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病，认字

    一想到有出人头地，成为大人物得捷径，苗雨就兴奋不已，甚至都忘记了此刻，看似还处于危险的状况。

    这可以理解，上一世苗雨太惨了，小时候被欺负，流浪，长大了连个好工作也没有，到处被骗，最后更是‘惨死’在他乡。

    现在他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可以重新来过，怎能不兴奋，虽然这个机会，暂时都只是他的想象，但小说看多了，以为没什么难得，苗雨信心十足。

    ‘就这么办，又轻松又简单，我得赶紧想一想，还记得多少首诗词，床前明月光，锄禾日当午，日照香炉生紫烟，明月几时有。。。。’

    平时不想倒还罢了，这个时候全身心回忆，没想到还记得不少，越想越兴奋，‘还好，小学的时候，学习不错。’

    小时候村里的杂技团还没解散，爸爸当驯兽师，mama表演杂技，两个人挣钱，家里条件很不错。

    又是在自己村子小学读的书，没人欺负，能开开心心的学习。记得东西自然又多又牢了。

    ‘一字不差的，一首，两首。。。。二十四。。。二十五。。。不对。’原本苗雨正高兴，还幻想着天下女子为他这个剽窃来的诗仙疯狂时，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不会说话怎么作诗，怎么当官，还有字，不知道现在的字是什么样，一样不一样。’

    ‘要是不一样，除了学说话，还得重新学写字，这要浪费多少时间。’

    ‘算了，字先放一边，反正可以找人代写，最重要的先学会说话，只要会说话了，就能吟诗，就能最快的成名。’

    就在苗雨为新的人生找到第一个人生目标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慢悠悠的朝着程家医馆得方向而去。

    伊川县城本就不大，比之河阳县还要小很多，马车走了不一会儿就停了。

    苗雨再次被人掐着后脖领子，提溜下了马车，被人带进一个只挂着一盏灯笼的窄门。

    在他们一行人前面是个佝偻着背，举着灯笼引路的老头儿，老头儿领着他们左拐，右走，穿过一个直角回廊后，停在了一个黑木门口。

    “病人只能带一个陪护。”老头不容置疑，冷冷的说。

    就这样，苗雨被矮子接手，被他带进房中。

    房里很暗，只有正中圆桌上放着盏灯，能照到范围，也就比桌子大一些。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坐在一旁。

    他就是程鹿，程郎中。

    “麻烦先生了。”

    进到屋中，矮子先是很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就一把将苗雨按在程鹿旁边的凳子上。

    刚开始苗雨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看他们行踪这么神秘，又是深更半夜，躲着人来见的，还以为面前的人是幕后大佬之类的，心里很害怕。

    可真当苗雨被按下了，看清桌上的东西后，立马就不害怕了。

    桌上摆放的东西，让苗雨瞬间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除了毛笔，砚台，白纸之外，一个像迷你版小枕头的布袋就摆放苗雨手前。

    这个东西苗雨可不陌生，不光以前电视剧里常见，现实中也熟悉，小时候爷爷去乡里看病，可都是带着苗雨去的。

    ‘噢，这家伙原来是个中医，这是要给我看病啊。’那个小枕头一样的东西是脉枕。

    中医上千年的历史，很多用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充分说明传承的很好，也从侧面表面了，中医是真的有效，没用的东西哪会流传的这么久。

    苗雨猜出了程鹿的身份后，不等他们发话，很自然得就把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他们以为我生病了，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不就是看个医生吗，还跑这么远，莫非。。。这人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神医？’

    前世的苗雨想象力可没有这么丰富，还是不适应重生，以为自己在小说里呢，动不动就能碰到绝世人物。

    苗雨兴奋极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见到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种能医治各种怪病，恨不得一根银针就能戳死癌细胞的神医，苗雨就控制不住的想看看那人的长相。

    ‘这个世界牛不牛，有没有超能力的存在，可能就要在这儿验证了。’

    苗雨目光囧囧，不仅想看清神医的长相，更想看看神医是怎么给他诊病的，看看是不是用小说中描述的真气或者飞针。

    可他刚抬眼，就和那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程鹿大夫也正盯着他看。

    这可让苗雨有些不自在，他从小就有些自卑，哪怕流浪后脸皮练厚了，骨子里的习惯还没变，和人照眼儿，向来都是先移开的。

    这次也一样，不过他也不是低头不看，只是不再看那人眼睛，别的地方还是要看的。

    这人除了额头很大，鼻子高外，主要是皮肤很白，很细，比一般女人都要好很多，只是皱纹又多，又深。

    不过就算如此苗雨还是很羡慕，心里不仅赞叹：‘不愧是医生，医生的皮肤好像都很好啊。’

    和苗雨看人的方式不同，程鹿大夫看他，完全是另一种想法，是以一位医者的眼光在观察苗雨的五官，气色。

    他一手搭脉的同时，微微皱了皱眉，因为苗雨的脸还有些发肿，一看就是被打的。但这不归他管，他也不想管，于是很快就把目光移开，观察其别处来。

    矮子在一旁，先是有些惊讶，惊讶于苗雨竟主动把手放在脉枕上，后来就释然了，怎么说都是小地主家的娃，见过些世面很正常。

    后来，见程大夫开始把脉，就刻意控制呼吸声，生怕打扰到他。他对程大夫真的尊重，去年自己的老毛病还是程大夫看好的。

    “说说他的病症吧。”程大夫把了一会儿脉，收手问道。

    “他前几天生病了，病好了后就不会说话了，我就想让您给看看，他是哑巴了，还是怎么了？”

    矮子自然不会说那么多，但主要病症还是交待了一番。

    “张嘴。”听完矮子的话，程郎中就直接对着苗雨说。

    苗雨看着神医，虽然知道他是对自己说话，可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他声音既低且快，又始终是有一个表情，让苗雨根本无从判断。

    苗雨只能干着急，呆呆的不知所措。

    好在程鹿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发愣，在苗雨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反应的时候，程鹿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下子捏住了苗雨的下把，再一用力，苗雨的嘴就张开了。

    程鹿大夫上下左右看了看，在昏暗的蜡烛下，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就松开了手，问道：“光是不会说话，还有别的病症吗？”

    “嗯。。。别的？”矮子回想着，“病刚好的时候，还说过几句话，但叽里咕噜的，发音很怪，没人听得懂，这算不算。”

    程鹿大夫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待矮子说完，直接下了结论：“人没事，除了身子骨弱些，没有什么大毛病，估计是吓的，失语了，我开些安神汤，回去喝几服应该有效果。”

    说着他就拿过纸笔，开始写药方。

    苗雨本来很失望，觉得这个郎中没什么真东西，他态度太随意，把脉也很快，抓自己下巴的手虽然很大力，但也就一般大人的力气，全程没一点出奇的地方。

    和小说中描述的神医，完全就不是一会儿事儿，水平反倒和给他爷爷看病的赤脚郎中差不多。

    可当他看见那郎中在纸上写东西的时候，本来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我擦，酸枣仁，柏子仁、字一样，字一样，太好了，太好了。”

    苗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兴奋的喘气都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