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见佩珀波兹
雷蒙德先是回到了实验室，向手下的研究生交代了格温·斯黛西将会加入自己课题组的事情，顺带给格温安排了工位。课题组所有人都为有一个“美少女”将会加入而振奋了起来，这帮除了科研之外平时就是抠着脚聊天的科研老糙汉纷纷向徐教授请假，说要回家洗澡换套衣服。 于是，早就看不惯这帮糙汉的雷蒙德在自己心里，再次对自己把格温招进来的决定表达了自恋式的钦佩。 然后，不管这帮科研糙汉的窃窃私语，教授开车回了家，换了一身没打领带的黑西装，收拾了一下仪表后，便订了机票，踏上了去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拉霍亚的斯塔克家的旅程。 也就是电影里那座漂亮的剃刀豪宅——现在珮珀·波兹正住在那里。 经过漫长的飞行和路上的奔波，雷蒙德见到珮珀·波兹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袭黑衣，女人的眼眶红红的——雷蒙德知道，那是她在为自己的老板托尼·斯塔克担心。 说实话，雷蒙德不太清楚当前阶段的小辣椒和托尼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不像是情侣、不像是同居伙伴、也不像是老板和员工，反正托尼·斯塔克这个人挺莫名其妙的，他这一辈子——在徐教授看来——也过得挺莫名其妙的。 “徐教授。”虽然看起来刚刚哭过，但干练的珮珀·波兹还是大方地和他握手并邀请他进门。在她的印象里，雷蒙德·徐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做事也一丝不苟，除了托尼常常说“雷蒙德做事太无趣”之外，她对这位年轻天才的印象其实还挺好的。 雷蒙德面色略带沉痛地和女人握手，他的语气同样沉重：“听闻托尼出事之后，我十分震惊，所以想过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雷蒙德一句话就差点把小辣椒说破防，女人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是自嘲一般：“真是患难见真情，斯塔克工业的高管们都跑到了奥巴代亚·斯坦副总裁那里去，就好像托尼已经死了一样。” 说着两人进了门，小辣椒继续说着：“军方倒是没有放弃寻找，但是好像所有人都做好了奥巴代亚将会接任总裁的准备，我不喜欢这样……徐教授，说实话，您是托尼出事后唯一一个过来看看的人。” 虽然这算是政治投机成功，可雷蒙德也不由得跟着小辣椒感叹了一句世态炎凉。但说到底，斯塔克失踪的时候，至少他的保镖和他的妹子从未放弃过他，一直坚持寻找他——如果自己有那么一天的话，除了内森那个混蛋，还有谁会在意吗？ 期待中，一双水蓝色的眸子闪过教授的脑海，在他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之前便消失了。 “我一直在学术上仰慕托尼，将他作为我的榜样。”雷蒙德说着一些适用于这种场合的漂亮话，也安慰着小辣椒：“您别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是的，不但没事，还会带来人类科技的新纪元——教授如此在心中说道。 “罗德上校跟我打过电话，他说他正在阿富汗全力寻找托尼……但没有得到什么有效情报。”珮珀·波兹坐在沙发上，倒了杯咖啡，然后把咖啡递给雷蒙德。女人最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但奇怪的是也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负责，太安静了。” “安静得有些不太寻常。”雷蒙德双手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后继续说：“斯塔克工业内部也安静得不太寻常。” 小辣椒眼睛一亮——她刚刚的那句话本就是为了试探雷蒙德，没想到雷蒙德主动接过了话茬，而且把她担心的事情主动挑明了。小辣椒后来能成为斯特克工业的CEO，并且让托尼可以肆意给复仇者联盟花钱不用担心后勤，本身就证明了她的嗅觉和能力。 “我不太清楚公司里的事情，我只是托尼的个人助理。”小辣椒决定继续卖一卖破绽卖一卖傻，“公司这时候不出乱子，应该是好事吧？” “谈不上。”雷蒙德自然也能看出小辣椒这是在装傻，但他决定接上对方的话茬，“托尼·斯塔克毕竟是斯塔克工业的CEO和拥有绝对控制权的最大股东，现在他失踪了，即使抛开股票下跌影响其他股东信心不谈，可能的人事动荡也足够让公司里人心惶惶了。” “奥巴代亚叔叔比较有能力吧，或许？”对方把话说到这個地步，小辣椒自然欣喜——看来虽然托尼在公司里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有忠臣愿意维护他的。 “可奥巴代亚只是DCEO，而且他也不是毫无动作。”雷蒙德叹了口长气，“他最近正在谋划重组斯塔克工业的各个部门，涉及到人员的大规模调动和裁员。” “啊？我完全不知道……”小辣椒倒是懵了，徐教授说的这些事都是斯塔克工业目前的不传之秘，也就仅仅因为雷蒙德自己是斯塔克工业的高层之一才能获得信息。 “那应该是奥巴代亚没有告诉你……”雷蒙德摇了摇头，“毕竟你只是托尼的私人助理，和他公司的事情无关。” 珮珀·波兹低下头喝咖啡，两人沉默了一阵——在这看似尴尬的沉默中透露着互相试探的气氛，小辣椒在试探雷蒙德到底是来投机、试图两头下注还是他确实是忠于托尼的，也在试探雷蒙德到底能不能信任自己、把自己当做“对托尼的事业有用的人” 雷蒙德则在试探小辣椒能不能信任自己，能不能接受真相，接受托尼·斯塔克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的奥巴代亚叔叔居然想谋害他的事实。 良久后，珮珀·波兹首先打破了沉默：“但托尼回来还是需要一个人能跟他讲真话的。” 珮珀把“真话”这个单词咬得很重，即使是再蠢的人都能听懂她的暗示。 “好吧。”雷蒙德松了口气，他知道小辣椒能说这句话，就至少给了自己“说真话”的资格，现在自己至少是得到了这场权力游戏的入场券了。于是，他把话挑得更明白了些：“奥巴代亚正在计划改组斯塔克工业，他最近以正常人事安排的名义，把各部门的人调来调去，各部门原有的领导组织都被打乱了；另外，他还以增强与军方合作为由，向武器研发部门塞进了不少他的人。” “奥巴代亚正在改组公司？”佩珀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什么是管理？管理就是让对自己忠诚、同时能让下属信服、也能完成所负责的事务的人去担任领导，从上到下维持一条畅通的沟通链。斯塔克在位时，无论他对外多么混蛋，都至少知道公司里应该安排一些自己能够用的得心应手的人。 现在奥巴代亚要把这些人打乱组织、调到他们根本不熟悉的岗位上去。 所以，谁都能看出来这位托尼·斯塔克的亲密合伙人是要干什么了。 珮珀·波兹皱起眉头，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忧心忡忡。托尼·斯塔克意外失踪后，她一时之间几乎失去所有外部情报源，如果不是雷蒙德今天过来，她连“奥巴代亚正谋划篡位”这件事都不可能知道。 就在小辣椒继续打算说些什么时时，徐教授的口袋中突然传出“嗡——嗡——”的声音，教授对小辣椒露出抱歉的脸色，掏出了手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奥巴代亚办公室的。 雷蒙德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珮珀·波兹很清楚地看到屏幕上是奥巴代亚秘书的名字： “徐教授。”手机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对方说话时毫无感情，显得非常冷漠：“奥巴代亚·斯坦总裁希望您能去刚刚成立的新能源部门就职。” “那我在武器研发部的项目呢？”雷蒙德看了一眼小辣椒后，对着手机屏幕问道。 “全部移交，您不能带走任何东西。”对方的声线依然冷漠得如同机器人一般，“不过，如果您答应这一条件的话，您可以直接领导整个新能源研发部门，斯坦总裁承诺会将您手中的股票增加50%。” 雷蒙德·徐明白了，这是奥巴代亚的夺权行动，终于夺到自己头上来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珮珀·波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反应将会决定自己在“钢铁侠”心目中的地位，乃至以后他在“复仇者联盟”中的地位。 他短暂思考了一下，决定给出一个很美式的回答： “Fuckyou！” 珮珀·波兹的心刚刚提到了嗓子眼，在徐教授的“FY”麻溜地出口后，她才感到了一丝心安。自己现在只是托尼的私人助理，于情于理都无法参与到公司内部的争权夺利中去——但雷蒙德·徐不一样，即使他本人只是斯塔克当时为了应付国会推出的“样子货”，他也实打实在公司内部有着相当的分量。 托尼回来前——小辣椒坚信托尼一定会回来——雷蒙德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