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这种伤心之地，让他承受不应该承受的痛苦之地，不必留下。

    “周一，我周礼不才，特意向周兄讨教一二。”说话的青年从人群里走出来，一副色鬼眼，尖嘴猴腮，长得磕碜不说还猥琐。

    “哦！是你，周礼。”周一看向他，眼里多了一丝不屑，他不再是之前任人欺辱的周一。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来自其他世界的老六，在世人，面对今天的周一。周礼能够清楚的感觉他，他怕这个少年，故作镇定道：“哼，废了你，一招足以。”

    都这么爱说大话，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吗？

    周礼的修为，实力，都在周一之上。想要赢他，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周礼的品行不正，贪酒好色，众人皆知。

    “废了我，一招？周礼，你昨天晚上在怡红院被姑娘们灌酒，是不是把酒灌进你的脑袋里去了。”

    “胡说！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烟花柳巷，醉梦人生之地，又有几人能够坚持本心。不去那污浊之处，想必，周家几位长老最勤快，周一为了激怒他，从身上拿出一个香囊，高高举起，对众人说：“你们看，这个香囊就是怡红院的小红送给我们周二少的，我昨天晚上在他放门口捡到的。”

    这些人不会觉得奇怪，周方真的人品他们清楚。有人议论，有人不屑。

    周礼做贼心虚，急忙在腰间搜索一番，也找到了一个香囊。这下，周方真怒了，他指着周一：“兔崽子，你耍我。”

    “猴就是猴，耍耍无所谓。”

    “我要杀了你，周一，你这个废物。”周礼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的教训周一，将他踩在脚下才能泄愤。

    “废物你在说谁？”

    “废物在说你。”

    周一拍了拍手，表扬道：“好，好，好的很。废物在说我，你们听到了吗？”

    漫天的嘲笑，所有人笑得直不起腰，辱人者，人恒辱之。这就叫自作自受，接二连三被周一戏弄，周礼气的发狂。

    “周一，我要杀了你。”

    “噢，是吗？你那个废物哥哥，被老子把灵海都给打废了，你也想跟他一样？”

    今日周一大放异彩，让瞧不起他的刮目相看，有人在想。难道他在隐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被骂废物都不反抗，但是是为了有朝一日一鸣惊人吗？

    “找死，”周礼抽出腰间的长刀，扑向周一。

    “破风归元斩。”

    “烈火掌，烈火焚天，”周一后退一步，抬手一掌打出去，一条火龙从他的肩膀上游走到手臂，汇聚掌心。再从掌心里飞出去，一声刺耳的巨响，周一的掌力击碎了周礼的配刀。

    “绝影七步杀，”周一跃起，凌空夸步。一脚提出几脚，银白色的腿影错乱交替，直逼周礼。

    绝影七步杀，意思是一步七杀。一脚七影，所谓招未至。力先到，七步杀，讲究的是敏捷的身法，要快，要准，要狠。没一招都要必尽全力，犹如狮子扑兔，一招必杀。

    周礼来不及避让，也接不住这疾如风，快如点的腿法。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周礼被踢了几十脚，被踢得面目全非，豁牙漏齿。

    周礼滚落擂台外，生死未卜，几名平时的跟班为了上去。看着狼狈不堪的周方真，叫道：“礼哥，你怎么样了。”

    “礼哥，你没事吧。”

    周雄的两个儿子都败在了周一的手里，如今，跟他走得最近。关系最密切的周坤之子也被击败，虽然周礼是改姓周氏的，也被周雄重点培养。

    如今，三张底牌都被周一给撕了，周雄气的吐血。

    “谁要是能杀了周一那个小杂种，我周雄奖励他黄金万两，上品黑晶石百枚。”

    “周雄，你好狠毒，为了对付一个后背，竟能如此厚颜无耻。”

    “你儿子把我两个儿子打成重伤，他必须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周雄的承诺见效了。一大群人将周一团团围住，从他们眼睛周一看到的是无尽的贪婪。

    “杀！”

    “杀了周一。”

    “我们一起上。”

    “小人，哼，死不足惜。”周一拿出一块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想手足相残。刚不愿意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亲族的鲜血。可他们从未把周一当过自己人。

    周一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是伤心的泪，也是失望，痛心的泪。绝望的泪，周一看向父亲周海龙，道：“父亲，孩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你老人家了，若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子。”

    “再见了，爹，娘，孩儿先走一步。”

    几个长老合起来，围住周海龙，不让他救场。只有周一起了，他们才有翻身的机会，少族长，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周雄的儿子。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哈哈哈，今日我周一即便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周一意念一动，崔动全身真气，将天地元气归纳灵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周围无形的元气快速涌入周一的身体。这群饿狼逼近，一步，两步，近了，他们靠近了。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愤怒的怒吼：“风卷残云，”霎时间，日月变色，黑云压城城。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之中伴随着闪电。

    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要周一性命的人。风起云涌，周围的房屋，地面都在颤抖，周一烧伤生命。引动了天地巨变，乾坤颠倒。

    “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道白光冲天，比太阳耀眼。它们包裹着周一的身体，敌人傻眼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末日一般的场景，千年不遇。

    “都给我去死吧，你们这群渣滓。”白光一分为七，紧密相连。这不是功法，这是生命之力，能够引动天地变化的生命之力。

    周一使出寒冰烈火掌最后一式，冰火九重天。以生命为代价，以武魂为本源，引来天雷，灭杀了周家上千人。周家大院，被一个少年燃烧生命为代价，夷为平地。

    待到烟尘撒开，周家府邸，一片废墟。哀嚎不断，为了平息风波，城主府出动千人，展开救援。

    而周海龙，在废墟中疯狂的翻找，嘴里不停的念叨：“周一，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死了，那么，怎么对得起他的母亲。唐婉瑜，他答应唐婉瑜要把周一抚养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她就知足了。

    而如今，周一的生命气息全无，几个活着的老头子。灰头土脸，瘫坐在地上，看着废墟发愣。

    城主黄埔笑走过去，拍了拍周海龙，对他说道：“周家主。息息吧，你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我不要你管，我要我儿子，我相信他还活着。”

    “活着，哼，他引动天地巨变，早就尸骨无存了。”周雄说道。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杂种的错，要不是挑拨离间。我儿岂会死，”周海龙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受到的打击不小，周雄也好不到哪里去。周方真重伤，周发真被废。

    迫于无奈，黄埔笑出手打晕精神涣散的周海龙，命人将他抬下去。

    轰隆隆，雷声过后，大雨倾盆而下，淋在这个满是废墟的地方。雨水仿佛是在刷这里的罪孽，这雨，来的还真是及时。

    翌日

    废墟中挖出几具完整的尸体，其中一具就是周一。

    痛失爱子，周海龙一夜之间，满头白发，沧桑的脸。黯淡无光的眸子，失魂落魄，失去周一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人死不能复生，周老哥，要稳住，周大成来到周海龙的身边，对他说：“大哥。节哀，小一不在了，你要挺住，周家不能没有你。”

    “二弟，我不再是周家之主，等安葬了小一，我就离开。”

    “大哥……”

    “无需多言，”周海龙带着沉痛的心情，看向这片伤心的蓝天。陷入沉思，暗道，对不起唐婉瑜，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好小一。让他惨死，婉瑜……

    周大成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

    “这周家绝非久留之地，经次灾难。大不如前，我周大成无愧于天地，只是对不起我那可怜的侄儿。”

    周大成思绪良久，再三斟酌考虑，他也脱离了周家。

    城外山林，一处依山傍水的空地上，一个沧桑满头白发的中年人，眼里含着眼泪。触摸着墓碑，墓碑上面写着：“爱子周一之墓。”“父周海龙立。”

    天还是原来的天，风还是原来那样，微微拂过。只是，燕京周家，物是人非。

    周海龙睹物思人，他的手里拿着周一生前的一枚空间储蓄戒指。紧紧的攥在手里，他的心情复杂，迷离的眼神。

    最后看了一眼周一的坟墓，跨上马匹，回头三望，直到身形消失，这是周一的选择，也是周海龙的选择。

    重活一世，难道就这么死了？

    朦胧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周一能够感觉到。这是真实的，他慢慢的真开眼睛，头痛欲裂，身上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这里，静的可怕，落下一根针的声音也能听见。周围都是七彩霞云，而周一，就坐在云端上，他的眼神。一个布满符文的蛋在晃来晃去，周一揉揉疲乏的眼睛，定眼一看。

    这是……

    在觉醒武魂的时候出现的那颗蛋？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那个布满符文的蛋。只听见清脆的响声，蛋壳裂开了，从里面飞出来一只金色的鸟？

    周一开启了脑回路，在二十一世界的他，查阅过许多关于上古时期神兽神鸟的资料。从形态上来看，这带着火焰的家伙，和金乌神鸟吻合。

    周一在回忆，自己好像是死了还是怎么来着，而就在他不备。那只鸟儿一声啼鸣，朝周一飞来，钻进了他的眉心处。

    瞬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很舒服，就像泡温泉一样，身体暖洋洋的，破碎的经脉正在修复。

    这股清流，流便周一身体各大筋脉，灵池。百汇处有大量的外来力量进入，修补好了周一残缺的灵海。

    “呃啊！”

    周一声怒吼，从朦胧中苏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不用多想，这肯定是他的棺木。

    周一一拍脑袋，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只是还没死透。机缘巧合下，被金乌的本源之力滋养着，才得已苏醒，这应该是浴火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