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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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战！战！战！ 杀他个昏天地暗、战他个日月无光！ 希斯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化身为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械，那手中的十字剑舞动得如同风车一样，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剑术在这一刻全数用了出来。 刺、挑、斩、劈、格挡反击...基础剑术、迅捷剑... 锐利的剑术像是给死神递上的镰刀，疯狂的收割着生命，凡是冲上来的士兵无不断手断脚丢掉性命，凡是敢于拦在希斯面前的士兵下一刻就必须倒在地上，真的是万军丛中过，无人可一挡！ 然而，他们实在太多了。 一个士兵倒下了立刻就有两个士兵围上来，近战无法匹敌，他们就握着长矛突刺，长矛被斩断拦不住他，那么他们就派出盾牌从四面包夹限制他的移动... 拦路的士兵砍翻一个涌上来一群，指挥的骑士弄死一个又冒出来一个，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但没等他打穿通路，对方就及时调整阵型让四面八方的士兵涌过去堵住这部分缺口... 围、堵、截，拖、拉、拽...靠着一系列的人海战术与出众的战阵配合，这些凡人生生的将他一个巫师围在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 “噗！”一声，希斯一剑砍掉了一个士兵的脑袋。 在他脚下堆积着数十具尸体形成了一座尸山，连上那散落在各处的尸体恐怕敌军阵亡的士兵已经不下百人，伤着更是不计其数，残肢断臂散落的到处都是。 可是这些士兵仍然在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哪怕站在这尸山顶上放眼望去依然到处都是士兵。 “这他妈的到底有多少人啊！” 希斯气结。 敌人会下这样的血本跟他死磕他属实是没想到的，要知道在这片生产力异常低下的地域里，能够积攒出100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放在贵族群中已经是可以拿到不俗的话语权了。 而现在对方为了跟他过不去，就在这里把如此份量的军事力量损失掉，真的这样头铁的吗？ “我是杀他父母了，还是剐他全家了！” 希斯也是无语。 ‘抱怨起不了作用，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吧。’ 想到这里，希斯皱起眉头。 战了那么久哪怕他长期锻炼也感觉到了有些气力不济，挥剑都没有之前利索了。 攻击到还在其次，关键的问题是防御。 不管是通过自身模型使用的肌肤硬化还是卷轴放出来的火元素盾都是有实效性的，希斯已经感觉到二者的魔力在飞快下降，恐怕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失去了防护魔法他可没那个本事还像现在那样万军之中东出西进... ‘看来只能用这个了...’ 希斯摸了摸缠在手腕上的手链，本来因为局势突变不想暴露那么快想着给自己留一张底牌，但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那么也就没办法了，只能提前放大招了... 这样考虑着，希斯便暗暗调动起体内的魔力，准备激活手链上的符文。 然而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在其耳畔响起，却见在他背上的马登学徒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口中更同时喷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伴随着的还有面色发白、浑身抽搐的现象。 “呃...啊...啊！” 没有多久，伴随着一声惨痛的叫声过后，马登的脑袋便吐着舌头的朝着一边歪了下去。 希斯一怔。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快得他都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马登学徒已经没动静了，他的眼角余光才留意到，马登那舌头是呈黑色，明显是有中毒的迹象。 他眯起眼睛：“下毒？” 战场中的骑士们冷峻的看着他，并没有作答。 希斯皱眉。 敌人不可能计算到他具体什么时候来，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一种持续性的毒药需要每天定时喂解药才能存活，而自己把人带出来鏖战那么久没有得到解药的补充于是毒性发作... ‘好狠的计策！’ 费心尽力的把人给救出去正在沾沾自喜之余便毒发生亡，心理承受能力弱点的怕不是要当场暴走，显然对方一开始就已经划定了胜负，就是想用这种赤裸裸的方式来挫败自己，告诉自己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哒哒哒！” “嘟嘟嘟！” 脚步声与马蹄声此起彼伏，围在周围的士兵已经在骑士们的调度下变幻阵型，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希斯转着脑袋看向那周围林立的塔楼，看向那隐藏在塔楼内的主谋。 片刻。 他道：“是我输了。” 对方拉开军马摆开阵仗等他来救人，这是这次较量的根本，现在人没救出去，他也没闯出去，那么胜负也就不言而喻。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但是！” “胜负，犹未可知！” 说到这里他解下身上的马登并取出最后的三支魔药瓶向着前方的敌军集群一抛。 “散！” 打了那么久敌方当然也知道希斯那魔药瓶里面装的是什么，指挥骑士一声令下，那一片的士兵立刻有序的往四面散开，魔药瓶砸在空地上响起呯呯两声，炸成了一团火焰。 而视线被火焰所吸引的敌军却谁也不曾注意到，那尸山上的希斯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夜色之中... 一会儿后，战场附近的一座视野开阔的塔楼内。 漆黑的房间之中，七王子赛斯正站在落地窗前，视线眨也不眨的看着远处的战场。 “哒哒哒！”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名骑士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士兵们都找过了，战场上已经没有了踪迹，应该是已经逃出去了。” 赛斯皱了皱眉：真是一帮废物，布局了那么久，战损了那么多士兵，却还留不住这一个人。 骑士问道：“需不需要封锁城门，做进一步继续排查？” 赛斯摇了摇头：“没必要去伤精费神，一只自以为是的小老鼠，逃了就逃了吧。” “反正…” “真正的战场也已经画上句点。” 说到这里，他神情轻蔑的看了一眼希斯消失的方向，嘴中发出一声藐视的嗤笑： “呵，巫师！” 收回视线，他不再去多看战场一眼。 “好了，点灯吧。” ...... 几天之后，灰城堡外森林。 “啊！输了输了！” 走在返程的森林小路上，希斯懊恼着。 查明时间真相、救人立威、宰掉泼他脏水的王八蛋，这是此行前他给自己定下的三个目标，而到现在仅仅只查明了真相，剩下的两项根本都差的很远... “是什么原因呢？”希斯总结着。 也许…可能...大概... 是轻敌吧。 好吧，这没什么可掩饰的，就是轻敌，并不太把对方当回事外加上愤怒引起的不理智，导致这一趟形成开始前就严重的准备不足，错误的预判了对方的实力、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算了算了，至少消耗了一波兵力不是吗？其实除了丢了点面子外，这一趟也没有损失什么。”摇了摇头，希斯自我安慰的道。 “回去洗个热水澡，收拾下心情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吧。” 这样考虑着，希斯将这些烦恼的思绪全数抛之脑后，加快了脚步向着灰城堡而去。 很快，他便穿过了这片森林，回到了熟悉的城堡。 然而刚刚走进去，他的眉头便皱起。 “这是...怎么了吗？” 城堡里面似乎出现了某种变故，四处都是乱糟糟的，不少之前住在里面的商人正背着行囊的往外走，整个城堡也没有了平日里威严的气息，甚至连大门处的卫兵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希斯抓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埃里特爵士？你这是去哪儿？” 这是灰林地的一位富商，手上有资源可以搞来铁矿，在坎贝尔进驻灰城堡后就主动投靠了过来，坎贝尔给他安排的住所就距离希斯的别院不远，因此两人见过好几次。 埃里特慌张的‘啊’了一声，随后才认出了希斯：“是巫师大人，您闭关结束了吗！” 希斯点点头：“刚刚结束。” 随即他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场面，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埃里特道：“这...” 迟疑了一下，埃里特叹了口气，开口道：“公爵大人在河谷地战败了。” 希斯一怔。 一股非常不好的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连忙问道：“那坎贝尔...” 埃里特道：“公爵大人已经不在了...” 希斯呆在原地。 ... 不久后，花园别院。 房间里，希斯正在整理着这趟旅途换洗的衣衫，无意间随身携带的塔罗牌便从衣兜里面散落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然而下一刻手却僵硬在了半空。 他愣愣的看着最表皮的这张翻转过来的纸牌，一个洒脱的男人站在悬崖边背着太阳扛着行囊，脚边，还跟着一条狗。 莫名的，他便想到了书本上有关于它的解释。 倒立愚者： 自负、傲慢、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