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满城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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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一触即燃,窜起无数的跳跃的小点与当中的一团飞絮照相辉映。数目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声音扭曲着崩坏了昔天林立的树干,烧红了地,惊醒了一城,映红了半边墨色的天! 无数的人从各处匆忙跑出,不消任何的烛光,便是能够清晰的见到一处冲天的火,扭动着自以为是的舞姿,燃着微熏的浓烟,宛若从封印中释放而出的魔鬼。它是不可阻挡的,它是揣着报复的心思来的,它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威能,以远远超越了寻常人可以承受的炙热为号角,惊每一个看见它的苍生变色。 它是带着侵略的野心的,一刻不停的蔓延着,发了疯似的要把所有的一切给包裹了进去。它是一匹解开了缰绳的马儿,它是牢笼中放出的恶徒,它是来自十八层地狱里绝对不许放任的恶魔。从头到脚的只写着两个字:毁灭。 “哎呀,着火了。” “火,是火,那边。” “当家的,快快起来,要烧到这边来了。” “天哪,快揣上东西跑。” 城守府。 “大人不好了,城东起火,火势凶猛不可阻挡。” “何处?” “看样子是福东客栈那边,原先偏僻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引燃了山林一触即发。眼下,已经威胁到了周边的房舍。” “一个客栈可有可无,只是若损了一片百姓,上边定然追究本官责任。吩咐下去,调动可以调动的人手立刻赶去救火。另外通知本部大人们,请求援助。” “诺。” 一座奢华宫殿前头,踱步出了名披着锦绣外套的苍颜。 周遭几人亦步亦趋,好不巴结。 “那边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是城西。” “火势不小。” “奴才立刻去查看。” “杨木桥头,天子脚下,若死伤多了百姓,可是让朕在他国面前丧了脸面。”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通知主管的大臣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通知小文,让他主持。” “诺。” “他将来是注定了要接替朕的位置的人,多做几件实事好添了他的威信。朕不希望,他将来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和朕一样处处有人钳制。” “皇上的话,一定带给文太子殿下。” 城北一间府邸。 门扉急扣,在暗处显得突兀而又刺耳。 吱呀, “谁呀,这么晚了聒噪的紧,是平天里对汝等太过的宽容,所以倒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大人,城西大火。” “让下边衙门去办便是,如斯繁琐也需要本官亲自出马吗?” “惊动了皇上,皇上亲自下令,命文太子主持大局。眼下,文太子已经冲着那边去了。” “文太子?那个扶不起的阿斗,总是兴师动众。没劲,备马,本官要在文太子之间亲临火场。” “已经在门口候着。” 张府。 “去通知大司马,文太子插手此事。” “小的明白。” 刘府。 “所有人手都备齐了吗?” “是的,大人。” “文太子身份尊贵不容有失,养了汝等那么久,今晚就看汝等的了。” “绝对不让大人失望。” “出发。” 湖心亭里,高悬的灯笼连接城了蜿蜒长龙,散出均匀而又恰到好处的光线。汉白玉的过道和栏杆,光辉之下宛若深海的明珠,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璀璨耀眼。两侧的荷叶或明或暗,偶尔的一阵风儿吹拂,携着水汽的清凉让人神清气爽。 摆一张小案,放一个棋盘。 墨白两钟棋子已经洒下了大阵,彼此针锋相对的交战不休。暗自的较量如火如荼,然而棋手却唯有似是沉思的一人。若说这杨木桥头有什么人最为淡然,或许亦唯有他不为所动吧? 啪嗒啪嗒, 一串匆忙的脚步凑近,“父亲,城西大火,杨木桥头乱了。” “那两人死了?” “去的人手说是被困在客栈里,一场大火,想是连尸骨都寻不见了。” “他们杀死了那两人?” “没有,那个护卫武功奇高,没人是他的对手。至于自称是花月公主的人,麾下还没来得及看见。” “这样子的答卷你就满意了吗?你养的麾下,还真是有本事。” 雁城堂的面孔一白,口中喃喃的辩驳着。“额,那么大的火,想大罗神仙都逃不脱的。” “只是你想的而已,那两人不简单。打蛇不死,反遭蛇咬。”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下人来报,都惊动了皇上,命令文太子主持救火大局。” “父亲消息当真灵通,儿子也是堪堪得到消息。” “去,亲自去,此事不许罗在人后。文太子认为你帮忙也好,以为你抢他风头也罢,你得去,做的得比任何人都多。” “额,父亲不是说让儿子和他打好关系。如今?” “将来的谁接任大保在杨木桥头不是秘密,要你去接近他,只是打好基础而已。皇宫里那位有意扶持文太子,别看他面上笑嘻嘻的和你称兄道弟,然而只要他有能力,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雁城家踢开。” “还是父亲想的周全,儿子这就去准备。” “还有,那两个人是今天的主角。是死是活,哪怕是化作灰烬,也得抓一把灰土回来。” “明白。” 火光摇曳,熊熊的热浪是最好的屏障,将周遭开辟出了一方无人打搅的净土。 捧一片芭蕉,微微倾斜,一股清泉化作一线,轻轻的摔在了一副清秀面上。 呲, 人生来的对于温度的敏感,直惹的横卧在地的一抹骤然一个激灵。 “小姐你可是醒了,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怎么是你?”双眸睁开两条缝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龙秦勿忘久违了的面孔。透着几分的焦急,以及毫不遮掩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不是属下,小姐以为还能够是谁?” 被他一问,秦暖倒是不知怎么回答了。坐起,视线移动到了他处。这是一片方圆十来丈的空地,依稀还看得出人为的除去可燃物的树桩子,平整的口子,泛着新鲜的木色,显然并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