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迪奥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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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地图，游辰巳和月只能没头苍蝇一样的在卡鲁门武器商会的地下到处乱走。 为了防备外敌，卡鲁门财团地下通路建筑的错终复杂，简直像是一个小型的克洛斯贝尔地下通道了。 如果真的有敌人不长眼攻击了这里，大概也无法找到通路吧。也就是卡鲁门财团的人才能熟悉这里的地形。 离开谬塞尔和小巫女那夸张的宅邸，绕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一个类似干部房间的地方。 也就是托了卡鲁门财团全去兰花塔警备了，内部防御力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要不然就算是游和月也会被抓住马脚吧。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卡鲁门财团正在兰花塔警备，游也不会过来探索这个危险的地方……这么算来，到底该不该感激呢？ “请进。” 明明两人还没发出声音，正在思索怎么不被发现的偷偷瞄一眼内部结构，然而，屋子的主人已经先一步邀请两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读出了彼此眼神中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的神色。 打开门，是一件很简单的房间。 有点类似特别任务支援科的房间，小，但是温暖。 里面光照很好，虽然都是人工光源。 衣柜，床铺，书桌，还有一盆绿色盆栽，这就是这个房间所拥有的一切。 屋子的主人正坐在书桌前，刚刚合上了自己正在看的书。 他有着棕色的偏长的碎发，柔软的搭在耳畔。他的眼睛明亮而且充满了睿智，让人不禁相信他是一个有常识的正经人。 卡鲁门财团的保镖，血色天蝎的一员，迪奥。 “哟，游君，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微笑着叫破了游的身份。 因为态度是那么的自然，游差点都没反应过来问题。 为什么？！ 连格雷丝那么极具慧眼的人都没发现自己是游辰巳，为什么他一下就能发现？ 琪雅发现了，是因为她是教团的圣子，虽然很想把这个当成是宗教上的扯淡，但是考虑到真知还有一系列的异变，着实是没法把教团当做是一般的宗教组织啊。 难道说…… 迪奥也跟教团有关系吗？不不，迪奥的行动和教团有交集的地方太少，不能随便给他安一个印象……否则可能会影响之后的判断的。 “怎么了，随意坐，抱歉，地方很小。不过，你们也不想去会客厅的吧？” 迪奥温暖的一笑，没有敌意。 正如迪奥说的，他的房间很小，那是仅供一个人休憩的空间。不得已，游和月坐到床上。 “看起来，迪奥你似乎对我们没有敌意啊。” 虽然游最好奇的还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仔细一想，游决定放弃提问这个问题。 一来，你问了，对方未必说真话。 二来，你不问，对方却要担心你是真的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可是心怀鬼胎。 两相对比，还是不提问对自己更有利。 “当然。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你们作对的理由啊。我也只是出于自己的目的，跟着兰斯特罢了。” “那，迪奥，既然你这么说，如果不涉及到机密的话，能跟我稍微谈谈么？” 游单刀直入，面对迪奥这种聪明人，设下陷阱远远不如开门见山好用。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能说的。” 迪奥的豪爽也是超乎游的预料。 这个人，与其说是卡鲁门财团的人，更像是卡鲁门财团内部的间谍…… 该不会真的是吧？可是那样就没法解释迪奥和兰斯特的关系了。难不成，兰斯特也是间谍？ “那，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呢？是兰斯特要求你给我们情报了吗？” “当然不是。他几乎不会干涉我的行动。我愿意告诉你们，是因为首先没有人限制我不让我说，其次，我个人也想尽可能帮助你们。” “为什么？” 游可不相信什么无缘无故的好，迪奥会帮助众人，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或许是察觉到了吧，迪奥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不给他解释一下，大概游是不会相信他的。 “我是因为……对，在你们身上看的了自己的影子吧。” “？” 游脸上是大写的疑惑。 “稍微给你讲一下吧。不过可能有点长。你不想听了随时打断我就是了。” 迪奥抬起头，看着导力灯，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我当时跟你们一样，坚信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面对无边的壁障努力去闯荡，结果就是我所深爱的人，我所敬重的前辈，我所自豪的同伴，全都死在了我们一厢情愿的美好梦想里。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总有一种，不帮帮你们不行的感觉。我希望，能够通过帮助你们，而稍微解脱一下自己的自责。” 迪奥的语气中，满是苦涩和回忆的痛苦。 听得出，当年迪奥承受了怎样的难受。 确实，众志成城听上去很好很励志，可是要明白，这就好像彩票里中了头奖一样。大家只能记住获胜者。 大家能知道谁谁在什么时候中了头奖，却没法叫出来每一个没有中奖的人的名字。大家都能举出团结一心克服困难的团队，可是有更多的团队被巨大的困难给吞没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迪奥也只是一个先驱者罢了。 游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理解归理解…… “这一丁点都不长吧？！” 他还是很煞风景的问了。 迪奥的描述就那么几句。听了他的驳斥，迪奥苦笑了一下道：“是啊，确实一点都不长来着。我夸张了。总之，我希望能通过帮助你们，来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 “那，你会跟着兰斯特，难道是……” “嘛，没错。我们就是被兰斯特给击溃了。很难想像吧，对于我而言，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嘛，算了，有很多事情，没法单纯的用善恶和好恶来解释，总之，现在我是他的帮手。你也不是来问这么无趣的内容的吧？” 迪奥笑了笑，把话题扔给游辰巳。听得出，他希望游换个话题。 “那么，关于结社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如果你是说幻炎计划，我知道全部。但是我不能说。” 迪奥冷静的面露微笑，淡然的自信在他脸上绽放，让他看上去多了两份成熟的味道。 不过，他还是给予了游尽可能多的情报。 就是那句“我知道全部”。什么人才可能全知道结社的计划？蛇之使徒是一个，备受信任的执行者是另一个，结社的支持者勉强有可能知道…… 迪奥在提示自己，他的身份。 “我的问题，就问道这里吧，估计之后的问题都是不能说了。迪奥，你的旋棍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克洛斯贝尔警察学校。现在的话，这里应该还存着我的毕业记录。不过你得先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呢。” 游点点头，表示知道。 思前想后，游暂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迪奥忽然叫住了他。 “别再继续了。在里面的话，就是兰斯特的房间和阿尔拉斯的房间了。这两个地方一个是你进不去，一个是没有任何东西。卡鲁门会长的房间更是如此，没有他本人的指纹记录谁也进不去。” “明白了。” “还有，这个你拿着吧。送给罗伊德吧。” 迪奥说着，转身去自己的床下翻出了一个封的严实的瓦楞纸箱，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了一小阵灰尘，可见床下有日子没有打扫了。 迪奥一边咳嗽一边拆开箱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游辰巳。 “这是什么？” “你交给罗伊德就知道了。这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因为机缘巧合，到了我手里，我虽然不能直接给你们任何信息，但是，这东西本身就是个很大的提示。” “我知道了，谢谢。” “拜托了，请向我展示一下，诸君的毅力和团结吧。” “……我会传达的。” —————————— 游辰巳走后，迪奥苦笑了一下，继续翻开自己手里的书。 那是一本相册。 里面记录着迪奥他们的相貌。 为不让自己忘掉他们，迪奥几乎每天都要翻阅一次，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看着大家脸上那认真的，自信的表情，迪奥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大家……” 他低声呜咽着，紧皱着眉毛，牙齿紧咬，因为过于用力，牙龈有血流了出来。 “嘛，迪奥，我是不是来的不太巧？” 兰斯特的声音。 不知何时，他已经出现了。 “确实不巧得很。” “嘛，我应该说过了吧，不要和支援科他们太过于亲密。你居然，还把那个……” “可是，兰斯特，游戏这东西，正是因为势均力敌才好玩的吧？如果他们对整体的局势，对你我，对他们即将面对的巨大的敌人一无所知，那样变成了碾压的态势，反而更无聊吧？” “说的也是，嘛，果然还是想看有趣的展开啊！” 兰斯特天真又开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