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群狗禁声

    张娜到底是女生，秦小天一起哄，大家都跟着说再来一首。

    刚刚她是沉浸在发掘铁蛋这个闷葫芦秘密的喜悦中，不知不觉就跟着唱了起来。这会儿早就羞得满脸通红，说什么也不再唱，拉着铁蛋去屋里研究音乐去了。

    看到好友能被人接受，还是个小美女，秦小天替他高兴。这么多年，村里人只是不再白白给铁蛋吃食，从没人欺负他。一些大点的孩子，就像张娜差不多年龄的，小时候都跟着铁蛋屁股后玩过。像是什么摸鱼，掏鸟窝，撵鸡追狗那是样样拿手。

    但是，村里几个二流子和外村人有很多骂铁蛋傻子、精神病什么的难听话。可能铁蛋被骂的狠了出过手，打了人之后，事情就越传越邪乎，说铁蛋疯了打人。

    慢慢的村里人也不让孩子跟着铁蛋玩，孩子都是自家的宝，都怕像别人说的那样发疯在伤着孩子。

    也是从那个时候，铁蛋回村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甚至于，村里人都记不得他的小名，都喊他守村人。

    现在有自己在，就会把铁蛋带回正轨。效果也不错，起码来老张家这么多人，还没谁对铁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而且，张娜同龄的几个同村高中生已经愿意个铁蛋交流，相信慢慢的大家都会把他当成正常人。

    忙活了一天，天都已经大黑，所有的菜才算备好。秦小天还算好，吃了几天灵气米的效果显现出来，干了这么多活，依然生龙活虎。再看其他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坐着休息。

    今天亏了人多，老张这一大cao大办，定了这么多桌席面，人少了还真难搞。

    下午新来的帮忙人只有几个，人数和中午差不多，做菜和中午差不多就行。秦小天赶紧张罗“温桌”菜，老张也没过来指示，那就还是10个菜。

    有了中午的打样，大娘们一起打副手切菜切rou，倒是方便了秦小天，只需要拌凉菜，炒菜就行。

    这一开始炒菜，秦小天发现人越聚越多，不仅人多，狗也不少，都是被菜香味吸引过来的。白天很多人都下地干活，狗也都拴在家里。到了晚上人全回来，天气也凉快了一些，吃完饭，遛弯遛狗的人都聚在老张家附近看热闹。

    “老张平时那么低调，没想到这回这么大cao大办，听说要摆一百五十桌席面呢？”

    “闺女考上大学也是喜事，再说老张这么多年随出去的礼钱了不少，应该是想收收礼。”

    “不能吧，老张可是发话了，就图个喜庆高兴，不收礼钱。”

    “那就是老秦家的孩子？这娃可以，闻闻这菜香，手艺是真不错。人看着也挺俊，用不了多久，又能给咱村添一口人。”

    “添什么呀，这么好的小伙子，肯定要咱村内部消化。咱村待嫁的姑娘也不少，凭啥就不能是咱村的姑娘。”

    “你还别眼气，你家那孙女条件不怎样，还能挑肥拣瘦，处过多少个对象，都没一个成的。”

    “一家女百家求，俺家孙女就不能挑挑？”

    “我是夸人家后生做菜好，长得俊，将来不会缺对象。你说你接什么话？懒得跟你吵，走了。”

    老大爷败退而去，老大娘得意扬扬，却发现身旁的人都离她远远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厨房小天身边围观的人，看着他行如流水的cao作，菜一个个变成香味扑鼻佳肴，都惊讶的瞪大双眼。

    厨艺好就是这么厉害，看似随便做出来的菜，那味道就是和别人做的不同，你说气不气人？

    一个吃完饭来看热闹的村民逗趣。

    “秦兄弟，厨艺不错，下次结婚也叫你主厨。”

    秦小天对这些逗趣一点不怂，都是开玩笑，逗个闷子，没人会生气。

    “好嘞栓哥，我每次都去。”

    俩人一逗乐，其他人也不甘寂寞。

    “小天哥，你也太坏了，还每次？哈哈...”

    “小栓子就能嘴上说说，回家让媳妇知道，他得跪洗衣板。”

    “栓子哥，你准备结几次婚啊，到时我每次都去吃席。”

    “小天哥是专业厨师吧？做菜那么好吃，等我结婚也请他做菜。”

    “这孩子，高中还没毕业就想着娶媳妇啦？”

    喜欢凑热闹的都是年轻人。一百五十桌的席，一般一家最多也就能摆十桌八桌，要十几家才能摆完全部的席面。也够他们累的，这会儿都忙完，就等着吃饭，闲着没事干，就开起了玩笑。

    温桌菜也没什么大菜，但是量足够，农村人简约而不简单，好吃就行……

    而秦小天的厨艺恰恰满足了好吃这一点。

    “本来只是有点饿，闻着香味更饿了。”

    “想吃。”

    “最后一个菜了，大家放桌子，准备开饭啦！”

    “今晚我可不客气啦，你们太能抢，中午我都没吃饱。”

    农村人干活都是好样的，吃饭也一样，都比较能吃。遇到这么好吃的，当然要放开肚子猛吃，谁假假咕咕的谁倒霉，都一个村子的人，谁不认识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小天今天比上次在老王家相比，还是比较放的开一点。老王家毕竟是白事，气氛在那里，也不好说太多。第一次做大席菜，心里也是蛮紧张，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张娜这是升学宴，是喜事。来的人嘻嘻哈哈的说笑，谈话间，秦小天也请教了一些当地做大席流程。

    靠山村附近一般都是两天时间，第一天去帮着主家买菜，做一些提前准备工作，如需要卤制的菜先加工好，需要时间久的菜也要提前下锅，不然耽误第二天的正席。

    第二天的正席，一般都是在十二点之前开席。大厨要规划好时间来做菜，别等那边开席了，这边菜还没做好，那就很难看。

    听了大娘们的话，对比老王家，感觉自己做的还行，对以后主厨大席也有了把握。

    六个大圆桌，做的满满当当都是人。大家伙互相客气几句，闻着桌子上不断散发着那诱人的菜香，都等不及开始干饭，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

    老张是场面人，赶紧招呼大家吃饭。

    “今天大家伙都辛苦，老张我心里都记着各位的情义，以后有事尽管说话，随叫随到。好了，都饿了很久，大家快吃饭，放开肚子吃。”

    温桌菜主人家是要说点感谢的话，以表达对大家来帮忙的谢意。大家伙忍着菜香味的诱惑，也是等老张说这段话。

    来的都是对老张为人比较认可，不可能不等人家答谢一下就开吃，农村人学问可能不高，该有的规矩礼节可一点不差。

    “小秦这手艺，真是百吃不厌，而且吃了能让人心情很好，一下午干活，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就是还要等明天才能吃饭酱猪脚，今天下午可把我馋坏了。”

    一顿饭大家吃的尽兴而归，秦小天却还要继续忙一段时间，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要用蒸笼把大肘子给蒸上。

    晚上九点，秦小天把一切准备妥当，才和铁蛋带着狗狗小白和小雪貂回家。

    一路上村里的狗，被老张家飘出来的rou香馋的直叫唤。一个狗叫，其他的狗也跟着叫，渐渐连成一片。

    小白肯定懂狗语，许是听的烦，发出一声萌萌哒的吼叫。

    汪——

    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传出了很远，当时群狗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