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决定的决定
第一卷童年第二十一章决定的‘决定’ “奇奇也认为人家的设想不错吧？” 已经撇过头去，又看向那三条由人流组成的长龙的拉克丝，并没有见到我刚才已经点头赞同了她的设想，所以才会询问出声。我当然不介意再次赞扬她的设想，“当然，拉克丝。你的设想非常不错，如果真的能够实施的话，效果肯定也是相当理想的。” “嗯、嗯，但奇奇知道么？”在说这一句话时，拉克丝又收回了眺望着长龙的视线并看向了我，而我的脸上自然又流露出了疑惑之色。忽然，拉克丝的表情显得有些哀伤了起来，就连语气也颇为低沉的说：“但奇奇知道么……这一设想人家觉得肯定不会只有人家想到而已，但出入通道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依然还是这般模样、没有改变呢？” 这一句似是询问的话语让我不由沉默了。 经历过许多事情的我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拉克丝话中的意思，而拉克丝接下来的解释也肯定了我的想法：“答案很简单呢……只因为提出这一设想、这一建议的人并不具备像人家这般尊贵的身份、位于Plant顶端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的设想、建议，就无法得到高层的重视，进而也就无法去改变现实、改变什么。” “无论是自然人，亦或是调整者，归根结底，他们都是人类，他们都拥有着人类本身具有的特点。” “无论是喜、怒、忧、思、悲、恐、惊等七情，亦或是眼、耳、鼻、舌、身、意等六欲，这些都是自然人、调整者所无法摆脱的、抗拒的。没了七情、没了六欲，人或许也就不是人了……而从七情六欲中衍生出来的种种情绪、种种欲望，都会造成或是正面、或是负面的结果。” “就比如人家刚才所说的……无论市政是因为看轻对方的身份、地位，也或是因为别的情绪、欲望，当他们漠视时、拒绝时，最终的结果落在咱们眼中，就成了眼前这番模样。而如果是人家去提议的话，以人家的身份、地位，这一设想肯定能够得到重视，进而有较大的可能去实施，实施之后就能够改变眼前的现实，进而再改变未来的一切。” “其实以前人家就已经看到了、想到了，但人家依然在犹豫是否要去改变现状……毕竟任何的改变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当拉克丝说完这一番长长的话语时，我跟她的双脚已经踏在了用金属压制而成、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白光的停机坪地板上了。当然，拉克丝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她只是因为虚弱的体质而不得不稍微呼吸、恢复一下，我看着她因急促的呼吸而快速扇动的鼻翼、因略微缺氧而红润了起来的面颊，满怀怜惜之余，也不由无声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拉克丝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她并不是在控告社会的不公，因为她的智慧已经足以让她看清人类的本性，否则她也不会说出人类最根本的特点……但看清并不代表就能下定决心去改变，正如拉克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那般，任何的改变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就比如现在讨论的这一问题吧。 当市政将两条贵宾通道缩减为一条时，得益者毫无疑问自然是那些普通民众，但伤害到的却是Plant的贵族阶层。或许有部分贵族阶层会同意这种改变，毕竟这也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但部分顽固的贵族阶层一旦进行阻挠，那产生的能量也不是普通的民众能够抵抗的、改变的。 如果将两者的能量大小放在天秤上进行对比的话，贵族阶层毫无疑问会占据最大的重量，因为人类社会再怎么去改变，大部分资源几乎永远都掌握在少数精英的手中，而这少数精英其实也可以称之为‘贵族阶层’，两者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之处，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 在走向贵宾通道的途中，逐渐恢复过来的拉克丝侧过脸看着我，见我沉默的行走着时，她行走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也将我前进的脚步止住了。当我转头看向她时，拉克丝略微抬起了头注视着我，那宛如瓷器娃娃一般洁白、精致的容颜忽然露出了一抹期盼的微笑，连说话的语气也怀着满满的期待之意：“人家无法下定的决心，可以麻烦奇奇去帮人家做决定吗？” 我注视着拉克丝的眼眸……它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清澈、那么的期待。 是什么，让拉克丝做出了这种几乎将一生都交给我决定的‘决定’？我又扪心自问，我能够拒绝她这几乎就是在告白的请求吗？不用去多想什么，内心像是泉涌般喷洒的喜悦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于是，我俊俏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而答复的语气也显得无比的铿锵、坚决：“当然，拉克丝，夫君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夫君许下的诺言。如果你所做的决定要付出的代价是你无法去承担的、承受的，那就由我——奇·克莱茵去做吧。” “请相信我，我最爱的拉克丝、我的公主……你的骑士，一定会将最完美的答卷交付与你。” 我的内心几乎从未有过的喜悦着，虽然拉克丝所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在向我告白，但落在我耳中，却几乎是在与我告白无异。 我无比坚决的回答、我脸上涌现的喜悦之色、我眼神中流露的无限深情，都巨细无遗的被拉克丝看在眼中。聪慧的拉克丝自然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落在我耳中到底是多么的‘歧义’，但这‘歧义’却恰恰是拉克丝想要告诉我的……害羞的她还无法坦然的将内心的爱慕表达出来。但她知道，以自己爱人的聪慧，同样能够从这句话中清晰无误的理解自己的意思。 “作为骑士誓言守护一生的公主，又怎么可能不会去信任自己的守护骑士呢？所以……请奇奇放心大胆的去做吧，人家会与奇奇共同承担它所产生的任何后果，这也是咱们的誓约啊……不是吗？” 拉克丝的语气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坚定，拉克丝的表情是那么的喜悦、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深情，就连在她俏丽的脸上绽放开来的微笑，都是那么的令我目眩神迷…… “这是肯定的，我的最爱，我的公主——拉克丝·克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