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功不受禄
“你是煜寒的女朋友，煜寒啊，太任性，脾气不好，你要多多担待一些。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拿着。” 皇甫见森的话很轻，七十多岁的老人，要想声如洪钟是不太可能的了。 可萧棠却觉得，爷爷这轻柔的话语中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萧棠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不怒而威吧？ “爷爷，这见面礼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啊。” 萧棠很坚持。 她肯假装皇甫煜寒女朋友就是因为他帮了她，又怎么能收这只玉镯呢？ “你收着，以后帮爷爷好好看着他，这样不就‘有功’了？这个臭小子，爷爷老咯，管不动啦，以后就靠你了。” 皇甫见森伸手指了指皇甫煜寒，一直在微微笑着。 萧棠依稀能从他饱经风霜的皱纹之中，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模样。 “爷爷，您哪里老了？”萧棠娇嗔道。 她这一句不是拍马屁，而是皇甫见森除了皮肤有些松弛、笑起来眼角皱纹比较多、头发白了之外，真的不算老。 刚才他的那番话，萧棠听着，怎么都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有点像是“托孤”？ “爷爷既然给你了，就收下吧，也是他的心意，别和老人家计较。” 皇甫煜寒轻轻推了推萧棠，向她使了个眼色。 萧棠又看了眼爷爷，爷爷依然在对她点头微笑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爷爷。” 萧棠乖巧的从皇甫见森手中接过了那个首饰盒，放进自己的包包，想着待会儿再还给皇甫煜寒。 “好啦，爷爷还有点事要和煜寒谈一谈，你先下去吃饭吧，叫他们不用等我们了。” 皇甫见森见萧棠终于收下了，脸上的笑容较之前更浓了。 “知道了。”萧棠礼貌的退出书房。 看皇甫煜寒应该很久没有回过老宅的样子，他们爷孙两个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爷爷？”萧棠走后，皇甫煜寒才不解的开了口。 “她是个好女孩。” 皇甫见森一直望着萧棠走的地方，迟迟没有将目光收回。 “嗯，她的确很好。”皇甫煜寒也不否认。 别的他不知道，只单单从萧棠给他的感觉来说。 “既然如此，爷爷就希望你不要伤害人家。” 皇甫见森将目光移到了皇甫煜寒的身上。 “……”皇甫煜寒没再说话，薄唇微微抿着，欲言又止。 “萧堇那个丫头，爷爷是不大喜欢的，她配不上我的大孙子。这个女娃娃，看上去很清秀，只是脑子不太灵光。” 皇甫见森继续分析着刚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萧棠。 脑子不太灵光？ 皇甫煜寒瞬间有种想笑的冲动，可还是忍住了。 应该是吧，她不太为自己争取利益，这样说来，脑子的确是不太灵光。 “不过我们皇甫家的媳妇，太灵光了也不好，太灵光了容易算计人，只要贤惠乖巧就可以了。” 皇甫见森皱了皱眉，又开口接着说道。 “……”皇甫煜寒依然没有表明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爷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知道你喜欢萧堇，可爷爷觉得，这个叫萧棠的丫头比萧堇更适合你。 既然萧堇很快就要和缙池结婚了，你也就应该放下了。 她和萧堇不一样，好好珍惜她。” 皇甫见森望着皇甫煜寒，悠悠的说着。 “会的。”皇甫煜寒顿了一下，然后吐出了两个字。 他投注过认真，是萧堇没有把握，所以他也没有不舍得和可惜的了。 对于萧堇，他会慢慢放下对她的感情。 因为她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弟妹，常常会碰面，忘记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走吧，下去吃饭。”皇甫见森点了点头，拄着拐杖径自下了楼。 “爸。” “爷爷。” 皇甫正辉、皇甫缙池看到皇甫见森下楼，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萧棠看得出，爷爷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很高，至少没人敢明着忤逆他。 “坐下吃饭吧。”皇甫见森走到主位上坐下。 “未来嫂子，吃虾，这虾是空运过来的，肥美的很。” 皇甫缙池夹了一筷子虾到萧棠的餐盘里。 “谢谢。” 萧棠看了眼自己盘子里的那只虾，不自然的道了声谢，却迟迟没有下筷。 “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皇甫煜寒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靠在她耳边问道。 “我对海鲜过敏。”萧棠也凑在皇甫煜寒的耳边，不太好意思的说了句。 因为角度问题，这一动作在在场的其他人看来都有些.亲密，像是在耳鬓厮磨一般。 皇甫煜寒一听，这才释然。 “其实虾也没什么脂肪的，不过既然你要减肥，那给我吃好了。你吃这个。” 皇甫煜寒伸手将萧棠盘里的虾夹到了自己的餐盘里，又夹了一块西兰花给萧棠。 他没有直接讲萧棠是因为海鲜过敏，而是替她找了一个“减肥”的借口。 若直接说萧棠对海鲜过敏的话，容易被这个家里的某些人利用。 皇甫煜寒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妈就是因为被人利用了这一点，才会…… 萧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哥和嫂子还真是恩爱呢，让快结婚的我看起来都羡慕不已。” 皇甫缙池眉眼含笑的打趣道，特意将“快结婚”三个字加重了些。 “身为她的男朋友，自然是要多为她着想一些了。” 皇甫煜寒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萧棠啊，除了你，煜寒可还没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体贴过呢！” 皇甫正辉瞄了一眼没有发话的皇甫见森，看着萧棠虚伪的笑着。 不由得让萧棠一阵发怵，低着头乖乖吃菜。 这样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聚餐，终于是在萧棠盼星星盼月亮的祈祷下结束了。 “今天谢谢你了。” 皇甫煜寒开着车，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萧棠。 “反正也要吃饭的，你家厨师做的菜比五星级餐厅的菜还好吃，是我赚了。” 萧棠耸了耸肩，表示没什么。 皇甫煜寒勾了勾唇，她太单纯了，没听明白刚才在餐桌上那些话里有话的话。 “这个是什么？” 萧棠百无聊赖的拿起车上放着的一张请柬，问着皇甫煜寒。 本来脸上还有些笑意的皇甫煜寒，侧过脸看到那张米黄色请柬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甫缙池的结婚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