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穆蒙

    “复道幽谷黄昏后，忍眸还笑，偏爱掩知音。伊人低语梦几回，一场断魂醉寒冰。对月失色夜无声，羞杀西子，黯淡总是星。今宵骤雨恨少年，回首低叹问归心？”

    这个名为穆蒙的少年拔剑对着空气斗智斗勇，剑痕四扩，隔空敲击着不远处的石板，浮现出一些文字，正是上面写出来的那首词。穆蒙平时接触过词的创作，但他更热衷修炼，好久没有动笔。然而不久前，他走路太累，正值日在头顶，特别疲惫，于是忍不住小憩，做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梦。醒来时，穆蒙许久没有起的灵感膨胀，于是拔出腰间的剑，在石板上写出这首词。

    穆蒙这一顿抒情特别愉悦，他也开始细回味刚才的梦。那是一个自己此生从未见过那般美貌的少女，她的修为深不可测，每个动作都好像能让万物复苏。不过穆蒙醒来却无法确定少女的绝世容颜，分明那样神迹，能深刻到记忆最底层，可他再也不能想起这是怎样具体的面孔。

    不过穆蒙清楚地记得少女的名字：神女难。

    “我一定要找到她。”穆蒙暗中发誓，他走到石板前，把自己创作的词背下来，接着举剑毁掉石板。这样的词他要读给神女难听，此前不想出现在任何地方。

    穆蒙，这是一位从当地小有名气门派出师的少年修行者，他所在的门派叫长山阁。穆蒙几年前被双亲送到这座城，因为天赋不错，得以拜师长山阁这样当地一流的门派。他的爹娘感觉幸福，指望穆蒙学成后回故乡，谋份保镖或者教练的工作，最好能当个兵领导。

    可是穆蒙不肯这样平庸，他认为自己的天赋不是几年就能用完的。穆蒙的天赋在同门师兄弟中确实算是非常高的，所以在这个年纪就能完成所有基础修为，出门闯荡。穆蒙仍然可以在几年内没有结果时回归门派，成为门派导师，或者接受更高的挑战，如果成功，将会进入高层。

    现在的穆蒙正在向城里，他平时都在门派中，拼命修炼，就算在某些日子被允许外出游玩，也不这样做。穆蒙现在仍然渴望修炼，也想找个对手切磋。但他在长山阁的权限已经到顶，同级师兄弟没有一个能打的，再往上的人，不会跟他这个晚辈动手。穆蒙此次下手，就是找点好事做，施展修为。

    自从梦见神女难以后，穆蒙就有了新的目标。可是他并不知道神女难在哪个地方，贸然询问也不妥，只能一边走一边看。穆蒙听同门说过一点梦的解析，内容是如果非常清晰地记得梦里的内容，甚至醒来还能记录点什么，那说明梦里的对象就在附近。穆蒙想起自己刚发生的经历，他就笃定，神女难大概就在他不远处。于是，这座城，成为穆蒙探索的第一个重点。

    穆蒙念叨着神女难的名字，结果抬眼，确实看到跟他在梦里见到身形和容颜都有接近的少女。穆蒙此前太专注修炼，比较保守，见女孩比较胆怯。可是神女难的记忆让穆蒙感觉使命感十足，所以他也鼓起勇气走向对方。穆蒙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跟少女攀谈，看对方有气场，知道她也是个修炼者。穆蒙只好采取他最擅长的修炼，话题就是切磋。

    “姑娘。”穆蒙开口。

    那少女回眸一笑，结合绝美的容貌让旁人也忍不住回头。但少女的态度分明特别客气，对穆蒙特别敷衍，想必她早就习惯被陌生男子搭话。走近的话，穆蒙能比较准确地对比关于梦里神女难仅有的模糊印象，虽然不清晰，而且眼前的少女美艳动人，可是两者区别很明显。穆蒙并不在乎这个美女怎样好看，他在这时只知道面对的少女并不像神女难，所以略显失望，已经不想说什么切磋的话，马虎一句“打扰”，就告辞。

    少女看穆蒙如此反常，一边警惕，一边也好奇。她知道不是每个男子都会沉迷自己的颜，但这位确实有点过分。因为少女的身份特殊，所以她也担心来者不善。少女于是决定试一下这个小哥，如果对方修为中有什么破绽，她就能够知道这是谁派来搞事的。

    少女反而走向穆蒙，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穆蒙虽然出山前很少下山，但他对修炼还是特别熟悉的，知道少女是在试探自己，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被试探。穆蒙感觉到被冒犯，但他不好对女子下手，也自信能够承受对方的攻势。但穆蒙也不想纠缠下去，所以使用的是长山阁的独门套路，为的是提醒对方，他来路特别正。

    少女显然见多识广，知道长山阁的存在，也明白主角并非歹类。少女于是放开手，非常男子气地对穆蒙做个武界的礼仪，并且自我介绍：“我叫妍。”这位自称妍的少女用修行者惯用的招呼让穆蒙不太紧张，随之行礼，感觉还能继续说话。

    就在穆蒙还想开口的时候，双边的屋顶突然跳出来一行人马，都穿黑袍，带着视觉诡异的纹路。妍上一刻还温柔的双眸立刻露出杀机，看穿着，这帮人明显是冲自己来的。

    “黑狂徒帮！”妍道出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