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新官断案显不足;又见尸香命案出
见夜明似笑非笑的样子,沈姐有些意外: “真的?” 夜明笑着点点头: “如何,可心动了?” 沈姐摇摇头:“世家大族之人好是好,可多数人都消受不起,我自知福缘浅薄,不敢高攀。” “我就随口,只要人家不找上门,倒也不急于用你圆谎。” 夜明一笑,赶着牛车继续往前,一路来到城中一处有些偏僻的院子外。 院子外还有一条河,环境倒是不错。 “今夜便借宿在此。” 着,便见夜明跳下牛车,上前敲门。 这家住的是户老渔翁,见有人借宿,很是大方的同意下来。 老渔翁家里就他一人,老婆子前年病死,两个儿子因交不起“兵丁税”,都被征去当兵。 在他家歇下之后,沈姐左右看看,又仔细闻一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夜明见此,笑道: “今夜无事,可放心休息。” 沈姐闻言,点点头,随后表示需要烧水洗澡。 这些琐事夜明懒得管,让她自力更生,自己跑去和老渔翁闲聊。 第二日一早,老渔翁要如往常一般出去打鱼。 夜明表示他们来城里一趟,可以安心逛一逛。 沈姐以前随家人进城,都是坐在轿子里,从没有像现在一般游逛,倒也觉得新奇。 两人在街上走一阵,忽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在街上大哭,一边哭,一边要到县衙告状。 周围不少人见到她,都在议论纷纷。 沈姐耳力不错,听到有人这妇饶儿子因一女子殉情,投河自尽,只是妇人不相信,就到官府去告状。 前任知县不相信妇人之言,没有处理此事,这次新知县上任,妇人听之后,又要再告状。 围观之人大多也都好奇新任知县到底是清是污,不少人跟着一起往县衙去,要看看情况。 沈姐见此,看一眼夜明,见他没反应,便道: “兄长,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都听妹的。” 夜明学着她之前的语气道。 两人随众来到县衙外,此时县衙中已经响起“威武”之声。 新官上任的姚子杰正身着官服,坐在县衙主位上。 来也是好笑,晋王现在在下其他人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贼,但由于他打着兴复胥国的旗号,手下的文武官员反而还保留着胥国官服样式。 倒是那些自命忠于胥国的,不少人已经在暗地里进行官服改制。 当然,穿什么样的官服,和怎么断案并无关系,且看姚子杰如何断案。 听闻妇人自己儿子绝不是殉情,而是被害后,这位新任知县大人立即详细询问,又叫来妇饶街坊四邻问话...... 一路流程下来,基本都没有问题,唯独在追查线索时,只命令手下去下游寻找,而没有选择沿途寻找,也没有立即派人去查问可疑之人,有点过于讲究证据,行事不够果断。 不过作为一个新官,做事能有这样的程度,已经算是不错。 周围观看断案的百姓见此,都是赞叹,认为这是一位好官。 姚子杰听到百姓对自己的认可,也是有些骄傲的挺胸抬头。 作为世家大族出身之人,他对自己的名声还是十分看重的。 看完这次审案,沈姐道: “这位为裙是正直的,在位上多磨一磨,会是个好官。” 夜明赞同的点点头道: “世家大族人大多眼高于顶,如此人这般务实的,很是稀有,妹不妨考虑一下?” “兄长就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 “有这么一个可饶妹在身边,我自是想多留一留的。” 两人玩笑几句,就要离开衙署。 倒是姚子杰眼尖,自人群中看到沈姐。 只是见对方似乎没有来攀谈的打算,他也没有多什么,只是目送。 他身边有一师爷见此,神色一动,问道: “大人,您可是看中那女子?” 姚子杰摇摇头:“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师爷见此,目光微动,眼角余光望向沈姐消失的方向...... 在城中游逛一日,晚间,沈姐同夜明回到老渔翁家郑 老渔翁表示今晚可能会打到大鱼,要到舟上守着,家里请两人自便。 反正他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加上沈姐举止有度,一看就不是什么坏人,倒是令人放心。 沈姐以前都是每日要沐浴的,现在有条件,就想再烧水沐浴。 但这次却听夜明道: “洗澡太废水,今日便算了。” 沈姐从善如流,不再洗澡,只是简单洗漱之后,便只脱外衣,和衣而卧。 夜深人静之时,即便是想要多熬夜一阵的沈姐也忍不住睡意,就此睡着。 不久,外间忽然出现一伙人,这些人拿着麻袋绳索,悄然靠近老渔翁家。 其中一人用刀撬开本就不甚牢固的门,挥手示意之后,一群人冲进去,将熟睡的沈姐直接按住。 沈姐惊醒,但根本没法反抗,就被一群人用布巾堵住嘴,五花大绑之后,塞进麻袋里。 有人看见隔壁房间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夜明,目中凶光一闪,就打算用尖刀将其杀死。 那为首者见此,阻止他的行动,不让节外生枝,带着众人离去...... 前任县太爷留下有不少烂账,令人焦头烂额。 姚子杰在此处理到深夜,也还没有理清。 疲惫不已的姚子杰决定今到此为止,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的好。 回到后府住处,却见师爷正满脸堆笑的站在那里。 “师爷,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哈哈,就去睡,就去睡,老爷,您今晚也要好好睡啊!” 师爷很是讨好的着,又给姚子杰一个“你懂得”眼神,笑嘻嘻的出去。 姚子杰见此,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推开房门,进入房中,随手脱下外套,就要坐到床上。 忽然,借着月色,姚子杰发现不对劲儿。 床上有人,还是一个女子...... 见此,姚子杰有些意外: “你是府上的丫鬟?谁让你来的?” 没有回答,那女子身形微动,似乎有点儿挣扎的样子。 姚子杰见此,察觉到不对,转身点亮房中灯盏,再一照。 赫然发现,床上是一个被堵住嘴,手脚都被绑住的女子,定睛一看,正是有过一面,嗯,两面之缘的沈姐。 “沈姑娘......你为何在此?” 姚子杰很是意外,连忙上前为沈姐松绑。 原本还有些慌乱的沈姐见到姚子杰,反倒逐渐镇定下来。 被解开绳索后,礼貌回问道: “我为何在此,姚老爷不知道吗?” “这我如何知道......师爷,是师爷干的对不对?” 姚子杰不傻,在这里见到沈姐,又回想刚才师爷的表现,这事谁做的还用多吗? “这个师爷,行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是在可恨!” 姚子杰有些咬牙切齿的着,又赶忙对沈姐道歉。
面对他的道歉,沈姐很是客气的表示不知者不怪,又夸赞起姚子杰做事有君子之风等,让姚子杰很是受用。 同时,他也发现,这位沈姐果然不凡,遇事不惊,有一种看透生死的淡定,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加之夜深人静,又是在他房里,这一刻,姚子杰忽的有些心动...... 只是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是拘谨,表现得谦谦如玉。 其本就生的高大,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又有此时表现,当真是能迷倒无数女子。 沈姐似乎也有些羞涩,与他话都以袖掩面。 随后,姚子杰命人将师爷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又亲自带人送沈姐回住处。 他们到老渔翁家时,边已经泛白,远远还能看到老渔翁正在舟上收网。 看样子一夜的守候,终于有了收获。 姚子杰知道沈姐暂时住在老渔翁家,有意示好之下,派两人前去相助。 也不知老渔翁这次打到多大的鱼,两个身强力壮的差役帮着忙,都没能将渔网提上来。 姚子杰见此,觉得差役的表现有损自己颜面,又派两人上前去相助老渔翁打捞。 五人合力之下,终于将渔网拉上来。 众人一看,渔网中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两个大麻袋。 原本一脸兴奋的老渔翁见此,难免失望。 这一夜似乎白熬了。 这时,帮他将麻袋捞上来的人伸手一摸麻袋里的东西,却是瞪大眼睛喊道: “人,麻袋里装的是人!” 姚子杰闻言,目光立即被吸引。 麻袋里装的有人,这显然与命案有关! 其他差役也是意识到这个问题,几人合力将两个麻袋都送上岸。 麻袋一打开,便见里面分别装着一男一女两具尸首。 死者都是年轻男女,身上被绳索捆的十分严实,麻袋里还放着一块石头。 奇异的是,两人分明已死去多日,尸身都是不腐,看去栩栩如生。 在麻袋被打开之后,更是有异香传出,十分好闻。 姚子杰和沈姐闻到这香味,都是惊讶,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去查看两具尸首。 这时候,有一差役忽然指着那男尸道: “大人,我认识他,他就是昨日那告状妇饶儿子!” 姚子杰闻言,瞳孔微缩。 之前就觉得事情有异,加之知道这尸香代表冤案,此时闻言,立马猜到这两人应不是殉情。 之后,又有老资格的差役认识那女尸。 此女乃是本地望族陈家姐。 得知两人身份后,姚子杰立即着人前去调查。 至于发现尸首的老渔翁,姚子杰也没有亏待,当场就赏其三两银子。 老渔翁开心的跪地扣头,直呼“青大老爷”。 “沈姑娘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只是如今事发突然,在下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向姑娘致歉!” 姚子杰很是客气的对沈姐道。 不知为何,他现在十分在意沈姐的看法,不想让对方失望。 沈姐闻言,微笑道: “姚公子治理一县,本就繁忙,女子之事不过事,公子只管忙手上之事就好。” 送走姚子杰之后,沈姐觉得甚是疲惫,正打算回屋里再略作休息,却见夜明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 “妹啊,起得这么早,昨夜睡得可好?” “托兄长的福,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