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玩界的盲盒
夫子庙是由一组规模宏大的古建筑群组成，占地极广，在六朝至明清时期，世家大族多聚于附近，故有“六朝金粉”之说。 所以夫子庙附近的古街市，聚集了不少做古玩生意的店家。 赵晨飞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后，两人便步行进入了夫子庙。 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店铺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此时店铺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听到消息后赶来的。而这些人里面不止有古玩爱好者。更有一些，则是抱着一夜暴富心态而来的赌徒。 “大家静一静，有鉴于现场人数众多，东家决定采取暗拍的方式出售这批匣钵。” 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个扩音器大声喊道。 “如果想参加此次拍卖的话，请带着一万保证金，到店里登记信息领取号牌。”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起来，“你们这算趁火打劫。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名年轻男子看向发出疑问的方向说道，“这位先生，你也可以不参加我们的竞拍，我们也没有强迫你要买我们的东西吧。” 人群中顿时没了声音，这个店员说得不错，现在是卖方市场，你爱买不买，反正现场有的是人要。 见现场的人没有异议了，那名男子继续说道，“领取到号牌的宝友请到小店二楼鉴赏、投标这批匣钵。晚上六点，我们小店将在大家面前准时唱票。” 他刚一说完，身旁的那些人便迫不及待地往店里冲去。 赵晨飞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转头看了黄震一眼说道，“算了，我们走吧。这家店以后拉黑了，再也不会来了。” 黄震闻言，连忙摇头道，“别啊，来都来了，让我见识一下。” 最终赵晨飞还是拗不过黄震，陪他走向店中，“先说好啊，我只是陪你，不会出手的。” 黄震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之前说好的事情，临时变卦，这家店铺的老板的生意也算是做到头了。 除非他们家能拿得出层出不穷的好东西，要不然以后古玩界提到这家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今天这事。 这时，排在两人之前的那人，也在和自己的朋友讨论此事，“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换人了，盛老年纪大了做不动了，把店交给他的孙子打理。” “这事我也听说了，他孙子叫盛子兴，听说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呢。” 黄震前面那人闻言摇了摇头，“可惜盛老忙活了半生才把店做到如此规模，哪曾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是啊，那小子完全不懂规矩，临时变卦这种事都做得出，看来这洋墨水也不怎么样嘛。”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这盛子兴在国外书没读多少，大洋马玩的倒是不少。” “真的？来，兄弟借一步说话。” 后面的对话，黄震听得是津津有味，反倒是赵晨飞一脸的古怪。 黄震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小子？” “有过一面之缘，一个圈子里的，多少知道点对方。” “既然不是很熟，那你一脸便秘的表情干嘛？” 赵晨飞凑到黄震耳边，小声地说道，“那小子是个gay。而且是0。” 黄震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敢情前面的那两個人说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脑补出来的。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黄震在扫一万块之后拿到一个号牌。 而赵晨飞则坚持自己的原则，坚持不参加此次竞拍。 好在一个号牌能带一人一同进场，也不至于让赵晨飞一人流落在外。 两人拿到号牌后直奔二楼，此时店铺的二楼已经被打扫一空，地上堆满了一沓沓的匣钵。每组匣钵边还有一个号码，方便给竞拍人投标。 门口还有一名工作人员在大声喊道，“大家有序参观，看中的匣钵旁边有号码牌，请把号码和您的投标金额写在纸上交给我。” “怎么搞的和赌石一样？”身旁的赵晨飞小声吐槽道。 黄震笑了笑，“这不是蛮好，这样玩才有趣味性啊。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他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匣钵，把手放了上去。 随即黄震便奇怪地皱起眉头，为什么没有读取到任何东西？难道这是最近才做出来的？ 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黄震能断定这东西一定不是老的。 那些年代越久的古董，留存的记忆也越多越长，相对的年代越近，所留存的记忆也越少越短。 而他之前看到的记忆，最近的也是在解放之前。 解放之后的记忆从来没有看到过。 所以，黄震可以肯定手中的这个匣钵，造出来绝对不会超过七十年。 他放下手中的匣钵，转向旁边的那个。 手指一接触匣钵后，一段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很短，估计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他看到了几个赤着上身的人，正把匣钵推进窑中。 记忆中，大家都是光着的，黄震也不好根据服饰判断匣钵的时间，不过看这家瓷窑的规模不大，应该是生产民用瓷的。 所以根据记忆反馈的信息来看，这应该是民国民用瓷的匣钵。 接着，黄震摸遍了二楼所有的匣钵，里面至少一半都是近代的，而另一半里面则都是清末民初的。记忆中看到的瓷窑也都是大同小异，没有特别大的。 看样子，这些都是民窑的东西，即便开出来整器，也没有太大的价值。 所以黄震站起身，对身后的赵晨飞摇头道，“走吧，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玩这些带赌性的东西。” “我看你每个都看得那么仔细，还以为你能看上一两个。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吗？”赵晨飞诧异地问道。 黄震摇着头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而是向楼梯口走去。 两人来到一楼的柜台处办理了退款手续，那一万元直接打回了黄震的账户。 正当两人准备出门时，黄震瞄到门口旁凌乱堆着的一堆杂物，里面的一尊木雕佛像吸引了他的目光。 见状，他指着那堆东西问那个年轻人，“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回道，“那是二楼整理下来的一些杂物，过两天准备处理掉。您要是喜欢的话随便挑，价格不贵。” 黄震点了点头，便蹲到那堆东西假装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