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历史的残片

    医道的身影就这么消散了，虽有极境的战力，可终究是比不了心境无缺的术道无极，除非楚问天亲自来，否则现在的赵凝是解决不掉的。

    先前楚问天这道身影面对术道极尽的力量，也是取了个巧，他如果不是强修武道，引旧史之中的武气入体，想来是能够走通医者之道的，造就极境修为，傲立世间成为天地万界无垠界域之中供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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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所求，便可以舍弃掉那唾手可得的道统，游离在生死之间，将旧史之中残留在楚越大地上的武道凶煞之气引入体内，以医者之道强行修补残破的身躯，如此反复，直到吞下了所有的武道凶煞之气，成为了超乎想象的存在。

    五方家主，两方被刀极所灭，元气大伤，剩下三方家主，也伤损了一些元气，又因为南离将亡，百年光阴征伐，夏启身死，李严以三城之力顽抗三族联军。

    在此期间，没有人注意到皇城之中的楚问天，没有人在意这个废物，南离亡国，各方之间势力分割南离土地划为自留地。

    悠悠两百年，龙少寻声名传向仙域四极之地，而楚问天····，楚越的一些修士甚至不知道这个陛下是死是活。

    直到龙少寻承继武极之力，以武道传承加持刀道佐以皇道，俨然一副成就世间无敌的一统之姿。

    即便楚越吞下了南离，在同安城中造就了一场杀机，但很多人依旧相信，即将成就武极的龙少寻，能够一统仙域之地，向前一步，迈过极境的壁垒，成为真正的神。

    直到那一日，这传说被打破，楚问天约战龙少寻，在临近中州浮丘山之地的荒原之上，两人死战一场。

    楚问天赢了，以极其微弱的优势，捕捉到了龙少寻心中那一瞬的茫然，一击得胜，龙少寻大败，当场被废。

    而后跌跌撞撞的龙少寻被卷入空间乱流，传送至海崖之边坠入吞没无数修士与生灵的海域之内，不见任何的气息，再之后的一切不得见。

    青妄看着过往之中的故事，看着楚问天曾经经历的一切，他没有刻意的追寻离寻所去的方向，他只是转过头看向了楚问天，吞噬气运的楚问天。

    吞噬了武道气运的楚问天，在这一刻其实已经接近圆满，他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以大概率身死道消的可能性搏赢了这一局，除了得到了龙少寻的武道之外，他还沾染上了一丝皇道气运，他反复催化之间，被折磨的即将殒命，在有着气运加持，临近极境的情况下，被一道最多不过凡绝的气运，折磨的死去活来，几乎殒命当场。不过到最后楚问天还是成功了，他如愿的将这股气运吞下，融入了自己身的炁界之内。

    看尽了这一切的青妄，于此刻也算是了然于胸，在他心中最深处，无法突破的那个疑惑，在回到近史，看尽近史中的事情之后得到了解答。

    而后回望旧史，便是一路畅通，已经没有什么疑惑了。

    先前青妄突破前史的壁垒一直突破不得，他找寻不到那故事之中的一切，也发现不了更多的事情，更是无法抹除掉心中的疑惑，故而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之中。

    萦绕在他心间的问题，是关于长生祸的事情，准确的来说是关于吞噬气运，入道成神的事情。

    三万古，整整三亿年光阴，至少数万个封极强者，发生了不下百次的长生祸。

    已知长生祸是一些封极强者为吞噬天地气运，葬送仙域之地入道封神做出来的祸事。这种行径与楚问天并无两样，可不同的是，这少说数百次的长生祸事，没有一次，封极者能够走到最后，起码就眼下看，是没有能走到最后的。

    除却特例的张无惑之外，更早之前，封极之人吞噬他人气运，总会在某一瞬掌控不了力量殒命当场，或是被天道或是什么其他道统的修士讨伐，无一例外，他们都走不通这条路。

    楚问天是例外和张无惑一样的例外，这种例外，似乎只出现过这么两次，上一次张无惑算是主动放弃向前迈出那一步，这一次楚问天几乎成功了，在千年之前就有可能成功了。

    青妄从历史的残片中看得出，那些被天道阻止的封极者，没有一个能达到楚问天这般的高度，他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青妄回溯千年之前，最先探寻的便是楚问天究竟是何缘由能够胜过当时的离寻。

    青妄有了答案，很简单的一个答案。楚问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胜过龙少寻是几乎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千年之前的一切也是这么一回事，他几乎舍弃掉了自己，游离于生死之间，借着医道的力量，勉强挽回自己。

    千年之前，他成功了，他成功的吞噬了每一个道统，并且不同于前人那般的将每一个道统走到了极致，吞噬尽了所有的气运，入道封极。

    “尚存一丝疑惑，如果说楚问天是拼命的话，龙上尊是怎么回事？那命中注定一般的高台，倒是有些让人不适啊。”青妄这般说着，推演却不曾停止。

    青妄确定了楚问天可以成神，也明白了楚问天为何能够不同于前人一样能够成神。除此之外的事情，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他还是不知道那故事之中的事情，也不清楚离寻在进入到九州之地时发生了什么，这期间，至少有数十年的时间，龙少寻是不知下落的，再之后他清醒，便是在海边被人当成奴隶贩卖至了襄州。

    离寻很无私的分享了一切的故事，很多的记忆都告知了青妄，可这一切没有让青妄能够顺利的解读出过往的故事。

    反复回忆过往，曾经的许多事情，发生的一切，还有那些细枝末节，很多事情反复回溯，无数次回溯，一息之间一切都已经看尽了。

    可是到了最后一切依旧没有进展，青妄清楚的知道，他探寻到了旧史隐秘的那道门户，可是他无法推开，即便知道了楚问天为何成道，他也没有推开那道门户。

    “呵呵！”就在青妄在门户之前徘徊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莫名的画面显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一副画面之外还萦绕着一道声音，很是莫名其妙的声音，像是在他耳畔低声倾诉着某个故事一样。

    在这故事倾诉之间，青妄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事情，他眼前的一切，显现出了赤神林的景象，传说之地云州那一片红色叶片的林子，关于那林子之中的故事。

    未等青妄看清楚那虚影的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戛然而止，青妄没有探寻到那故事之中的一切，可他看到了一些事情，一些破碎的画面。

    画面之中的一切，是修者与魔族的大战，远超现在想象的大战。

    那些画面太过于破碎了，也异乎寻常的模糊，青妄能清楚的是这些画面之中的一切，并非是千年之前的一切，也并非是千年之后的如今，仅仅那些残片之中的画面，那些人的战斗，那超乎了极境的力量，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那似乎是更为古早之时的大战，真正的神与魔的大战。

    这些画面流转破碎，破碎的碎片之中，是旧日残缺史书中的故事，一个个史书之中的人物，残缺的史书皆呈现在眼前。

    青妄伸手将其捕捉，化作了一个储藏着巨量信息流的水晶。

    旧日史书之中的隐秘看尽，青妄仍是未曾突破。他其实已经能够突破了，但他还是没有在此刻突破，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丝缺憾，今史的缺憾。