧桑的老帅哥会霸占这个位置，因为这儿大概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说整洁的地方了。 这真是一个挺邋遢又挺低级趣味的阁楼。 向阳的一面全是玻璃窗，贴满低胸女郎的巨大招贴画。 一张没叠的床，一张单人沙发，一套电脑和转椅，还有插满西部片DVD的大书架。 这间颇具家居风格，像是欲求不满青春期少年才会居住的地方，就是卡塞尔学院隐藏人物，守夜人几十年来的住所。 阳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芝加哥时间比中国晚了14个小时，路明非所处的地方依旧是深夜。 但这里已经是平淡而令人浑身慵懒的下午了。 “说吧，”守夜人随手抓过旁边那瓶纯麦威士忌，又抓起一只看起来很可疑的杯子，倒了小半杯递给自己面前的这个帅老头。 “按道理，现在的你应该开着大船在中国四川的大江上驰骋而不是和我坐在这里喝酒，你来找又是为了什么？” “夔门计划被延迟了，那种级别的计划一旦开始就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我需要保证我的学生们拥有充足的精力去执行这项任务。” “而我看好的那两个后辈在任务之前出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意外，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是一定时间的修养是不可避免的。” 扰动的气流席卷过远处的枫树林，钟在风里轰响，昂热喝了一口手里的威士忌，向副校长递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刚刚由诺玛提交上来的任务报告，刚刚才在昂热的办公室中被新鲜打印。 他在拿到这份报告之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这里，因为他有一些在言灵上面的疑惑想要咨询。 虽然副校长一向保持着他邋遢的生活作息，但从外表上看也毫无炼金大师的风范，但是他在言灵以及炼金上的造诣依旧无可指摘。 “我的问题也和这一次导致了夔门计划延迟的意外有关……你知道龙类有什么可以治愈他人的言灵吗？” “治愈他人？”副校长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无比的笑话一样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酒，混血种身上少见的酒糟鼻和啤酒肚在他身上相得益彰。 “我看你是老糊涂，整天穿着黑色的西装像是龙族的送葬人，就连龙族深刻在骨髓里面的暴虐都遗忘了吗。” “所有言灵都起始自黑白的皇帝以及王座上的四大君主！他们是孤独的，是高高在上，他们怎么可在乎王座下那些生灵的性命？” 老牛仔不满的摇了摇头，他第一时间以为是昂热这个老混蛋在消遣他。 “龙与龙之间的相处永远只有追随和敌对，他们理应没有需要治愈的所谓伙伴，这种类型的言灵我就更没听过了……要是说加速自己伤势愈合的言灵我倒是还听说过几个” “那要是我告诉你，我前段时间动用校长权限特招的那个学生，在这次意外中展露出来的言灵刚好就是治愈他人呢？” 昂热的目光骤然严肃了起来，原本懒散的坐姿消失，他直直地看着自己这位世纪级别的友人。 他虽然早早地就知道了一点路明非身上的异常，甚至也正是因为路明非的这些异常才会提前把他评定为S级然后让古德里安教授去招收他入学。 但是路明非的这种堪称狂放的表现，却依旧超乎了他的预料。 不是说他看起来是一个扶不起来的衰仔吗？你管这种人叫衰仔？昂热想不明白，不过他这次专程来找副校长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昂热用沉稳但严肃的语调陈述着。 “我的学生，叶胜在这次任务之中遭受了几乎致命的攻击，腹腔被划破，血液几乎流干。” “可是就在他濒死之际，我们的那位新学生闯进了战场，轻松压制对手的同时用一句简简单单的不要死就治愈了叶胜身上的所有伤势，甚至包括他几乎流干的血液。”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言灵，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理，所以我不得不找上你。” 听到这里，老牛仔终于严肃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消遣自己，刚才他的反应也只不过是世界观被冲击之后下意识的反驳。 他一把抢走自己面前的任务汇报文书，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他说‘不要死’，然后就像世界真的遵从了他的命令一样，我的伤口开始急速愈合，就连‘炽日’造成的失明都被迅速治愈。” 这份任务汇报文书之中的用词并非那么严谨，甚至还有一段极其夸张的比喻描述。 如果叶胜在学院时候的老师看到他的这份任务报告一定会狠狠的批评他一顿然后严厉地叫他重写。 但是现在正在阅读这份报告的昂热和副校长却十分宽容的原谅了叶胜的不专业以及不严谨。 因为现在他们二人也是同样的震撼。 “这已经不是言灵学可以解释的事情了。”沉默了良久，老牛仔终于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因为过度的震惊，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嘶哑，像是两片摩擦的砂纸一样，充满了不可置信。 “用中文释放言灵还可以勉强解释，因为的确有一些言灵不需要吟唱也可以释放，就像是你的时间零，他所说的那句不要死或许只是在强化自己的意志确保言灵的成功施放。” 副校长大口灌下一整瓶威士忌，酒精带来的烧灼感没有让他沉醉，反而愈发使得他清醒。 “但你知道吗！正常的言灵都是以龙文为基础去cao控元素，所有展露在宏观世界的超凡现象其实都是微观程度上元素扰动带来的结果。” “可即使是我也想不明白有哪一种元素可以直接cao控自己或者敌人的身体。” “理论上来说你的这位学生甚至可以直接在战斗中让敌人的血液逆流，直接冲爆他的心脏！” “不存在于言灵学理论上的能力吗？”校长陷入了沉思，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因为在来找到副校长之前，他已经翻遍了图书馆大部分的相关书籍。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言灵？因为他的血统纯度？” “血统纯度？”老牛仔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一样摇了摇头，竖起一只富有脂肪的指头在昂热的面前晃来晃去。 “我知道你的专业不是言灵学或者炼金原理，所以我原谅你的不专业，但是你忘记我刚刚才说过的话了吗？” “单纯的血统纯度或者等级不可能让他拥有这样的能力，龙族不可能主动开发治愈他人的言灵。” “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可能只有两种，一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龙族的确存在很多可以加速自己伤口愈合这种类型的言灵。” “而你的学生不仅拥有着极高的龙血等级和浓度，他的精神元素同样达到了某一种极高的水平。” 昂热这一次终于听懂了这个老牛仔想要表达的东西。 只是自己这位老友得出来的这个结论，比他自己之前的猜测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你的意思是，这位新同学凭借自己的精神修改了那个可以让自己的伤势快速愈合的言灵，让他的作用目标从自己变成了所有人？” 昂热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这一次和老牛仔的会面简直就是一场不停的互相否认大会。 他们互相抛出地东西无疑都太过震撼，不是颠覆了言灵学的宏观现象，就是颠覆了寻常混血种认知的荒谬猜测。 “我想你一定在开玩笑。” “我当然不是！” 老牛仔在阁楼上蹦蹦跳跳，晃荡的啤酒都加上他庞大的体重基数，整个房间都几乎震荡了起来。 “我现在没能亲眼见到你的这位新学生，所以我不敢迅速的做出最严谨的判断。” “不过，我想你的这位学生将会是一个极其难得的屠龙种子，。” “因为能够修改既定的言灵需要的可不仅是强悍的精神元素……” “他可想而知的拥有极强的精神意志，因为他必须要在心中无比期望挽救一个人才能够制造出这样一个以救人为最主要目的言灵。” “或许足够高的血统可以降低对于精神意志的要求。”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种猜测，但是这至少得是初代还往上的血统才有作为变量的意义。” 老牛仔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友，发出了如同玩笑话一般的反问。 “难道你觉得你这个新同学会是一个隐藏在人类世界的龙王？” “可是这就再一次回到了原点，龙类没有朋友，他们才不会做这种在他们世界观里无聊到底的事情！” 所以说这位路明非同学曾经经历过某种极其壮烈的死别吗……可是为什么学院却调查不出来？ 壮烈到足以让混血种开发出新言灵的死别，不可能不被密党记录在案。 “诺玛详细的调查过我这位学生的生平，我并没有在档案里面找到可能与此相关的事件。” 昂热陷入了思考，虽然他并不像那些学生一样会把诺玛视为万能的管家，他知道诺玛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但诺玛的的确确的给了他一份连续且毫无破绽的路明非生平记录，附带的还有大量切实可考察的资料文档。 “那或许他就是一个龙王伪装藏在人类社会咯，”老牛仔耸了耸肩“但我想你不会接受这个明显更加荒谬的可能。” “或者说就算你接受了，作为最期望所有龙族全部死去的那几个人之一，你也不会轻易放弃一份战力，是吧？” “你是那种为了达成目的甚至愿意和魔鬼交易的人，你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畏惧可言。” “你只会驱使着他杀死所有的龙类，然后在我这里讨要一份对龙王也起效的毒药把他或者祂毒死。” “是的，”这是昂热唯一无法否认的一点，他是一个教育家，会善待自己的每一个学生，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复仇者。 “那么，事情暂时结束了。”老牛仔把试图把昂热从自己的位置上赶走。 “真期待他的入学啊……如此特殊的言灵，或许他真的可以成为你期待的那个theone呢？”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