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清晰的打工
我这次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时只要是秦大人心情不爽,都是我俯首帖耳地蹭过去。这次完全不同,从医院回到学校以后这五天里,秦牧野不联系我,我也根本不想联系他。 这着实让我们宿舍那三只都感到匪夷所思。一个为秦牧野生为秦牧野死的女人,居然在缺少秦牧野这味空气的前提下,还能无损无缺的活下去。 这是要得道成仙,羽化升天了吧。 我也不是那么有修为,我的本质应该是和行尸走rou没什么区别。只是我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就是觉得秦牧野欠我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不到,我就过不了自己这个坎。 “都是那恶毒的婆娘干的好事。”我站在熟悉的球场,仰天长啸。 而且我这个神经病的动作已经坚持了整整五天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通啦?” 秦牧野的脸突然挡在了我的脸与蓝天之间。他依旧冷冷的声线此刻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搔动着我的泪腺。 “哥……”我的声音被眼泪梗阻了,哑哑的,甚至有点发不出来。 “小妮儿,你真是翅膀长硬了,”秦牧野眼神里都是温柔,轻轻地把我转向了他,然后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划过了我脸颊,拭去了我的泪花,“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你就不想我吗?” 听完这话,我直接愣在那里了。天啦!这应该是秦牧野在向我服软,向我求和好吧。 “哥,我想死你了。”说完,我便猛扑进秦牧野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哇……” “好啦,好啦……”秦牧野一只手环抱着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哭的像个小傻瓜一样了。” 这一瞬间,什么憋的一口气,什么委屈,什么怀疑,都特么一股脑地滚蛋了。我只有在他怀里赖着,守在他身边,才会真的活的有灵魂。 “傻瓜就傻瓜,我想你都要想疯了。”我一抽一抽地回答道。 “那怎么不直接找我呀?还要我想办法来偶遇你。”秦牧野笑着,双手揉搓着我的脸颊。 其实仔细想想,我天天在篮球场的中央仰天长啸,这么奇葩的行为,难道不就是为了碰瓷秦牧野吗?但这么蠢的行为我根本不想告诉他,于是乎找了个理由。 “我把你气走了,我哪还敢找你啊。怕你扁我。”我露出委屈的样子,一边抽泣一边撒娇。 “你也知道你把我气走啦?”秦牧野微笑地反问道。 “嗯。”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秦牧野循循善诱,像是在教育自家小孩。 “我不相信你还撵你走。还是撵你和张曼佳一起走。最主要我还知道是张曼佳用语言曲解事实了。”我憋着嘴,低着头,低低的说道。 “小脑袋瓜不笨呀。怎么当天那么傻呢?”秦牧野调侃着我。 “哥,你就当那时的我把屎都拉到脑子里了吧。” “现在代谢干净了?”秦牧野敲了敲我的脑袋,笑道。 “什么?”我没有明白,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看着他问道。 “你脑袋里的屎都代谢干净了吗?我可不想和白痴一起携手走向未来。毕竟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秦牧野坏坏地笑道。 一听这话,我顿时慌了神。我可不想被他当傻子,然后抛弃。于是激动地竖起了右手三根手指,直指上天,发誓赌咒道:“不会了。不会了。我绝对恢复了。” 秦牧野淡淡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我的流海。酥酥麻麻的。 放下了他的手,他双手依次握住我的双肩。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锁定着我的眼睛,同时,冷冷的声线帮他嘴里飘了出来。 “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说一下。第一,我从来没说过叶老师只带了我一个本科生。第二,张曼佳,也就是你嘴里那个恶毒的婆娘,是研讨会当天突然出现的。至于她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研讨会,我不知道,也从来不关我事。第三,我那天过去是因为陈俊轩用你的手机通知我,你在医院。张曼佳也是突然说她不舒服,叶老师才让我顺带把她捎过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一直守在我旁边呀。”想想当时的情形,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酸,于是问这话时,我像极了一个初级怨妇。 秦牧野闻言,倒没什么不良反应,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确切的说是,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我刚找到,你就醒了。” 闻言,我恍然大悟。 “哦。原来一切都是误会。” “也不完全。也有很多人为的成分。”秦牧野一边轻轻柔柔地说道,一边温柔地理着我的头发。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里飘过了一道冷冷的光。一闪而过,极难捕捉。可是捕捉到的人,难免会被这倒寒光的威力震慑到,震出一身激灵。 譬如现在的我,就那么弱弱地抖了抖,然后感同身受地直抒胸中的醋意。 “这倒是。尤其是张曼佳,可能就知道我介意,才故意把白的说成黑的。” “嗯。结果你还是很上道啊。”秦牧野闻言,笑着调侃道。 “好吧。”我低头默默地检讨了一番,“我蠢。我承认。” “小妮儿,你最大的优点一定是有自知之明。”秦牧野笑道,但他的笑容消失得很快,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东西,“还有,你不要和陈俊轩走那么进。” “咋啦?他得罪你啦?” “倒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秦牧野说得很直接。 可这么一说,我就乐了。这秦大醋王果然名副其实啊。这是介意我被人抱了吧。可那时,我已经晕过去了。根本没有意识,不算被占便宜吧。 “矮油,哥,你不会吃醋了吧?”我嘚瑟了,戳着秦牧野广阔的胸膛。 这小针鼻儿大的心眼儿,咋就辣么招朕喜欢呢? “吃醋?”秦牧野拒不承认,一脸抵赖。 “是啊,他把我抱去的医院。然后你就吃醋了呗。”我摇头晃脑,更加嘚瑟了。 小样儿,你就装,接着装,继续装。你再怎么装我也能透过马甲看你——醋王。 “什么?”秦牧野这会变成一脸不解了。 “哎呀,别不承认了。”我掏出一只小手指头,轻轻地扣着他的胸膛,“我告诉你哟,我只是当时完全失去意识了,所以才让他抱的。如果不是那样,我才不会让他碰我呢!我又不是把自己往掰弯的方向推过去。” “掰弯?” “是啊。我又不是蕾丝边。所以我不会对自己的好姐妹有一丁点非分之想的。”我满不在乎地笑道。 秦牧野闻言,并没有改变之前的状态,依旧是全身紧绷,神情高度戒备。 “那陈俊轩呢?”他问。 “他更不可能啦!”我赶紧摇摇右手,甩甩脑袋,满不在乎地感叹着秦大人的多心,“他都知道我有你,他非常了解我完全没可能跑偏的。所以他也拿我当兄弟而已。” 可秦牧野此时并没有正面接住我们的话题,只是稍稍地冷笑了下,然后把我忘怀里一揽,一双大手在我头上轻轻地揉着。 “小妮儿,你真是机灵和迟钝共存的矛盾综合体啊。” 闻言,我一点也不反驳。此刻,我只想贪婪的享受秦牧野对我的宠爱。 我是迟钝呀。遇到了秦大人您,我全身都当机了,怎么能不迟钝呢? 日子就在平淡中行云流水地流逝着。 而我依旧和秦牧野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情侣关系。嗯,准确的说是,我现在和秦牧野在一起的时间真没有我和陈俊轩在一起的多。毕竟我现在为了给秦牧野买生日礼物,不得不暂时屈尊在陈俊轩舅舅的律师事务说当上了茶水文案小妹。于是乎,除了回宿舍睡觉和上厕所以外,我和陈俊轩随时都在一起,虽然没有如胶似漆耳丝鬓磨,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快相见两厌了。 呃,好吧,我承认,这份工作实际上是我求爹爹告奶奶哀求了半天陈俊轩,还被敲诈了两顿奶茶换来的。 “我说,安小妹,你这文案又错了不少哟。你是不是以为有我这个太子爷照着,就可以如此嚣张了。” 陈俊轩调侃的声音从头顶飘了下来,而我依旧摊在茶水间的凳子上,整个上身几乎是挂在面前的桌上的。 “哎……” 陈俊轩拿着文案轻轻的敲了敲我的头顶,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继续从上方飘下来。 “你咋了?跟个怨妇似的,天天叹气。你家校草大人又给喂啥好东西了?” 相对于我的烦恼而言,陈俊轩在本大小姐头上动土的动作并不能引起我的反击,我只是转了个身子,以继续半摊在桌上的状态转向了他。唯一变化的,可能就是我的右手支撑起了我那千斤重的大脑袋。 “前天我和你一起回学校还记得吗?在校门口见到了他。”我略显幽怨地抱怨着。 陈俊轩松开了一只交叉环胸的双手,右手向侧面伸了伸,顺便耸了耸肩。 “记得呀。你给他打招呼,他不是没看见吗?然后就走了呀。” 不过,港真,这货穿着西装戴着眼镜还真挺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这个描述还是不太有失偏颇的。 “是啊。那是我近期最后一次见到他。而且,他又不回信息了。”我托着腮,继续保持着生无可恋的状态抱怨道,“我要愁死了,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忙呀?这今天就是他老人家生日了。我这份礼物能不能送出去呀?”
“你不会真的送前天咱俩在地摊上买的那个破钱包吧?”陈俊轩咧咧嘴,一脸嫌弃的说道。 “什么叫破钱包呀?”我一下就愤慨了,挺起了身子,挥舞着双拳,“这是我用我这辈子第一份劳动所得换来的,正当合法,而且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粒粒皆辛苦。都是我的血汗,好不啦?” “我瞅瞅,哪里有粒粒皆辛苦,明明都是此物最相思。”陈俊轩笑道,但我总感觉这笑容充满着涩涩的苦味。 可我倒是没有打算琢磨这眼神背后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家伙多多少少有点开窍了,终于开始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甜蜜了吧。 “矮油,你这个小眼神不健康哟。怎么啦?羡慕人家成双成对了吗?都说了不要单身太久还那么挑剔,小心脏受伤了吧。”我翘起了右手我的食指在他面前绕着圈圈,眼神里估计都是奚落和调侃。 陈俊轩白了我一眼,一只大手伸出来直接拍掉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指,撇撇嘴,飘出了一句话。 “你还说我。你这恋爱谈的和没谈啥区别?” 这一张嘴,真实稳准狠地一剑封喉啊。 “我说你这张嘴今后不做律师都可惜了。”我搓了搓鼻子,心虚地辩解道,“还是不一样的,至少他累的时候一定会来紧紧地依靠我的。 陈俊轩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继续毫不客气地点评道:“嗯。我听懂了。你要么是张床要么就是张沙发。” “什么鬼?”我没跟上节奏,不停地挠着脑袋。 陈俊轩嘴角一咧,一个讽刺的笑容跃然而上。 “累了就能靠啊。” “滚……本次谈话已经结束。”我直接推了他一把,不想理他。 “那你累了呢?你就不会累吗?”陈俊轩突然凝视着我,幽幽地说道。 靠,这画风要不要转这么快呀。本小姐CPU就是个286,转数哪有那么快啊? 此刻,他站着我坐着,本来就居高临下,气场上就完全不对等了。再加上他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忧郁和深沉,就像深深的海水,容易让人深陷其中。可这海水看似平静,其实暗藏着汹涌的波涛。当我快要迷航的时候,就觉着一阵大浪打来,一下把我给呼清醒了。 “搞什么?没事深装哲人干嘛?吓人啊?”清醒后的我不停的拿着手拍着前胸。 “哎呀,人家就是问问嘛。”画风有一条,这陈俊轩又恢复他那副贱到死娘到爆的样子,“本来就是想趁你和校草大人关系不好的时候,我来松松土,挖挖墙角。” “你认真的?”我一脸鄙视。知道他玩我,肯定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认真的。”陈俊轩贱贱的笑容依旧。 OK,我明白了。 “我懂了。原来你是这种口味呀。”我一跃便站在凳子上,故意伸出了一只手指头轻轻托起陈俊轩的下巴,“可惜我不是同性恋,我的小闺蜜。” “咦……”陈俊轩一副吃了苍蝇之后的恶心表情,“你要吓死我了。” “那还你恶心我?” 语罢,我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 “好吧,我错了吧。”陈俊轩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着,很快这家伙的长胳膊就揽住了我的肩膀,“那你今晚能送出去吗?要我帮你一把吗?” 我拍掉了他挂在我身上的大胳膊,绕出来直接推了他一把。 “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哈。你怎么帮我,你又不是材料学院的,又不和他一个宿舍,还能帮我把他绑过来?我自己去实验大楼门口堵他啦。” 陈俊轩闻言,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的安慰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亲,咱俩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咱俩最多是男男容易掰弯。我是要和你保持点距离,要不然美女们真会误解我在掰弯的路上越走越远的。” “滚……方便吗?” “好的。” 语罢,陈俊轩装腔作势摆出要在地上模仿圆形物体前行的动作。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招呼着他。 “对了,为了兄弟我的终身大计。你帮我盯着点这帮即将差遣我的律师大大们,我先回去给我家秦大人过生日了。” “滚吧。”陈俊轩闭着眼挥挥大手。 我秒懂,立刻转身就跑。我的人性还好一息尚存,转身前,我至少想起了给陈俊轩来了一句。 “谢了兄弟。都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